幾分鐘後,十五層有兩個房間先後亮起了燈。
本來我還要花時間確定下哪個房間裡的是藥瓶,不過這傻缺自己走到牀邊,往外看了看,我一下子就認出是他來了,接着他就把窗簾拉上了。
估計他之所以這麼做可能是因爲剛纔光頭給他打電話告訴他被我我跑了吧。
我在外面一直等到藥瓶的那間屋子熄了燈,接着又等了有半個小時,才邁步走向酒店,穿過大廳,我徑直走到電梯那,按到了頂樓。
到了頂樓後,我就出來到了樓梯那裡,順着樓梯往樓頂上爬去。
但是爬到樓梯頂端的時候發現樓頂的門是鎖着的。
無奈我又退了回去,走到樓梯轉折處,看了看,發現旁邊的窗子是開着的,我把揹包前面的帶子往前一攬,扣起來,接着緊了緊,就從窗口順着窗戶旁邊的排水管三步並作兩步兩步就爬到了樓頂上去。
到樓頂上後,我跑到藥瓶住的房間朝向的那一側,從上往下看了看。這層樓有二十二層,而藥瓶住在十五層。
接着我就在樓頂上看了看,發現一條排水管道旁邊有一個長方形的凸起,是一個從水泥裡凸起的鋼筋,從這裡垂直下去,正好裡藥瓶的那間不遠,我摸了摸那根鋼筋,用力拽了拽,感覺沒問題,就從揹包裡把垂降用的繩索和保險帶拿了出來。這套東西是我回來的時候求了指導員好幾次才答應送我的,沒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我帶上口罩後,將繩子在那個凸起的鋼筋上扣好,接着套好保險帶,將八字環和繩索纏好,扣好主鎖,戴上牛皮手套,我用力拽了拽繩索,接着左手抓住身子上端,右手抓住下端,開始垂降。
我將速度控制的很快,所以沒有幾秒鐘,我就降到了藥瓶住的那一間的旁邊,用力偏着身子一蹬牆,我就擺向藥瓶住的那一間,緊接着我一把勾住窗臺邊緣,手腳並用的將身子移了過去。
我用一隻手掰住牆,用另一隻手往一側推了推窗,誰知一下子推開了,本來我都準備好了開窗的工具,這倒好,省了我不少麻煩。
我用手輕輕的把窗戶給完全推開,用手用了一掰牆,腳一下子踏上了窗戶下沿,我鑽進去,一線窗簾,用手一撐窗臺,輕輕地落地。接着把主鎖解開,給繩子打了個結我就掛在了旁邊的排水管上,接着把窗戶輕輕的關好。
屋子裡瀰漫着一股淫靡的味道,估計這倆人睡前運動做的十分激烈。
其中一個男人的聲音發出微微的鼾聲。
我接着窗外透過來的燈光,便認出躺在靠窗這一側的男人就是藥瓶。
而他旁邊躺着一個膚色潔白的女人,可能因爲屋子裡溫度比較高,那個女人被子只蓋到了肚子,露着雪白的胸脯。
我幾步走到牀的這一側,緩緩蹲下,將手中的匕首比在了藥瓶的脖子上。
他根本沒感覺到,輕微的打着呼嚕睡得正酣。
我拍了拍他的頭,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接着好像感受到脖子上的冰涼,張嘴就要叫,被我用手一把給捂住了,將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又逼了逼。
藥瓶一下子驚恐的睜大了眼睛,冷汗從頭頂上一下子順着耳朵流了下來。
我輕輕的趴在他的耳邊壓低嗓子,換了一種音調,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是姚平是吧?”
他驚恐的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
我看他這副模樣,感到很好笑,心想你現在他媽的也終於不在裝那副溫文爾雅的正人君子形象了。
我接着跟他說:“我知道你就是姚平,我今天不是來要你命的,只是給你提個醒,我希望你知道,你牛,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更牛的人,不是每個人你都能招惹的起的,以後最好別去招惹陸遙,不然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你聽明白了嗎?”說着我拿着匕首的反面在他脖子上抵了抵。
他的冷汗蹭的一下子又多了,趕緊不住的點頭。
我聞到空氣中突然多了一股尿騷味,便不想久留了,在他耳邊說了句記住今天我和你說的話,接着把他的頭掰向一側,用手的關節在他後腦勺一磕,他就暈了過去。
其實本來我想從門出去的,但是想到樓道中有攝像頭,便只好苦逼的再從窗戶出去,順着繩子爬到了樓頂。
將東西收拾好之後我就直接從酒店出來了,看了一眼藥瓶住的那間房,輕輕的勾了勾嘴角,接着想掏出電話看看幾點了,卻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
幸虧我一開始就調成了靜音,要不然會壞了我的大事。
我還以爲是蕭尹兒呢,結果一看兩三個未接來電全是唐韻的,讓我感覺有點詫異。
點開短信,兩條也是唐韻發的,第一條寫的是:陸遙,我現在好難受,我好想你啊……
第二條寫的是:陸遙,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我看了感覺心裡有點堵,唐韻是這麼多年以來第一個讓我第一次見面就感覺一見如故的人,我很想與她成爲彼此的那種紅顏知己和藍顏知己,有什麼事情可以互相傾訴,尤其是我在得只女神姐姐已經喜歡上別人後,我所承受的那種痛苦,連個訴說的人也沒有,我多想唐韻會成爲那個我可以敞開心扉傾訴一切的人。
