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菸頭,印在李亦菲的皓腕上,散發出了一股焦臭的味道。
不過,李亦菲卻是強忍着自己,沒有發出一丁點的叫喊聲。
在沒有完成任務的時候,李亦菲就知道自己會走上一條不歸路。
“堂主……”
站在一旁的阿天,不忍看下去,所以想要開口求情。
只是話還未說完,卻被袁傑粗暴地打斷:“你又算是什麼東西,給我滾出去。”
看了一眼袁傑,又看了一眼李亦菲,阿天一臉不甘地走了出去。
小刀會等級森嚴,像他這樣手下只有幾個人的“隊長”,在堂主的面前,只是螻蟻一般的存在。
一把揪住了李亦菲的頭髮,袁傑猛地在牆上撞擊。
“砰砰砰……”
李亦菲的額頭被撞破,已經是血流如注。
不過,她始終並未吭聲一句。
多年的壓抑生活,早已經讓她麻木,喪失了對痛的敏感程度。
已經氣喘吁吁的袁傑,此刻面色猙獰,沒有了往昔文質彬彬的模樣,而更像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上位者。
“把她手按住。”
隨着袁傑的吩咐,立即就有兩個手下走了過來,將李亦菲的手按住。
因爲多年聯繫刀法的原因,李亦菲的手掌有一層老繭。但是,她的五指修長且圓潤,看上去就像是彈鋼琴的手掌,非常漂亮。
仔細地打量了李亦菲的手掌之後,袁傑嗤笑一聲:“還真是一雙漂亮的手掌啊……看着真怪捨不得的。”
李亦菲的面色微變,終於開口說道:“堂主,求你殺了我。”
經過長時間的相處,李亦菲自然知道這個看似文質彬彬的堂主,其實內心裡面比毒蠍還要毒。
“不……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去的,一定要讓你嚐嚐着人世間最大的痛苦。當你賴以生存的手段或者引以爲傲的東西失去,那將會非常的有趣。”
獰笑一聲之後,袁傑忽然大聲說道:“因爲你任務失敗,所以現在執行堂規,廢除你的手指。”
說完,袁傑忽然拿出了一個雪茄鉗。
李亦菲面無人色,她對自己身體最爲滿意的地方就是手指。如今,袁傑想要廢除她的手指,也就是把她最珍貴的地方奪去。
她拼了命的想要抵抗,但是奈何一旁的兩人的力氣實在太大,死死地把她的手按在一張桌子上,絲毫不能掙脫。
獰笑着上前,袁傑用鋒利的雪茄鉗連續夾了四次,分別將李亦菲的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全部廢除。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在這別墅之中,讓人無比地動容。
十指連心,斷指的痛苦可想而知。
李亦菲活生生地疼的暈了過去。
扶了扶眼睛,袁傑正在拿一塊手帕仔細地擦拭着雪茄鉗,試圖將血跡全部擦拭乾淨。
這個時候,一旁的手下上前說:“堂主,該如何處置她?是直接丟江裡面餵魚,還是……”
“把她扔到金禧堂,以她的姿色,還能榨一點剩餘價值出來。”
袁傑面色冷清地說道。
那兩名手下對看了一眼,內心卻是無比地震驚。
金禧堂,是袁傑的名下產業,也是一個風月場所。袁傑從全國各地買來了不少少女,專門收容在這個娛樂會所之中賣淫,有專門的人進行看管,非常地森嚴。
那些失足少女的下場非常悽慘,每天被迫接客,完了之後就關押在一個小房間之中,根本見不到一絲陽光。
如果李亦菲被關押到那裡,會比死了還要痛苦,簡直就是人世間最爲可怕的煉獄。
“還愣着幹嗎,你們也想被執行堂規嗎?”
袁傑森冷地說道。
那兩名手下微微一震,立即將昏過去的李亦菲給拖了下去。
“賤人,壞我的好事。”
看着血跡斑斑的大廳,袁傑啐了一口,然後掏出手機向會長彙報情況……
一覺醒來,已經是早晨六點,葉飛雲神清氣爽地伸了個懶腰,然後起牀鍛鍊。
到了七點多,洗澡完之後下樓,葉飛雲碰到了上樓的藍志剛。
“老藍,起來的這麼早?”葉飛雲笑着打招呼。
“是啊,哎……小葉,你忙不忙?”藍志剛忽然小聲地問道。
別看朱美麗長的五大三粗,這藍志剛卻是身材羸弱。多年喜歡飲酒的他,腳步虛浮,感覺一陣風就能被吹走了。
不過,通過藍志剛那清秀的面龐,依稀可以看出他當年好歹也算是一個美男子。
藍志剛嗜酒如命,隨身揣着二鍋頭,沒事都會抿上一口。
“怎麼了老藍?找我有事?”
