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小夥子的自來熟,葉飛雲微微一愣。
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默地給這個小夥子一個網址。
因爲他知道,這些在外打工的打工仔,大多苦悶,有時候也需要排解排解。
葉飛雲的手下鐵龍,對多少小電影網站已經倒背如流。所以,他能記住這些也不是特別稀奇。
有些空虛寂寞的夜裡面,也只有那些妹紙才能陪人度過漫漫長夜嘛。是個男人都懂的。
小夥子很直接就點開了那個網址,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
這裡是黑網吧,沒有人管這些事情。
看到小夥子全神貫注並不會分心管自己的舉動,葉飛雲立即將這些U盤上的資料全部拷到自己的郵箱裡面去。
然後,他註冊了一個新的郵箱,按照徐龍國的名片上的郵箱地址,將關於小刀會的資料全部傳了過去,當然還有這次他拍的那些圖片和錄音。
做完這一切之後,葉飛雲直接將U盤捏碎扔進了垃圾桶裡面。
出了黑網吧,葉飛雲神清氣爽。
兵不血刃地解決小刀會,其實是他最好的構想。
按照這些天他對徐龍國的觀察,這個刑警隊長做事果斷,而且出手還算迅速。有了這些資料,就不怕小刀會不垮臺。
回到租住的地方,葉飛雲洗了把澡然後睡覺。
只是,他睡夢中也不會想到,整個小刀會已經炸開了鍋。
金碧輝煌,袁傑面色鐵青,從手下連連傳來的訊息看來,自己這次恐怕闖下了大紕漏。
那個不知道姓名的傢伙,不但拍了他的照片,甚至還把場子裡面一個被拐來的少女帶走了。
對於場子裡面的小姐,袁傑都是嚴格控制的,如果出逃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
“堂主,整個淮揚市我們都找遍了,都沒有那個人的下落。”
又有一名手下回來彙報情況,帶來的依舊不是什麼好消息。
在袁傑面前的監控顯示畫面上,定格着一個有着絡腮鬍男子的形象。
“找,就算是挖地三尺,就要找到這個傢伙的下落。”
袁傑面孔極盡扭曲。
他的那點變態的癖好的照片,如果流傳出去,那麼他往後也不要混了。
所以,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找出這個傢伙來,然後用各種方式折磨他,方能一泄自己的心頭之氣。
屬下們都噤若寒蟬,他們的腦子裡面還在想着剛纔發現袁傑時候那個美妙的畫面。
他們實在是想不通,堂主竟然會有易裝癖好,而且穿的還那麼的……
那畫面太美,讓人雞皮疙瘩忍不住都立了起來。
因爲心情煩悶,袁傑忍不住伸手去口袋裡面摸煙。
不過,他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連忙掏了掏自己最貼身的那個口袋。
隨後,袁傑動作僵硬住了,整個人臉色煞白!
不……不可能……
U盤不見了!
這個U盤上的內容,是整個淮揚市小刀會的命脈,而且還有他與部門打交道的重要砝碼。
現在U盤丟失了,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別的不說,如果那些視頻被別有用心的人給暴露出去,那麼肯定會有無
數人想要弄死自己。
一想到這裡,袁傑就感覺天像是塌下來了一樣。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會長打來了!
額頭一層汗水,袁傑戰戰兢兢,彷彿是在天人交戰。
不過,思慮再三,他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會……會長。”
電話那頭傳來劉元嚴肅的聲音:“袁傑,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小刀會的人都被你派出去任務了,發生了什麼?”
這次袁傑出動的人數之多,已經堪比一次大型行動了。
沒有收到袁傑的提前線報的劉元似乎嗅到了一絲不對勁,所以打電話過來詢問。
“沒……沒什麼,會長您不必多心。”
袁傑如履薄冰地想着措辭,雖然是大夏天,但是他卻感覺渾身冰冷。
“真的沒什麼?”
劉元可謂是一塊老薑,自然聽出了袁傑話語中有點不對勁。
“真的沒事很麼,會長我會處理好的。”
說完,袁傑直接掐斷了電話,隨後對自己的心腹說道:“我們現在回一趟家。”
“回家?”
那名心腹兼司機有點不明所以:“堂主,這人你不抓了?”
“抓個屁啊,我說回家就回家。還有……你給我看看,最近的一班飛大理的航班是什麼時候,我要出一趟差。”
袁傑面色扭曲而猙獰,甚至還帶着一絲恐懼。
爲今之計,爲了怕會長追查,他只能想到了跑路。
“好吧。”
那名司機雖然不知道堂主這個時候出什麼差,不過多年養成的言聽計從的習慣,讓他不敢多問。
掛掉電話之後,劉元心生疑竇。
“怎麼了會長?袁傑到底出了什麼事?”
