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如花女人恍然回過神來,面色微微有些尷尬,雙手不停地搓動,試探性的問道:“請問你尊姓大名?”
“娜扎!”竇戰龍面無表情,聲音中夾雜着一絲犀利,回答道:“你什麼時候進行安排?我們可是沒有時間和耐性陪你玩兒的!”
如花女人連忙起身,聲音急切的說道:“我現在就去安排!依照娜扎小姐的氣質,不出一個星期,一定會紅透半邊天的。”
“行!先安排個住處吧!”羅兵長舒一口氣,微微側目,對竇戰龍使了個眼色。
如花女人效率很快,馬不停蹄的安排一切,將林曉婉安排到一件高檔的複式總統房內,房間乾淨整潔,打開窗戶,一股夾雜着泥土的味道撲面而來。
竇戰龍關好房門,確定安全後,坐在沙發上,內心忐忑,眼神有些擔憂的看着林曉婉,說道:“感覺怎麼樣?”
林曉婉面色疲憊,手臂彎曲,支撐着腦袋,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看得出來,她是非常討厭這種地方的,雙手緊握,目光厭煩,一直在隱忍着。
這時,羅兵開口說道:“你們沒看見剛纔那個女人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簡直就是便宜了他了!”
竇戰龍擺了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反正他們造勢越大,對我們越有利!”
“我有點累了,想去休息了!”林曉婉面色冰霜,目露寒光,起身走進臥室,“嘭”的一下,關上房門。
竇戰龍看着林曉婉瘦弱的背影,以及暗淡憂傷的眼神,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內心微微作痛。
接下來的幾天,竇戰龍和羅兵寸步不離的守候在天上人間,觀察着這裡的動態。而林曉婉則負責各種應酬,盡最大可能發揮自己的實力,博取更多男人的歡喜。
臺上,林曉婉光鮮照人,內心無比的淒涼,深切的感覺到自己好似小丑,說不出的愁苦。
突然,她的目光一愣,定格在二樓一個三七分頭男子的身上,一時失神,險些跌倒。
竇戰龍微微皺眉,察覺到林曉婉的不對勁,轉過身子,順着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翹着二郎腿,三七分頭梳得鋥亮,嘴裡叼着雪茄,雙眼微眯,十足一副色眯眯的狡黠樣子。
他的懷裡摟着一個留着波浪卷,身穿低胸包臀裙的媚豔女人,正一臉諂媚的吸着二手菸,不是扭動腰肢,十足的媚態。
這個男子就是藍東海,外人叫做“海王!取義爲大海的王,王中的海,似乎是在與這裡近乎沙漠般乾燥的狀況較勁。
如花女人卑躬屈膝的走到藍東海身邊,聲音柔和,微笑着說道:“海王,您看,底下那個就是我們今年的準頂花,名字叫娜扎!”
藍東海猛吸一口氣雪茄,鬆開右手,轉頭看向樓下,不以爲屑的說道:“除了我們容容,還有什麼樣的貨色能夠配的上天上人間頂花的名號?”
裴容扭動着蛇腰,臉色嬌柔,聲音嬌嗲的說道:“瞧您說的,都讓人家覺得不好意思了!”
“我實話實說啊!”藍東海嘴上雖然這樣說,卻不自覺的擡起屁股,瞪大眼眸,直直的盯着下面的林曉婉看,皺着眉頭,有些疑惑的說道:“這個妞怎麼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林曉婉貴爲Z國公主,鮮少見人,除了藍東海,沒有幾個人見過她的真面目。
“當然,您說的是!”裴容現在處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根本不是如花女人能夠得罪的起的,趕忙應和道:“容小姐可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美人胚子,誰敢與其爭鋒?”
裴容見藍東海的心思集中在林曉婉身上,翻了一個白眼,雙臂彎曲,交叉於胸口,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您已經有了我,還有什麼好看的?”
突然,藍東海眼珠一瞪,臉色大驚,沒好氣的伸出手臂,猛然一把,將裴容推到一旁,神情緊張,聲音急切的看着如花,問道:“你說底下的那個女人叫什麼?”
“娜扎!”如花見藍東海生氣的樣子,不禁打了個寒顫,臉色驚恐,聲音吱吱嗚嗚的說道:“這個娜扎是從A國過來的,氣勢很足,那兩個壯漢就是她的保鏢!”
“什麼?娜扎?”藍東海眯着雙眼,搖着腦袋,挑起眉頭,猛地抓起菸灰缸,重重的丟到地上,臉色氣憤的衝下一樓,直奔林曉婉。
一樓,形形**的男人將林曉婉簇擁在最裡面,時而高聲歡呼,時而人頭攢動,紛紛向林曉婉投去色眯眯的眼神。
“不好,要出事!”竇戰龍見狀不對,聲音驚恐的說道。
羅兵緊跟其後,衝破人羣,徑自站在林曉婉的身後,眼睜睜的看着怒氣衝衝的藍東海。
“閃開,都閃開,海王來了!”十幾個身穿黑衣的大漢分列兩排,疏散衆人,露出一條小路。
藍東海挑眉瞪眼,加快步伐,走到林曉婉跟前,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一番,露出邪魅的笑容,陰陽怪氣的說道:“你沒有死?”
