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原,我只幫你殺人,不會聽你的命令!”秘密基地裡,柳夢原準備動身行動時,長達一個月沒有和他說話的錦斷突然說,“另外,我有個要求,如果你敢對陸蘇下手,那我就會立即對你兵刃相向。”
“好,我答應!你還是忘不了那個男人啊,女人果然是女人。我答應你不向他下手,但萬一他成爲敵人怎麼辦?”
“如果他真的會成爲敵人,那他的對手也只能是我。”
柳夢原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下面待命的衆人說:“各位,戰爭就要開始,盡情地殺戮吧!”
“哦!”下面多達千數的妖類一起振臂高呼。
這一個月裡,各地頻發妖災,每每除妖師們對這些鬧事的妖類斬盡殺絕時,柳夢原就會派人去把他們帶回基地。現在他手中的五千戰力,一半是窮兇極惡的通緝妖,另一半是因爲空覺的死被激起仇恨誓要讓人類嚐到痛苦的妖類。
五千只妖,加上基地的各種先進裝備,還有柳夢原的瘋狂想法,要顛覆這個世界似乎是志在必得的事情。
他帶着一衆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停放直升機的洞穴中,上方的穹頂是可以開合的,方便直升機進出,山間的濃霧非常大,所以衛星是看不見上方的情形的。
不過這一次他們卻不打算乘直升機出發,停放在洞穴中的,除了直升機還有一樣東西,見到它的時候孫鐵琴驚訝地說:“幫主,我們要坐這個東西上戰場嗎?”
“沒錯,我很中意這東西!”
“好……好厲害!”孫鐵琴打量着這東西長長的身驅,這麼大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弄到洞穴中來的,大概是泰的功勞吧。
“我尿急,可以去小個便嗎?”楚千雀怯生生地說。
“小什麼便啊,不許去。”周敬山喝斥道。
“各位,準備出發!”
這天上午九點鐘,東南部商業之都S市,熱鬧的街頭突然響起一陣槍聲,受到驚嚇的路人向四周張望,最後發現頭頂上一座高樓的玻璃被打碎了,紛紛揚揚的碎玻璃像一陣銀色的雨,慢悠悠地落下來。
害怕被玻璃扎傷,路人嚇得連忙躲閃到商店的門檐下,但那些漫天撒落的碎玻璃卻並沒有遵從地心引力直接掉下來。它們就像一大片蝴蝶,突然在半空中改變方向,華麗地飄過街道上空,最後輕飄飄地落到地上。
上千片碎玻璃居然拼湊出一個立在地上的大鏡子,裂痕與裂痕接洽得非常緊密,簡直看不出來是碎玻璃拼出來的。這面大鏡子高達五米,寬四米,就這樣站在人們日常路過的街上,看起來是如此夢幻。
有人甚至走到前面去看自己的倒影,更多人掏出手機開始拍照,但剛剛拍下照片還沒來及傳到**上的時候,突然那面鏡子的表面泛起漣漪——有東西要出來了,所有人的心裡都冒出這個想法。
鏡子裡出來的不是仙子,也不是外星人,只聽見一聲火車的嗚鳴,從那裡突然駛出一列長長的火車,是那種很古老的蒸汽機車,拖着一列列貨運車廂。這輛突如其來的火車把一羣圍觀的人像保齡球瓶一樣撞開,氣勢洶洶地推開擋路的汽車,火車的輪子在地上擦出劇烈的火花,發出刺耳的噪音。
剎時間,整條街像是瘋了一樣,人們嚇得四散奔逃,小孩被嚇得哭起來,四周樓上的人也探出腦袋一睹這驚奇的一幕。
這列火車總共有百米長,當它完全駛出鏡面的時候,那面由碎玻璃拼出的鏡子便像水銀乍地般潰散了。冒着蒸汽的火車停在那裡,因爲地面的摩擦過熱,下方的車輪發紅髮燙,蒸騰出細細的煙氣。整個街道剎時安靜了下來,剛纔還在奔逃的羣衆都呆呆地定在那裡,瞠目結舌地看着,看着這不合常識的存在。
這時,火車所有車廂的門被同時拉開,上面跳下來一羣樣貌千奇百怪的傢伙,手中拿着各式武器,有鐮刀、有砍刀、有輕機‘槍。所有人都立即明白了接下來要上演的事情,人羣再一次發出尖叫,開始慌亂地逃命。
似乎是自信能輕易追上這些人類,從車上下來的妖類一動也沒動,各自露出貪婪的神情打量着竄逃的人羣,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最後一個從火車上跳下來的是柳夢原,他仰頭看看高樓林立的街道,感慨一聲:“久違的地方啊,各位,動手吧!”