但是現實就是這樣殘忍,家庭背景、社會地位以及還有一些別的因素致使我們終究連個普通朋友也做不成。
我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給她回短信,長痛不如短痛,有時候最亂的麻往往需要的是最快的刀。
見這麼晚了,我決定還是別回家了,反正過會我就得去蕭尹兒那,便找了個便宜的小旅店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就起來了,心想正好鍛鍊身體,就跑着回家了,等回到家後,天已經大亮了,我爸媽也早就起來了。
正好在家吃了個早飯,我媽還是絮絮叨叨的問我昨晚幹什麼去了,當保鏢每天主要做什麼啊,累不累,危不危險之類的。邊說便往我碗裡夾着雞蛋。
我一邊扒飯一邊耐心的跟我媽說你放心吧,我沒事,好着呢。
吃完飯我去房間裡收拾了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跟我媽說了句我可能這幾天都不回家後就跑了。
而我清楚地聽到我媽在後面欲言又止的嘆息聲,我心裡暗暗想,媽,您等着吧,等着我賺了好多好多的錢就好好的在家陪您,伺候您。
等我到酒店的時候蕭尹兒已經起來了,從我進屋到我把東西放到房間裡這個過程蕭尹兒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邊,在我耳邊喋喋不休的問我你把東西轉交給叔叔阿姨了沒有,叔叔阿姨喜歡嗎,你有沒有說是我送的,叔叔阿姨是不是不認識我啊,叔叔阿姨沒讓你跟我說什麼嗎,叔叔阿姨身體都挺好的嗎,要不改天我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我直接崩潰了,一頭撲倒在牀上,蒼天啊大地啊,哪位天使大姐能救救我啊。
等好容易她收拾好、畫好妝,我便陪着她往下走。
誰知在電梯裡她還是不捨氣的問我,“知馬力你什麼時候帶我去你家見見叔叔阿姨啊。”
我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正好電梯門也開了,我便大步走了出去,徒留後面的蕭尹兒在那喊着:“知馬力,你倒是說話呀,什麼時候啊。”
出了門,見到早站早車旁的黑臉男,我頭一次感到這麼的親切,趕緊跑了過去,“海哥,你救救我吧,我想請兩天假。”
黑臉男還是面無表情的來了句,“你找蕭小姐吧。”
後面追出來的蕭尹兒好像聽到了我們的對話,興沖沖的朝我挑了挑眉,說:“想請假?來,到我車上說。”說着指了指她做的那輛車。
我趕緊衝她一笑,不停地搖頭說:“不請不請,請假幹嘛,我這幾天工作熱情正高着呢,我希望能爲蕭小姐更好的服務。”
“是嗎?”蕭尹兒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那爲了更好的爲我服務就上我的車吧。”
其實我本來還想再推辭推辭的,但是黑臉男這個魂淡不動聲響的偷偷的上了車,直接開着前面走了。
其實我是真的想請假,以前在保安隊的時候我們一個月還能有兩天的輪休,現在可好,當了保鏢後還他媽輪休,連晚上睡覺的時間都是屬於人家的,雖說賺錢多,但是給我的感覺就跟賣身了一樣……
上車後我就十分嚴肅的跟蕭尹兒說我想請三天假。
蕭尹兒見我這麼嚴肅,眨巴眨巴大眼睛問我爲什麼請假啊。
我神色一黯,用低沉的、緩緩的聲音說:“因爲我好久沒好好的陪陪我爸媽了,尤其是這幾天我家都不回,昨天回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我爸媽老了好多,我想抽出幾天來好好陪陪他們。”
我感覺我真他媽的無恥啊,其實我請假是因爲這兩天夏如畫跟我說好久沒見我了,非要讓我出去陪她玩玩。
還有就是我想去感謝一下上次救我的那個醫生姐姐,順便把衣服還給她,當然,順便培養培養感情也是好的。因爲我長這麼大,好羨慕人家有姐姐的小孩,而醫生姐姐雖然冷冰冰的,但是給我的卻是一種鄰家大姐姐的感覺。
當然,像我這麼孝順的人,怎麼可能會忽略我爸媽呢,所以我正好請三天假,幹好有一天能夠陪我爸媽。
蕭尹兒聽我這麼說,十分的感動,柔聲跟我說:“那行,那就放你三天假吧。”
我一聽瞬間開森了,趕緊笑着跟她說:“那就多謝蕭小姐了。”
誰知她接着說:“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看望叔叔阿姨吧。”
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趕緊跟她說,“不用不用,你看你這不還得忙工作嗎,哪有時間啊,改天吧,改天。”
她狡黠的衝我一笑,好像小把戲得逞的感覺,幽幽的說:“這可是你說的啊,改天就改天,可不能反悔啊。”
次奧,竟然被這小丫頭算計着了,終日捉鷹卻被鷹啄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