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牀少，李成蹊當然只能去住旅館，晚飯後正琢磨着怎麼跟韓舞蘇說的時候，老許來了：“晚上跟你談點事情，有空麼？”
“當然有空，你等一下！”回頭來跟韓舞蘇打招呼：“我出去半點事情，太晚的話就不回來睡了。”韓舞蘇很明顯的一愣，晚上還準備跟他好好談談呢。很快韓舞蘇反應過來了，家裡只有兩張牀，李成蹊留下來住，不好分配。明明自己可以跟謝冰睡一起嘛，難道說？
“能回來還是回來睡吧，不然大家都不踏實。你放心，我也不是老頑固！”韓舞蘇這麼一說，李成蹊尷尬了，你不是老頑固，我也要有那個臉啊。
如果是別的男人很好幾個女人勾搭，又來騷然她女兒，韓舞蘇肯定會很惱火。但是自己的兒子就不一樣了，全部娶回來都行啊，又不是養不起。人啊，都這樣！
“那行，我儘量吧。”李成蹊覺得吧，這個屋子有點偏，最近的鄰居也在幾十米之外，晚上三個女人在裡頭睡，就算韓舞蘇放心，自己都不放心啊。
拿着手電，李成蹊出來了，老許在門口站着，打個招呼兩人一起走。二黑想跟上，被李成蹊制止了：“二黑，看好家！我去去就回！”儘管很不情願，二黑還是沒跟着。
李成蹊跟着慢慢的走在後面，老許也沒說話的意思，直接奔着鎮子老街，進了一戶人家，踩着木樓梯上樓，吱吱呀呀的一陣腳步聲。
張雲西在樓上等着，看見他便笑了笑：“來了！”李成蹊點點頭，就算意思到了。
進了屋子，老式的樓板踩着動靜太大，李成蹊進來也不客氣。四下看看，這屋子裡就一張八仙桌，四把椅子。李成蹊直接坐下，然後看着張雲西和老許，等着他們說話。
老許坐在對面，遞給他一支菸，張雲西進了邊上一個門，挑開簾子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瓶酒和一疊花生米：“我沒事的時候喜歡喝兩口，你們要不要
來點？”
李成蹊搖搖頭，張雲西也沒說啥，給自己倒上一杯幹掉後，又倒了一杯，這一次沒一口乾了，而是捻起一粒花生米在指尖轉動，也不丟嘴裡，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我這個假道士也做了二十多年了，其實我在老家有媳婦，還有兩個娃。三清觀整理的差不多了，現在需要一個名目，我打算回老家把老婆孩子都接來。以後就在這裡安家落戶了。”
李成蹊看看老許，這傢伙始終在抽菸不說話，李成蹊敲敲桌子：“你呢？”
老許露出憨厚的笑容：“我？媳婦懷上了，高齡產婦啊！都快四十了，不讓她懷，偷偷摘了環，老子沒防備。我承包了一個山頭種板栗，你說我能幹啥？還有啥想頭的？”
李成蹊低頭點上煙，擡頭一笑：“我準備搞一個股份制的企業，大家都有份，你們都加進來吧。不用你們出本錢，出點力氣就行。今後呢，大家就是合作伙伴了，不過有個前提，得等老傢伙回來之後吧，你們有點耐心。”
張雲西又喝了一杯，嘖嘖兩聲道：“兩恰年的傳承，你打算終結了麼？”
“有的東西，文化價值很高，放在我那就是廢物。找個人，海外華人的身份，陸續把這些文化價值較高的東西捐出去。其他的東西，這麼多年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堅守，比如你和老許，甘於清貧，這不正常。憑什麼其他人就能做富豪啊？我這次出去，哪個都比我有錢啊！就這樣，他們還不甘心，覺得自己的錢少了，受到的束縛。所以，文化價值相對較低的東西，比如瓷器啊，字畫之類的，真的需要用錢，就找一件兩件出手吧。現在的行情好呢！”
李成蹊說到這裡，張雲西撲哧一聲笑了：“看出來了，你是打算敗家了。”
老許也笑了笑：“我看未必，他也沒說大家散夥啊。只是以另外一種形式存在罷了。”
“是啊，今後以什麼形式存在，我想了很多，你們也可以提意見。原則上，我打
算恢復到最初那種鬆散聯盟的狀態，用共同的利益把大家捆綁在一起。其實你們心裡都很明白，猴羣淡出之後，這一天遲早是要來的。老傢伙心裡也很清楚，歷史大勢所趨啊，現在不是古代那種一家一姓的天下了。”李成蹊一句話，攪亂了兩個人的心思。
老許這時候纔來了一句：“老掌令在海外，手裡可拿了一筆不小的財產。這次他回來，徹底交接，總不能讓他沒地方養老吧？”
李成蹊斜了老許一眼：“屁話，海外那筆資產，我不會動。我估計，這老傢伙怎麼也有十個八個私生子女的。他要養老，還要養家吧？”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外面的事情，我們有所耳聞，但是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張雲西總算是說了實話，李成蹊笑着看看他：“我能理解，也希望你們能理解我。”
老許淡淡道：“互相理解了，我們在這個山溝裡呆了一輩子，將來也會繼續呆下去。”
李成蹊淡淡道：“隱門，從來都不是我一個人的，而是大家的。”說着話，李成蹊站了起來，轉身朝門口走去，張雲西端起酒杯又幹了一杯，老許默默的目送他離開。
李成蹊的腳步聲遠去，老許微微一笑：“小人之心！說的就是你了！”
張雲西很不服氣：“屁話，一朝天子一朝臣，不搞清楚他有啥想法，你能安心？當年李鶴年接任，搞過一次清洗，你敢保證他不搞麼？我只是沒猜到，他的心胸之廣度罷了。”
李成蹊回來的時候，三個女的還沒睡，在堂前聊天呢。看見李成蹊回來，韓舞蘇笑了：“正好，我們商量好了，晚上我們三個擠一擠，你一個人睡。”
李成蹊笑道：“不用那麼麻煩，我有辦法！”
“你有啥辦法？”這下韓舞蘇也好奇了，李成蹊笑着站起來，動手把正門的門板拆下來，兩張長凳一搭，衣櫃裡翻出被褥來，鋪上之後拍了幾下：“我睡這個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