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仁臉容稍霽,悶哼一聲,瞪了李傑一眼。
李傑回他一眼,懶洋洋伸了個腰.打了個呵欠,道:“小子,你有事快快稟上,不要阻着你的頂頭老大我休息。”
高仁嘻嘻一笑,坐到後車座位,才道:“這頓海扁真是揍得過癮,上面竟然沒有一招之敵,他媽的,原來這次談判也沒想像中的那麼可怕。”
這小子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完全忘記上次讓人痛扁的經歷了……
正在他洋洋得意之時——“篤篤篤!”敲門聲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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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仁嚇得跳了起來,他當然聽到腳步聲,只是想不到是來找他們的,莫不成剛揍了人,纔出了口惡氣,那些隱下暗處的高手,就尋上來了。
李傑將一個銀色的面具戴在臉上後,才向高仁打個眼色,高仁會意。
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擺出聖子專使的身份,道:“你有什麼事?”
一個侍從打扮的人站在車門外,開口道:“主人預備了茶點,在樓上正廳恭候六道聖子,假若……”
李傑閒得發慌,想到醜婦終須見家翁,若被揭破身份,就一走了之,高仁也怪他不得,長身而起道:“好極了,本聖子也想和你們主人聊聊。”
將藍靈留在車中,李傑、高仁兩人,在那侍從的引路下,進入酒店的正廳。
兩人一瞧下,都大感錯愕。
侍從沒有進來,順手掩上廳門。
令他們吃驚的不是吳道子,而是陪着吳道子坐在桌旁等待他們的一個蒙面男子。
此人的打扮怪無倫,戴上了絕不適合在這種場合蒙紗黑巾,遮掩了容貌,但自有一股悠然沉重的迫人氣勢。
李傑與高仁兩人臉臉相覷,大感不適,不但當那蒙面人看到李傑臉上的面具時,也是微微怔了怔。
吳道子起身相迎,笑道:“兩位請入座,讓老夫給你們引見一位朋友。”那人仍肅坐椅內,並沒有隨吳道子站起來迎客。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色後,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態,到桌旁坐下,目光都不由集中到那怪人身上,就是現在,李傑也不能把握這人到底是不是陽三君了,就像是陽三君不能肯定李傑到底是不是李傑一樣。
吳道子從容道:“兩位都必然奇怪,老夫爲何要特別爲兩位引見這位朋友。”
高仁嘿嘿笑道:“引見朋友平常得很,本人只是奇怪剛纔我上來揍人的時候,怎麼沒瞧見你們,這位戴着黑巾的傢伙是那冒出來的,是不是吳老頭你特意請來的保鏢。”
他的說話沒有半分客氣,顯是準備隨時反臉動手,說完後,從懷裡掏出煙盒,取出一根香菸,卻沒有點燃,只是刁在嘴裡,上下左右擺動着。
原來高仁是看李傑神情嚴肅,知道他看出那神秘男子絕不好惹,心中駭然,連忙取出獨門武器,這根菸是一種微型炸彈,一旦引爆,足以炸掉這一層樓。
吳道子若無其事,道:“兩位有所不知,若非這位高人,老夫恐怕不能坐在此處和兩位說話。”聽到“高人”兩字,李傑掃了高仁一眼,好象說所謂‘高人’真是便宜得很,這裡也有位‘高仁’。
李傑見那“高人”一聲不晌.一動不動,的確莫測高深,又不知是否吳道子看穿了他們,故大耍手段.不禁爲被他們留在車中的藍靈擔心起來,若動起手來,藍靈應該怎麼辦?
吳道子壓低聲音道:“這次我們談判的事情,已經讓一些心懷歹意的知道,由於是六道聖子與我們結盟,事關重大,一些有心人士必會千方百計,使人前來破會,爲了使敵人摸不清楚我們的虛實,所以‘高人’故意將臉貌隱了起來,還望兩位見諒。”
高仁半點也不領情.冷哼道:“既是如此,這位仁兄理應躲起來什麼人也不見,爲何又要讓我們看看他的外表?”
他的說話也可說刻薄極點。
吳道子不以爲忤,不厭其詳解釋道:“因爲兩位身份尊貴,所以老夫不能不讓兩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的存在,以免發生事時,惹起誤會,自家人打起自家人來,那就白便宜賊子們了。”
高仁瞪着吳道子眼也不眨一下,嘿然道:“吳老頭不愧是當官的人,說起話來何止是兩手,你這市長的名頭,也是花錢賣來的吧!”
吳道子嘿嘿一笑道:“閣下真會說笑!”看到沒人接話,又再幹笑兩聲,乘機喝了杯茶,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兩人槍舌劍時,李傑目不轉睛看着那不言不語,像個石頭人的‘高人’,心中升起一奇怪之極的感覺。
他也知道對方正在觀察他,雖然見不到對方的眼睛,但他感到有種赤……裸…裸,什麼也掩藏不了的感覺,除了以前被同級強者望着時有這種感覺外,他從未試過類似的經驗。
這人究竟是誰,到底是不是陽三君?
吳道子望往他道:“聖子似乎對老夫這‘高人’朋友非常好奇,是嗎?”
李傑嘿嘿一笑道:“你這位朋友的聲音必然非常有名,一說話別人便會認出他是誰,否則爲何連說話也如此吝嗇?”
高仁放下茶杯,一口吞進嘴裡的茶水後,對陽三君說道:“高人果是高仁,只不知是否肯再露上一手,讓我們見識見識。”口一張,一道水箭刺往對方黑巾,若讓他射正,保讓這條黑巾會給射穿。
李傑知高仁是個急性子,又因爲這人也叫“高人”,讓他蹩了一肚子悶氣,終於忍不住出手試探,自已也確想看看對方如何應付,乘機一口喝掉手中之茶。
李傑悠悠坐着,像個毫不相關的旁觀者,反是吳道子瞪大眼睛,想看陽三君怎樣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