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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脂狀物伸出長長的觸鬚,攀附在兩架直升機上,像一個高空的吊牀,老頭端坐其中,給自己製造了一個脂狀盾,單手結印,不斷地向上面的直升機發動進攻。
那些被嚇傻的直升機連逃都來不及,根本無暇攻擊。這時,老頭看見蟲婷那邊出現了數道巨大的冰刺,然後聽見了蟲婷的慘叫聲。
“糟了,克骨丫頭出事了……楚千雀!”
“我在!”下面有個遙遠的聲音應道。
“看着這些飛機,我過去幫忙!”
“喂,我怎麼夠得着他們……”
老頭髮動妖力,攀住兩架直升機的脂狀須突然探進了直升機的內部,嚇得那裡面的人連連尖叫。但脂狀須並沒有對他們發動襲擊,而是捲住了裡面的機關槍,用力一扯,硬生生把固定機槍的底座扯斷了。
兩條脂狀須靈活得如同老頭自身的手臂,它把抓住的機關槍向下面的楚千雀扔去,與此同時,老頭在身下的脂狀物上借力一躍。
飛在半空中的老頭喊了一聲:“交給你了,我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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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交給我吧!”楚千雀伸手去接,第一架機關槍正好接住,第二架卻砸到了他的身上,他痛得哎喲一聲叫了出來。
……
正在和張義作戰的錦斷也在同一時刻聽見蟲婷的慘叫,就在她一分神的時候,張義突然召喚出一道用鐵鏈栓住的大鐵球,向她橫掃過來。
“還有時間管別人嗎?”
沒有反應過來的錦斷重重捱了這一下,身體彈飛了出去,剛剛爬起的她看見那邊的土壩上,陸蘇出現在上面。
“蘇,蟲婷出事了!”她焦急地喊道。
“我知道,現在就去幫她!”陸蘇應着跳了過去。
“反正你們都是要死的!”張義冷笑一聲,剛纔的戰鬥,雙方基本上是勢均力敵,錦斷一直沒有使用妖技,但卻能靈活地避開張義的所有攻擊。
力量不算強,速度卻很快。張義暗暗分析着這個對手,從資料上看,她的妖技是“修羅狂骨”,之前的資料上一直沒有記錄,顯然她是最近才學會這種妖技的。那麼一直不使用的原因,從之前失事直升機發來的記錄看,顯然那是一種爆發性的狀態妖技,而才學會這招的她還不會隨心控制,所以一直不敢使用。
看着錦斷慌亂的神情,張義知道,現在是一個不可錯過的好時機,一鼓作氣幹掉她好了。
“令!”
幾把鐵矛從地面刺出,錦斷靈活地避開,但腿上還是被劃出了一條傷口。她盯着這個一直動也沒動的敵人,他的攻擊方式基本上是遠戰爲主,之前陸蘇和她說起過,除妖師的打法是先困後秒殺,如果被一口很大的鐘扣住,基本上就等於沒命了,所以一定要躲開。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她的打法都是以躲閃爲主,伺機尋找接近戰的機會。但現在聽見蟲婷的慘叫她卻變得心慌意亂起來,她一心所想的就是快點結束這邊的戰鬥。
“令!”張義捏着一道符喝了一聲,那道符隨即消失。
突然腳下出現了一道細長的縫隙,縫隙兩側的地面以這條縫爲軸向上翻轉,巨大的土塊在移動的過程中變成了一對鱷嘴般的恐怖造型,“啪”地一聲向中間的她咬合住。
錦斷的反應很快,鱷嘴剛剛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向後躍開,那對由土構成的鱷嘴重重咬合到一起時,她已經從側面向張義衝了過去。
每一種屬性的符咒都有一招收招必殺技,金屬性是鎮魔鍾,而土屬性的收招必殺技則是這個讓地面打開變成鱷嘴,再咬合敵人的招術,稱作伏土鱷。
“好快的反應!令!”
“不會再讓你得逞了!”
錦斷的身體誇張地向前傾斜着,手裡的刀像流星一樣刺破空氣,就在要接近張義的時候,他的手裡多了一把狼牙棒,藉着身體轉動的力量,向錦斷打來。
錦斷身體俯低,狼牙棒的揮動從頭頂上掠過。
看見高速移動中的錦斷像鬼魅一樣鑽進狼牙棒的攻擊死角,張義詫異了一下,但狼牙棒的勢頭已經收不回來,雙手完全騰不出來。
他已經看見錦斷手中匕首的寒光一閃,本能地向後一縮肚子,千鈞一髮之際用狼牙棒的柄格開了錦斷的匕首,然後高舉起狼牙棒,對準錦斷的腦袋砸過去。
錦斷向後躍開,狼牙棒從臉上掠過,在腳前的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深坑。張義大吼一聲,連連揮動狼牙棒,在地面上砸出一個又一個的深坑。
所謂一力降十會,張義基本只會一些簡單的攻擊動作,但他的力量卻很驚人。實際上,在整個除妖隊裡,像張義這樣大力氣的除妖師也很罕見。
恰巧,錦斷又是以速度見長,力量上在妖類中卻很一般。
狼牙棒突然低空橫掃,錦斷不得不跳到半空去避開,趁着張義還沒有收招,她把雙刀刺向了張義的脖子。
“令!”
張義突然一撒手扔了狼牙棒,兩隻手臂上出現了兩個鐵臂鎧,迎面接住錦斷的刀,照着她的面門打了下去。
重重一擊,錦斷的身體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幾下,摔在地上。
好可怕的力量,作爲人類來說有點誇張了,錦斷擦掉嘴角的血,反手握刀,暗暗地想,不得不改變策略了。
張義把兩隻臂鎧重重一撞,碰撞出一道火花,挑釁道:“來吧,我說過要打斷你的四肢……給程平報仇!”