葉飛雲有點驚訝,來到五龍街,他跟朱美麗接觸的多,但是跟藍志剛卻沒什麼接觸,話都沒怎麼說過。
“這個……的確有點事情。這樣吧小葉,你還沒吃早飯吧?不如我請你吃早飯,咱們邊吃邊聊?”藍志剛詢問着說道。
雖然奇怪老藍這麼神神叨叨的,不過葉飛雲一看手機時間還早,所以還是點了點頭:“好吧,老藍。不過,早飯還是我請你吧。”
坐在了街頭那家湯包館內,藍志剛小心翼翼地問:“小葉啊,現在的工作如何啊?會不會感覺哪裡不適應?”
淡然一笑,葉飛雲說:“一切都還行,反正是混日子唄。”
“小葉,你現在老牛逼了,我知道你開的那車,得有大幾十萬吧?”老藍笑眯眯地說,“開這種好車上班,不知道羨慕死多少人呢。”
“都是公司的車,也沒什麼……”
葉飛雲吃着湯包,看了一眼有點欲言又止,顧左右而言他的藍志剛,笑了一聲說:“老藍,你找我是不是有事?”
藍志剛訕訕一笑,然後直接從口袋裡面拿出一個二鍋頭喝了一口。
喝完之後,藍志剛揚了揚酒瓶,笑着問:“小葉,要不要來一口?”
“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葉飛雲連連擺手,他可不想喝人的“口水湯”。
酒壯人膽,喝了酒之後,藍志剛有了底氣,緩緩說道:“是這麼的小葉,我想問問看你最近的手頭寬裕不寬裕?”
“幹嗎這麼問?老藍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題?”
葉飛雲微微一愣,老藍這是準備跟自己借錢的節奏啊。
“的確是
比較困難,我現在欠了兩萬塊錢,可家裡婆娘你也知道的,如果知道我欠了這麼多錢,一定會把我給撕爛的。”藍志剛苦惱地說,“我這人也沒什麼朋友,所以想跟你借點錢週轉一下。等到有錢了,我肯定會立馬還給你。”
葉飛雲並沒有立即表態,而是追問道:“老藍,據我所知,你除了喝酒,不打牌不抽菸,怎麼會欠下兩萬塊錢?老藍,你該不會在外面有人了吧?”
之所以這麼問,也是葉飛雲平時看到藍志剛苦兮兮的,所以不自覺朝這上面靠。
以朱美麗那種體型和嗓門還有霸道,葉飛雲發誓跟她一天都待不下來。而藍志剛,卻要面對這張臉二三十年,想想也是一種煎熬。
“小葉,你想哪去了,我都這麼大年紀了,哪有心情去搞這種事情。”藍志剛苦笑一聲,“況且,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中母老虎在那,我哪裡敢亂來啊。”
同情地點了點頭,葉飛雲問:“那你怎麼突然急用錢?”
“這麼跟你說吧,小葉。我因爲賭輸了錢而欠了高利貸,那邊已經放話出來了,如果我在月底還不能把錢籌出來,那就會廢了我一隻手算利息。”
咬了咬牙,藍志剛終於把實情給說了出來。
“老藍,你不是不賭錢的嘛?”
葉飛雲甚是驚訝,就連湯包放在嘴邊了都沒吃上一口。
平日裡,藍志剛老實巴交的,好像對賭博有本能地憎惡。每次朱美麗打牌回來,跟他都是一番爭吵。
想不到,他卻因爲賭博而欠下了高利貸,這就好比突然聽說他去搶劫殺人一樣不可思議。
“哎……還不是因爲我利慾薰心,想要賺快錢,所以想到了旁門左道。”
提起這個,藍志剛也是一臉悔恨。
“老藍,你彆着急,你跟我說說看,到底是爲了什麼事情而欠下這麼多錢。”
葉飛雲是個理智的人,他對藍志剛印象不壞。不過,要幫人,最起碼也要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這樣的,巧巧那丫頭最近在學習吉他和音樂。她媽媽不太同意學這個,所以我爺倆都是悄悄揹着她的。”藍志剛緩緩說道。
“巧巧那丫頭的摩托車賤賣,只夠買一把吉他。而學習吉他,還需要上吉他課。報一個補習班,需要三千塊錢。我爲了來錢快,就到五龍街外的賭檔去玩扎金花,沒想到五百塊本錢輸了,還跟裡面放高利貸的借了不少,最後全部輸在裡面了。”
藍志剛悔恨無比,不住地揪着自己的頭髮。
“你跟人玩扎金花?”
葉飛雲也知道這種賭博的遊戲,每人派發三隻牌,比點子大小。當然,這也不僅僅只是比大小那麼簡單,其中有心理的博弈。
當初在非洲的時候,葉飛雲正常跟隊員們拿這個來小賭,買買汽水什麼的。
奇怪的是,每次玩這個,都是葉飛雲大獲全勝。
“是的,有一把牌我抓到了三條K,上了很多錢,卻遇到了三條A,簡直黴透了。”藍志剛對那天的事情仍然記憶猶新。
葉飛雲忽然咧嘴一笑:“老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是跳進了旁人做好的局當中,無緣無故被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