林曉婉從容大方,微微歪着腦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款款大方的說道:“想必這位就是Z國首領海王了吧?”
“林曉婉,你少他媽的跟我裝蒜!”藍東海伸手指着林曉婉,怒氣衝衝的說道:“你不要以爲裝作不認識我,事情就能過去!既然你有膽子回來,我就有本事讓你再死一次!”
林曉婉壓抑着內心的憤恨,暗自調整呼吸,始終保持微笑,說道:“海王,我的確是衝着你而來,可是,你好像並不太歡迎我!”
模棱兩可的用語,落落大方的表情,優雅大方的舉止,令藍東海眼神一愣,有些吃驚的看着林曉婉,有些疑惑的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娜扎!”林曉婉神情自然,眼神靈動,故作委屈卻又不嬌媚的說道:“我聽說過你的事蹟,更是把你當做崇拜偶像,所以特地趕來找你,不過很可惜,我令您掃興了,實在是對不起!”
藍東海皺着眉頭,看着嬌嬌欲滴卻又不乏骨氣的林曉婉,神情有些恍惚,臉色有所舒緩,說道:“你真的不是林曉婉?”
藍東海印象中的林曉婉,脾氣急躁,性情孤傲,敢愛敢恨,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仇人。可是,眼前的娜扎,除了長相與林曉婉極爲相似,但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有着懸殊。
竇戰龍雙手握拳,神情緊張,警惕性的看着藍東海,生怕發生任何閃失。
林曉婉保持鎮定,腳步微微向前,距離藍東海更近了一步,一雙大眼睛在長長地睫毛下映襯下,顯得格外靈動,既沒有裴容的嬌柔做作,也沒有過分的冷漠,此時無聲勝有聲。
頓時,藍東海的魂像被勾走了一眼,目不轉睛的盯着林曉婉,說道:“娜扎?這倒是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這時,裴容壓抑着心頭的醋意和怒火,扭動腰肢,緩緩的走了過來,一雙媚眼打量着林曉婉,陰陽怪氣的說道:“的確是個美人胚子,難怪海王動心!”
“這位想必就是容姐姐了吧?”林曉婉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溫而有禮的對裴容點頭致意,既不會過度諂媚,又沒有缺失禮數。
裴容眼神微微一斜,嘴角一撇,冷哼一聲,轉而看向藍東海,伸手挽住藍東海的手臂,嬌嗲的說道:“海王,今天時候不早了,我有些累了!”
如果沒有林曉婉的出現,藍東海早就陪着裴容打道回府。可是,此刻,他的腦子裡,眼睛裡都是林曉婉的音容笑貌,又怎麼捨得離開呢?
“黃三,你送榮榮先回去吧。”藍東海目光始終停留在林曉婉的身上,沒有理會裴容。
黃三是藍東海的得力干將,深得黃東海的信任,爲人極其狡猾,腦筋轉動靈活,也得到了裴容的賞識。
裴容眼神一驚,臉色暗淡,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壓抑着心頭的不滿,拂袖離去。
“海王,樓上特地給您安排了一間雅間!”如花女人很是會看眼色,見裴容離開,大膽的走上前來,微微弓腰,一臉諂媚的說道:“娜扎精通茶藝,就讓她給您泡壺茶,養養神吧!”
“你還懂得茶藝?”藍東海從事草藥研究多年,對茶藝略懂一二,聽聞娜扎懂得茶藝,興趣大增,拉着裴容的手,就往二樓方向走去。
“站住!”竇戰龍和羅兵緊跟其後,卻被十幾個大漢團團圍住,鐵青着臉色,語氣憤恨的說道。
“他們是跟隨我多年的保鏢,就像哥哥一樣。”林曉婉眼珠一轉,下意識的擡手,放在藍東海的胸膛上,語氣緩和,有些撒嬌的說道:“就讓他們站在門外吧?”
“一切都聽娜扎的。”藍東海仿若被馴服的野牛,一時沒了野性,臉色舒緩,眼神柔和的看着林曉婉,擡起手臂,摟住林曉婉的肩膀,有說有笑的走向雅間。
竇戰龍面色冷峻,內心有股莫名的火焰,看着藍東海的背影,怒火中燒,不由得攥起拳頭。
雅間內,林曉婉優雅而熟練的泡茶,不時轉動眼珠,若即若離的看一眼藍東海,露出招牌式的迷人笑容。
一時間,藍東海對林曉婉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兩眼色眯眯,直勾勾的盯着林曉婉,說道:“像,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您剛纔在說什麼?”林曉婉裝作一臉無知的樣子,忽閃着好看的眼眸,試探性的說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一個故人長得有幾分相像!”藍東海眼眸深邃,若有所思的說道:“在樓下的時候,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林曉婉微微搖頭,經過一整套複雜的程序後,倒了一杯茶,遞到藍東海身邊,輕聲說道:“令我害怕的不是您生氣的樣子,而是擔心你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