“雖然我不介意和你打,但我說過多少次,我沒有殺你的朋友!”
“這個時候求饒,是不是太晚了!該死的女人!”
兩人同時離開遠地,錦斷的刀反握在手中,刀背貼着手腕,刀刃衝外,這樣的握法是不是爲了刺而是爲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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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躲閃得有點厭煩了,張義一拳打來,居然直接迎上,自己胸口受到重擊的同時,也在張義的手腕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
和妖拼防禦嗎,笨蛋!
她暗暗冷笑着,以足以抵擋子彈的刀速快速攻擊着,張義身上的衣服接二連三地出現裂痕,然後傷口一下子綻開。
短短几秒的交手,張義已經掛了很多彩,如果在平時,他絕不會用這樣拼命的打法,但現在的他太過憤怒。
“死吧!”他突然暴吼一聲,兩肩把錦斷扎傷的同時,全力出拳,打在錦斷的兩肩,高喝一聲:“令!”
突然臂鎧的前端長出了很多刺,一下子刺進了錦斷有肩頭,張義縮回雙拳,向上一躍,勢若千鈞地用肘撞在錦斷的腦袋上。
這一下她被撞得頭暈目眩,連退幾步,突然聽見張義又喝了一聲:“令!”
一口大鐘突然從天而降,把錦斷扣在裡面,張義伸掉鐵臂鎧,雙手結印,食指和中指向下一壓,那口鐘開始瘋狂地旋轉,並且轉進了地面。
鎮魔鍾眨眼間已經在地面上打出了一個十幾米的圓洞,張義呼地喘了口氣,跪在洞邊,繃緊的神經放鬆了下來。
這樣的擠壓之下,沒有人可以活下來,看來戰鬥結束了。
因爲過於拼命,張義身上至少多出了十幾道傷口,有一些深深地露出了骨頭。失血過多的他顫抖地摸出一道火符咒,唸了一聲“令!”
火焰把傷口暫時燒住了,這種用法還是程平教給他的,不過他的用法沒有程平細緻,燒灼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總算爲你報仇了,程平你這傢伙!”
他扶着膝蓋站起來,正要離開的時候,卻注意到一些異常的情況。在那個被鎮魔鍾鑽出的圓洞洞壁上,居然有個小小的洞口。
難怪說,那隻妖跑掉了?
正詫異間,突然腳下的地面伸出了一隻骨爪,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然後變成狂骨狀態的錦斷從腳下鑽了出來,發出怪物一樣的嘶吼,用四隻像刀子樣的輔臂向張義的要害刺來。
“令!”
砰一聲巨響,張義被爆炸彈開了,同時被彈開的錦斷像蜘蛛一樣用四隻輔臂站穩,然後毫不猶豫地撲過來。
“從來沒有人能從鎮魔鍾裡跑出來!”張義從地上爬起,情急之下用爆炸把自己炸飛的他渾身冒着煙,他的語氣裡滿是驚愕。
“你眼前不就是一個!”
錦斷被扣進鎮魔鐘的瞬間就已經意識到事情不好,她立即發動修羅狂骨,不顧一切地向下挖掘。輔臂接連斷了四次,才搶在那口鐘鑽進地面之前,從側面打洞鑽了出來,如果不是張義扔掉鐵臂鎧再發動鎮魔鍾稍稍耽誤了一下,只怕就要死在那口鐘裡。
原本不打算使用修羅狂骨,既然用了,她也就不打算再客氣。防禦和攻擊集於一身,這個時候不用考慮什麼躲閃,一擊殺死對手好了。
“令!”
一道厚厚的冰牆出現在兩人面前,錦斷的身體像炮彈一樣,直接撞碎了它,在滿天的冰晶飛濺中,冷笑着撲向張義的錦斷,如同一隻恐怖的惡鬼。
“啊!”
一隻輔臂刺進了張義的肩頭,若不是刺中身體的瞬間用手抓了一下,只怕這下被刺穿的就是心臟了。
而另外三隻輔臂,正對準他的腑臟高高舉起,如同蓄滿力量的彈弓一般。千鈞一髮之際,張義把手按在了那隻輔臂上,喝了一聲:“令!”
又是一聲爆炸把他掀飛,雖然被炸得快要暈厥,被炸斷的輔臂還插在肩上。但他還是掙扎着爬起,一把從胸口摸出了三道土符咒。
“令!令!令!”
三隻巨大的伏土鱷依次咬向錦斷,前兩天她避開了,第三個“啪”地一聲發出恐怖的巨響,把她緊緊扣在其中。
但她立即用強大的輔臂把它們撐開了,張義不敢猶豫,喝了一聲“令!”
一條鐵鏈像蛇一樣從他的手掌中鑽出,拴住了錦斷的身體。剛錦斷突然吼叫一聲,把鐵鏈和伏土鱷一起掙脫。
狂骨狀態下的她如同一個無情的死神,單方面地虐殺着張義,在她欺近的瞬間,張義已經絕望地放棄了抵抗,只是本能地摸出一道封魔符,對準錦斷的額頭。
“啪!”
封魔符居然打中了,下一秒,錦斷那恐怖的修羅狂骨正慢慢褪去,這讓張義都驚訝不已,明明速度這麼快,居然被他的封魔符打中了。
腦門上貼着封魔符的錦斷卻笑了出來:“謝謝!頭腦簡單也有頭腦簡單的好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