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先前見識過冷飛手段的人,無不止步,盯着冷飛雲,心頭惴惴,不知道他到底想怎麼樣。
冷飛雲抱着毆陽鳳,望着廳中衆人冷笑道:“什麼狗屁武林世家,只不過是小兒辦家家,統統都是狗屁,哼,今天有我冷飛雲在此,這家主之位就易定了。”
毆陽葉苦着臉,笑道:“冷公子,這都是我們毆陽家族內部的事,你又何必要插手其中了……”
冷飛雲淡然道:“我是毆陽海老弟請來的貴客,他有事,我怎能不管,你們不是誰說的武功高,就可以當家作主嗎?”
毆陽龍忙道:“那是對我們毆陽家族內部而言,對於外人,是算不得數的。”
冷飛雲冷笑道:“既然說了這話,就得認這個理,豈能說了不算?好了,爲了免於你們講我強辭理,冷某就讓你們一步,在場的毆陽家族子弟,一人接我一掌,接得下就走,接不下的,是死是活,各安天命。”
在場毆陽家族子弟均是面無人色,忽有兩人,一個向東,一個向西,分頭便跑,兩人腳力不弱,一會兒,就奔出十多丈。
“真當冷某人說話是在放屁麼!”冷飛雲冷笑一聲,一晃身,趕到東邊那人的背後,伸手拿住他的後心,風車般凌空一掄,大喝一聲,嗖地擲出……
此人頓時化爲一道流星,直往西邊那人的身止撞去,還未撞上,西邊那人便覺巨力壓來,躲避不及,不由得失聲狂叫。
場中衆人不料冷飛雲言出法隨,真下殺手,均是心中駭然。
李傑卻是‘咦’了一聲,目光一轉,投向遠處一牆角之上。
那二人尚未撞上,就聽‘嗖’的一聲,一道人影突然從牆上躍來,一掌推出,正中空那人的肩頭。
那人只覺得的身子一頓,輕飄飄倒飛數尺,撲地跌落,想來餘悸未消,嘴裡兀自大聲號叫。
那道人影發出的一掌,輕飄飄的,不料以小擊大,以輕擊重,竟將那人亳發無傷的擊落。
冷飛雲心神震動,方要喝問,忽見遠處白影一閃,牆上縱下一名老人,神態老朽,若無其事的撣去身上碎屑,大廳裡的人見了這老人,各各驚訝,有人叫道:“卓不凡?”
叫聲方落,冷飛雲已來到了卓不凡的面前,雙目陰森森對着卓不凡,冷言道:“你以爲這樣,他們就逃得掉麼?”語氣怨毒,似是非常惱怒有人敢壞他的事。
大喝一聲,雙手齊施,朝卓不凡臨空撲了下來。
卓不凡冷然擋下這一招後,周身氣勁密佈,頭頂髮絲無風飄揚。
衆人看得駭然,一些商人更是驚奇萬分,心想這卓不凡終日經營商業,以機智靈變著稱,萬不料他還身懷如此神通,當真不可思議。
毆陽葉瞧得劍眉連聳,驀地沉吟道:“奇怪了,卓不凡是從那學來這一身本事的。”
毆陽龍奇道:“難道他也是九派弟子?”
毆陽葉不答話,苦思半晌,驀地一拍額頭,高叫道:“我想起來了,老夫年少時,崑崙派的一個前輩高人被仇家陷害,垂危之際,卓不凡湊巧路過,將他救下,現在想起來,眼下卓不凡的這身功夫,應該就是那位前輩所授了。”
說到這裡,他眉頭擰起,目視卓不凡,心中疑惑:“如今已過三十餘年,那位前輩可能早已過世,卓不凡這老傢伙能將此事隱瞞到現在,還真是夠隱忍的。”
毆陽風忽地好奇道:“義父,都說九大派招收弟子的條件非常苛刻,怎麼我們這裡一下子就冒出兩個?以您看,這兩人誰更利害些?”
毆陽葉淡然一笑;“學了些九大門派的武學,就是九大派弟子麼?卓老弟只不過湊巧救對了一個人,湊巧學了點崑崙派的心法,雖有些本事,但比起真正的九派弟子,卻是差了老大一截……
只是卓老弟今天是爲了我們毆陽家族纔出頭的,這份人情,我們可得牢牢記下,以後定要回報於他。”
冷飛雲遠遠聽見,滿心不是滋味,暗想道:“自己堂堂一個蜀山內門弟子,若不能在數招之內解決一個崑崙派的外內門弟子,這事若傳了出來,不但對自己名聲不利,也有辱師門榮譽,看來,不用絕招,是不行了。”
心念間,深深吸了口氣,正待使用絕招,欲將卓不凡一招斃於掌下……
可就在這時,卻見卓不凡一擡足,突然後退丈許,停下了手來,站在冷飛雲的對面,微微一笑,開口道:“蜀山弟子果然名不虛傳,可否賣老夫一個面子,今日之事,就此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