“殺!”羣妖發出一聲興奮的歡呼,然後屠殺便開始上演,他們衝進逃竄的人羣中,肆無忌憚地開始虐殺這羣平民。
身懷異能的妖類宰殺這羣平民,實在是件比割草還要高效率的事情,各種超乎想象的異能在這血雨腥風的街頭上演。有一個手臂奇長的男子,向着人羣一甩右臂,那條長立即誇張地變長,而且不僅僅是變長,這條手臂居然像樹枝一樣分岔開來,變成上百隻手臂,每一隻都捏住一個的脖子,然後輕輕一握,便捏碎了頸骨。
還有一個男人,隨隨便便逮住一個人,然後向他的嘴裡吹氣,這個倒黴的傢伙肚子立即膨脹起來,變成了一枚滾圓的球。然後他把這個“人球”朝着前方的人羣中一拋,“人球”立即炸開,拋撒出酸腐性的液體,被這液體淋到的人立即被化去了皮肉,變成森森的白骨。
更多的妖化身成恐怖的模樣,在人堆裡衝殺着。在這個地方,人命簡直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它們成了一個抽象符號,只要是會動的東西,就會立即被逮住,然後殺死。
漸漸的,這樣的收割變得不那麼容易了,因爲一大片活人已經見不到着了,剩下的是在各個角落逃竄的零散人羣,有些妖便把目光投向了四周的高樓,輕輕一躍衝了進去,那裡立即傳來恐怖的呼喊聲。
“老孫,還在墨跡什麼。”周敬山站在火車頂部,拍了拍孫鐵琴的肩,後者已經把古箏擺好,並且架起了一個擴音器。
“我在醞釀感情……好了,開始演奏吧!”他一拔琴絃,發出了悠揚典雅的聲音,古箏和琴音都是平平常常的東西,但孫鐵琴的“不動魔音”附加其上,它們便成爲了最可怕的死亡之音。
孫鐵琴彈着彈着,似乎被自己的琴聲陶醉,腦袋晃來晃去,這時他突然撩撥出一道尖細的聲音,從擴音器中擴散出一圈圈可視的音波,在四周的建築上彈射,衍生,當碰到活人的時候就定格在他們雙腿四周,像一道道虛無的圓圈。他們跑,這東西也隨之移動,他們停下,這東西也停下。
然後,孫鐵琴按住琴絃,拔出一道鈍重的聲音,定格在每個人類身上的音波突然實化並且收緊,把他們的雙腿緊緊地束縛住,有些正在奔跑的人突然跌倒在地,重重磕在地上,連牙齒也磕掉了。很多人被嚇得大哭起來,因爲他們身後有十幾只恐怖的妖類正像看見食物的野狗一樣貪婪地衝向他們,死亡在這裡是最搶手的商品。
“老周,該你上了。”結束演奏,孫鐵琴平靜地說,雖然火車四周已經是一片滿是號陶和尖叫的地獄。
“好久沒用了,哈哈!”周敬山一把撕掉右手上的繃帶,露出下面紅紅的肌肉,他把拳頭一捏,手臂上的肌肉一條條打開,生長,包覆,重塑,把他的這隻右臂變成一個大錘子,由肌肉組成的錘子。
“全部是我的!”周敬山咆哮着,從火車上奔跑着衝向那些人,一路上粗暴地撞開同類們,然後掄起肌肉大錘,重重地砸向那些活人的上半身,登時粉身碎骨,像被皮鞋碾碎的毛毛蟲一樣濺出放射狀的血跡,地面也被砸出一道道深坑。
孫鐵琴沒有擡眼去瞧同伴瘋狂的表演,興味索然地低頭彈起一支《十面埋伏》,這一次並不是發動妖技,只是單純地演奏,爲血腥的屠殺和將要到來的戰鬥配樂。
當這條街的人被殺盡之後,那些妖又朝着四周擴散去,去找其它可殺的人。而錦斷卻一直站在那裡沒動,麻木地看着面前的表演,柳夢原問:“聖骨,你不打算找點樂子嗎?”
“省點力氣等除妖師來吧。”她平靜地回答。
“跟你一起來的老先生很賣力啊,真是一員悍將。”柳夢原稱讚地說,那邊老頭正在瘋狂地發動妖技,用觸手般的煙脂橫掃街面,場面異常壯觀……雖然他只不過是單純地在表演,根本沒殺人。
柳夢原擡起頭看着天空,他知道那裡有衛星正在監視在這一幕,他陰笑着向着天空說:“除妖師,快來阻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