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在更遠處道:“許大哥,別怪小妹,永別了。”
顏玉清知許海危險之極,同李傑打了個出去的手勢。
李傑一聲不響,飛身撲出,剛好見到一道黑影由空中撲向許海,而此時許海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李傑冷哼一聲,一招迫退來敵,那黑衣人驚呼一聲,顯然想不到李傑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奮起全力,與李傑對了一掌,借勢遠遁了。
“你在這裡看着許海,我去追蹤那人!”就在這時,顏玉清從暗處閃了出來,朝着逃走的那人,追了出去。
李傑眉頭一皺,不放心顏玉清安全的他,正欲跟上去,可當他回頭看到許海時,才停了下來,慢慢走到許海的面前,伸手搭在他肩上,挑釁道:“老許,讓我們來打個商量。”
許海驚魂未定道:“恩公是誰?”
李傑一邊思索着自己有什麼甜頭是大至許海無法拒絕的,隨口應道:“放心吧,我既不是鐵神陰的人,也當然不是你主子冷無涯的人,而只是一個真心助你脫難的人。”
顏玉清的聲音又在他耳內響起道:“問他,剛纔那個女人爲何要與他相會,還要殺他滅口。”
李傑拍了拍許海肩頭,道:“在我說出可怎樣幫助你前,我要先試試你是否誠實,告訴我,你剛纔到那裡去了?我是說你由密道走到那裡去了。”
許海咬了咬牙,心想橫豎也是死,不如賭他一次,毅然道:“我去了取冷無涯給我的東西。”
李傑不信道:“冷無涯給了你什麼東西,竟然能讓你冒着生死危險,來這裡領取?”
許海乖乖答道:“是冷無涯交給我的行軍路線圖。”
李傑根本不知什麼這行軍路線圖有什麼用,不過能讓冷無涯如此在意,當然是貴重異常,扮了個完全明白的姿態,道:“呵,原來是行軍路線圖,哼,難怪冷無涯要殺你滅口了,你手中既然握着這麼重要的東西。”
許海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人,也知道行軍路線圖一事,此刻已完全被李傑的智能懾服,道:“其實是冷無涯想要調動兵馬,就得事先從我手中取回這份路線圖,纔有可能。”
李傑伸出手掌,道:“給我!”
許海一言不發,從懷中掏出一張有些發黃的紙箋,老老實實放在李傑手裡。
李傑眼睛一亮道:“老海,你既然如此合作,我定保你一命。”
許海心中稍定,疑問立生,望着李傑道:“恩公究竟是誰?”
李傑知道隨着談話的深入,自己事必要向他表白身份,索性變回原音,朗笑道:“自然是你的老朋友!”
他的聲音既回覆正常,許海立時認了他出來,嚇得全身一顫,踉蹌跌退,直至背脊撞到密道口上的石壁,才停下來,他畢竟是在武道界打滾了數十年的人,自然要佔在這可退可逃的位置上。
李傑當然一點也不怕他逃走,反而故作大方地退後了兩步,以表示全無惡意,搖手道:“我要殺你真是易如反掌,所以你應該相信我是絕無惡意的,況且我對鐵神陰和冷無涯兩方面的人,都全無好感,所以只有我才能幫助你。”
只是這幾句話,李傑處事作答,老練無比。
何揚眼中閃着疑惑的神色道:“那你爲何幫着鐵神陰,將我許氏家族的所有財富,都搬的一乾二淨,許某和閣下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李傑心想:“這道理豈是一時三刻說得清楚!”隨既含混地道:“因爲那時你仍在爲冷無涯賣命,現在形勢逆轉,所以只要你肯照着我的話去做,我定會救你一命,繼續逍遙快活。”
這個解釋豈能令許海這老狐狸滿意,但最後兩句卻有莫大的吸引力,許海沉聲道:“你若要我背叛冷無涯,或是聯手對付他,我情願被你殺死!”
李傑大笑道:“我會這樣不通情理嗎?只要你寫下一個簡單的聲明,再畫押蓋章,將你所在黑狼國的勢力,全部交到我的手上,我便給你指條活路。”
許海不信道:“我怎知你不是誘我將自己打拼的一切交給你後,再把我幹掉?”他這話的確是合情合理,因爲殺他容易,而要將他秘密救走,則是危險之極的事。
對方又不是和他有什麼交情,爲何舍易取難……
李傑卻斷然道:“說到底,你也不過是想我保證你可以逃得掉,這個容易得很,只要我將夥伴喚出來,你不但會相信我有能力將你送離險境,還可令你絕不懷疑我的承諾。”
許海愕然道:“你的夥伴?”
李傑心想此時不拖顏玉清下水,更待何時,得意地道:“是的!我的夥伴!”接着向着另一條密道一指,大叫道:“玉清小姐,請現身相見。”
許海自然而然地轉身往那條密道望去,一看之下,猛地全身劇震……
李傑暗叫不妙時,許海整個人倒後飛起,直向他壓過來。
仰跌過來的許海手腳盡斷,顯是完全成爲了一個廢人,李傑明知這是接不得的燙手熱山芋,但又豈可任由他跌實地上……這樣一來,許海只怕必死無疑。
李傑大喝一聲,單掌上託,一股柔勁,迎向許海。
眼前一花,許海由仰跌過來,變成橫拋開去,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悠悠拍至,看去緩慢之極,但卻有令人怎樣也躲不開的感覺,完全封死了李傑所有進退閃避之路。
李傑心頭受壓,狂喝一聲,無奈之下,只得順勢迎了上去。
只聽“蓬!”地一聲!
強大的氣流,兩掌交接處爲中心,疾旋開去,一時間,密道上塵土紛飛,彌人眼際。
李傑鮮血狂噴,往後跌追,到站穩時,足足退了十多步。
“砰!”許海狠狠砸在了實在地上,動也不動一下,看來凶多吉少。
李傑壓下最後一口要噴出來的鮮血,勉力站着,駭然定神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