喬三在一旁舉着紅酒杯,好奇地問道。
“不知道,這傢伙說話心不在焉的,甚至掛了我的電話。”
劉元揉了揉太陽穴,隱隱有點不想的預感,右眼皮一直在跳。
“應該不會出什麼差池吧?”喬三面色也凝重了起來。
劉元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給自己隱藏在金碧輝煌的一顆棋子打了個電話。
打完電話之後,劉元面色鐵青。
良久,劉元這才緩聲說道:“袁傑恐怕出了大麻煩了。他搞掉了一個U盤。”
“一個U盤?”喬三瞪大了眼睛:“丟了一個U盤有什麼好稀奇的?難道袁傑也有特殊的癖好,把自己見不得人的照片放在裡面?”
“不是袁傑的,而是淮揚市一些大人物的,裡面還有我們小刀會歷年來的交易數據。”
劉元臉色很差,就像是紙糊的人一樣蠟白。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如果這些東西落到警方的手裡,所帶來的後果不是他能承擔的。
這下喬三也傻逼了,連忙追問:“會長,那該怎麼辦?”
劉元又掛了個電話:“命令所有在外面的成員都回到大本營,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銷燬所有證據。”
電話那頭似乎有點不解:“會長,您所說的證據是?”
“蠢貨,當然是所有一切。”劉元咆哮着。
他的涵養功夫很好,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暴怒過,所以對方也是微微一愣,嚇得不輕。
“還有,務必想出任何辦法,將袁傑給抓回來。”劉元的劍眉倒豎:“他煩了背叛罪,抓回來以後按照堂規,如果有所反抗,就格殺當場。”
當他說出那個殺字的時候,喬三忽然感覺遍體生寒。
他打破腦袋也想不通,剛纔還在跟劉元展望未來,爲什麼現在會變成如此局面?
年前,他找了一個得道高僧算了算命,說自己今年鴻運當頭,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啊。
爲此,他還專門給那座廟捐了一百萬的香火錢。
劉元掛掉電話之後,坐在沙發上擦拭他的那把大刀。
這把刀伴隨劉元征戰多年,刀身寬厚,刀鋒卻薄如蟬翼,閃爍着幽幽的寒光。
喬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地問道:“會長,那我的人怎麼辦?要不要也收回來?”
“喬三,你這是準備過河拆橋嗎?”劉元忽然擡頭,斜着眼睛看着他。
被這樣的眼神盯着,喬三渾身地不自在。
“倒也不是,會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喬三訕笑着說:“您看,現在局勢不是不怎麼明朗嗎?我的人在那邊待着也沒意思,而且還會誤事。倒不如一起撤回來,統一再作打算。”
冷哼了一聲,劉元說道:“喬三,我知道你心裡是怎麼想的,認爲現在出事了,我們小刀會可能因此就完了。不過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淮揚市這邊的分堂,不過只是全國佈局中的一小撮,很小的一部分。就算是丟掉了,也不會覺得可惜。”
“不過,你的態度讓我很不開心。因爲,當初可是你主動找我結盟的。”劉元擦拭大刀的動作十分用力,那絲巾都磨破了卻渾然不知。
喬三冷汗唰唰地直下,笑容也很僵硬:“會長,你真的誤會我的意思了,這不是目前的局勢不明朗嘛,我絕沒有過河拆橋的意思。”
其實,在心裡喬三把劉元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
當初,要不是看這邊要跟魏子風那邊對着幹,那麼他哪裡會趟這渾水?
袁傑這個傢伙也是個徹徹底底的蠢貨,如果不是他不小心,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小刀會家大業大,可我喬三就淮揚市這一小片地方,如果失勢了,就永遠別想爬起來了。
“希望你能真的這麼想。喬三,你要看清楚現在的局勢,我們現在是綁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我垮臺了,你也跑不掉。”
什麼同盟義氣?
統統都是狗屁,一旦出了問題,大家還不是統統拉下水。
喬三嘴裡面發苦,連假裝笑都笑不出來了,癱在沙發上面。
將刀擦拭完畢之後,劉元忽然說道:“我猜想,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葉飛雲整出來的鬼。”
“會長,你確定?”
喬三劍眉一挑。
“沒錯,我百分之百確定,這個傢伙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很難掌握。”劉元冷笑一聲:“想不到,袁傑在淮揚市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就被他一人毀於一旦了,而且還不費一兵一卒。”
喬三冷笑一聲:“不過,這個小子卻破壞了我們的利益,絕不能活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