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江則一拐一拐地走將過來,卻是被上次李傑公報私仇時,打傷了腿腳,此刻尚未復原,他怒目朝大殿中一掃,尖聲道:“小虎子!是誰打傷了你?說出來,我爲你出氣!”
原來以前以前許家並不是皇親國戚,更不是什麼外姓王爺,許家的地位,是在許海當了大內總管後,才慢慢提升上來的,後來更是翻身一變,成爲了黑狼國有始以來,第一個外姓皇府。
而這小虎子,就是許江兒時的玩伴,但這傢伙沒有許江走運,有許海這個總管太監叔叔撐腰,這小子不知得罪了一個什麼權貴,爲了抵罪,就讓人抓進皇宮,直接給閹割了。
他讓人閹割的時候,那時許海還只是個副總管,並沒有什麼實權,所以也就沒插手這事,更沒想過要出手救這麼個人,而許江卻是念着幾分交情,硬是讓他叔叔將小虎子收入了門牆。
這傢伙在皇宮裡面,靠着許大總管撐腰,狐假虎威慣了,以爲自己就是這皇宮裡的土皇帝,無論是誰,都得懼他三分,那知今天遇到李傑這麼個凶神,卻是實實將他揍了一頓。
小虎子瞪了李傑一眼,沒好氣地道:“那人走得太快,我沒瞧見是誰,所以現在我也記不清那人的相貌了!”他口中這般說,眼睛卻直瞅着李傑。
許江嘿地一聲,往小虎子胸前就是一拳,罵道:“混蛋東西!連人都沒看清,就跑來向我告狀,這會你要我去什麼地方找那個揍過你的人,你一會兒再給我去找找,若找出來的,再來告訴我!”
小虎子身材本就弱小,這一拳還是給許江打在胸口,只痛得他哭爹叫娘,眼淚都流出來了。
李傑心下暗笑,口中卻道:“許公公,這人是誰,可否爲本大人引薦一下!”他上次與許江共事,一同護送顏玉清,一路都戴着面具,所以也不怕他認出身份來。
許江耳聽李傑竟然不認識自己,頓時雙眉一軒,站直了身子,怒聲道:“在黑狼國,你不知我許江的威名,你還能在黑狼國混下去麼?”
許海見他兩人年歲都差不多,兩人鬥嘴,他也不好呆在一旁看着,當下笑道:“你二人有話好好說,咱家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他拉着小虎子,身影一閃,便離殿而去。
許江見許海走遠,登時冷笑道:“好小子,我等這天好久了,嘿嘿,你總算落入我的手裡了。”說着摩拳擦掌,露出兇狠的神氣。
聽到這話,李傑微微一怔,暗道:“這傢伙莫非已認出了自己……”他心中想法還沒完,又聽許江說道:“這禁衛軍統帥一職,憑你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能勝任嗎?”
“原來是爲了這事,小爺還真以你小子發現了我的身份了!”李傑斜目看了他一眼,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道:“看你這模樣,似乎是想找我較量一下,是否?”
許江氣得臉色慘綠,心道:“這宮裡的禁軍侍衛,不論官職大小,哪個不是怕我怕得要死,誰知卻來了這麼個囂張的傢伙,竟敢不將我許江瞧在眼裡,今日定要把規矩跟他說個明白,日後也好管教。”
他張大了嘴,正要出言去罵,卻見李傑抓了個果子,又自喀喳喀喳地吃了起來,口中含渾不清地道:“這果子味兒不壞,又脆又甜,水分還很足!應該不是黑狼國的特產吧?你要不要來一個?”
許江氣急敗壞,大聲道:“混蛋,你真是太狂妄了,宮中供品,你竟然也敢亂吃!”
李傑啊地一聲,道:“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這水果不能吃,實在不好意思。”說着大嘴一張,便將口中嚼爛的果肉胡亂吐在地下,跟着隨手一丟,咻地一聲,將果核遠遠射出。
許江氣得面色發紫,厲聲道:“吃都吃了,現在吐出,已經晚了,根據宮中規矩,你就得受以掌刑!”
“你若有這個膽子,就來施刑吧!”李傑掃了許江一眼,一點也不賣賬。
聽到這話,許江就差點踢了桌子,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連續幾次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這傢伙誰啊?媽地,簡直狂上天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子,我幫您將此人拿下來吧!”這時,站在許江身後地一個二十五、六歲地青年走了出來,長相一般,但身上有着一股凌厲之氣。
冷冷掃了李傑一眼後,也不管許江有沒有點頭,他已行動如風,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向着李傑衝了過去。
再接近李傑一米左右的距離,他出刀了,空中刀氣,如翻滾的烏雲一般,帶起濛濛的冷意,將李傑前方的空間,都給完全封瑣了,電光交錯中,整整百多道刀光破空而出。
狂暴的刀浪凝聚在一起,形成一片駭人的刀幕,籠罩向李傑。
這時,站在門外的那些侍衛或是侍女,早已傳出了驚呼聲,一道道劃破虛空的刀芒,早已耀的人睜不開雙眼,讓所有人都心緒波動,緊張的注視着大殿之內。
而李傑面對這一切,嘴角卻只是露出一絲冷笑,沒有複雜的花俏招式,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大碰撞,沒有駭人心絃的璀璨能量動盪……
只有一道並不刺目的紫色光芒,在刀光中一閃既逝,李傑的手掌竟然穿過重重刀幕,無聲無息的崩碎了所有刀芒!
在許江的驚呼聲中,李傑一步上前,手翻翻動間,那個青年的鐵刀,就像是紙片一般崩碎了,整個人更是像遭受了雷擊一般,狂亂的顫動着,倒飛了出去。
僅僅一擊,他許江身邊最強的護衛,敗了!
衆多圍在殿外的觀戰者,一片譁然,許多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情不自禁揉了揉他們的眼睛,以確定自己看到的是實事,而不是做夢。
“怎麼可能一招敗北!”許江目瞪口呆間,李傑已飄然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