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福德心中氣得半死,這個傢伙獅子大張口,吃定自己了,但是自己現在有求於他,還能怎麼辦?
小小包廂氣氛沉重,剛纔吃‘女體盛’時賓主盡歡的情形早已不再,都在爲各自的利益斤斤計較。
兩人拉鋸般來扯了半個小時的皮,克勞福德終於無奈地說道:“好吧,淺田先生,我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能夠幫助我取回那份資料,我就要資料和你共享。”
“哈哈,那就好,不過我只能爲克勞福德先生和櫻花道引薦,具體的事務還需要你們自己詳談。”淺田衛哈哈大笑,端起茶杯敬了克勞福德一杯。
克勞福德有苦說不出,心中已經狠狠地把淺田衛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只是引薦一下忍者組織,就要那麼大的好處,他還真夠狠,可是誰叫他不認識日本的忍者組織呢!
日本的忍者組織從江戶時代就存在,傳說全部是由貧民階級的武士通過數年的山間伏擊,總結出一套刺殺的絕技,這就是忍術的前身。
忍術後來經過各大宗師改進和完善,逐漸形成各自的流派,同時也不再限制階層的加入,只是忍術的修煉需要經歷非人的訓練,一般人根本就經受不了這樣殘酷的訓練,在訓練中就喪了性命,因此能夠活下來的忍者都是一流高手,是各大勢力爭相競取的對象,他們是最好的刺殺者。
忍者組織的階層非常嚴密,分爲上、中、下三忍,‘上忍’主要負責制定策略和調兵遣將,就是高層的管理人員,‘中忍’是行動組中的指揮人員,負責發號施令,臨時安排,而‘下忍’就是負責刺殺破壞,衝鋒陷陣,是最低的階層。
忍者在日本也屬於神秘一族,他們很少與外人交往,和中國武林有些類似,不是那個圈子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所以克勞福德根本就無從認識日本的忍者流。
在日本,忍者和武士是兩個概念,武士是光明正大地與人正面鬥爭,而忍者屬於躲在陰暗中隨時有可能取走你性命的人,所以一般人寧可對着武士,也不願意被忍者刺殺。
神田教三大宗師在武學上也許可以站在日本的巔峰,但是並不表示他們能夠在高級忍者手中討到好處,兩個是不同層次的較量。
櫻花道是日本古老的忍者正統組織,屬於甲賀流派,他們的總部就在東京和名古屋之間,而且處於崇山險阻圍繞的封閉小盆地當中,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地方。
克勞福德在淺田衛的帶領下,在開着車子在山道中顛簸了半天,最後又走了五六個小時,纔到達櫻花道的總部。
剛剛接近那些盆地中的木屋集中區。
‘哚哚哚’
三枚菱形飛鏢準確地射入他們的腳下,克勞福德嚇得一抖,連忙後退了一步,緊張地掃視着周圍的情況,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
淺田衛倒是一點都不驚慌,恭恭敬敬地彎腰說道:“我是山口組的淺田衛,前來拜會櫻花道的藤原宗主。”
‘轟’地一聲,淺田衛和克勞福德面前升起一道青煙,從來沒有經過這個仗勢的克勞福德連連遭受驚嚇,面色有些發白,倒是淺田衛面不改色。
青煙散去,他們面前多了一個全身被包裹的只露出兩隻眼睛的忍者,一雙眼睛警惕地盯着淺田衛和克勞福德,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
“宗主有請。”嘶啞的聲音從忍者口中發出,側過身子帶領他們朝盆地走去。
克勞福德心中駭然,這裡的一切顯得那麼神秘,特別是一道青煙閃過,面前就出現一個人影,簡直和變魔術一樣,不過也讓他對此行更加充滿信心,相信如果有這些忍者出面,一定可以馬到成功。
忍者帶着他們來到一個巨大的練武場,場中亂七八糟的建立了各種的障礙,兩個忍者正在其中進行交鋒,一個穿着日本傳統和服的老者神情嚴肅地端坐在武場邊緣,他的身後站立着幾名同樣打扮的忍者,根本就分辨不出他們有什麼不同。
忍者將他們帶到老者身邊,靜悄悄地立道老者身後,一言不發,老者掃了一眼淺田衛和克勞福德,又把目光投向場中的訓練,淺田衛一聲不吭地立在那裡,連呼吸都輕了很多。
克勞福德被這裡的氣氛被逼得也跟着小心翼翼地站在一邊,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把目光投向場中的訓練。
兩名忍者的身法同樣的詭異,藉助各種障礙發出自己最有利的一擊,他們把所有障礙的優勢都發揮出來,也許動作不好看,但是卻絕對是最有效的,連克勞福德這個外行也看的心驚肉跳,如果自己身處這個環境,只怕一百條命都沒有了。
由於場中忍者裝束一樣,動作快捷,克勞福德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場中再次變化,其中一名忍者利用煙霧的掩藏,詭異地穿過狹小的管道,對自己的同伴發出致命一擊,那個動作和力道完全是要取對方的性命。
克勞福德不由驚呼一聲,這是忍者之間的訓練嗎?怎麼如此地殘酷。
他的呼聲救了那個忍者一命,那名忍者一聽呼叫就知道不好,身形倏然加速,即便這樣,還是慢了一線,他的腰部被對方鋒利的刀鋒給切割開來,鮮血立即滲透衣服。
那個老者站起身來,用日語大聲說了幾句,兩人立即停下動作,同時對老者彎腰躬身,那個受傷的忍者彷彿不知道自己的傷口正在大量流血,也好像根本就沒有感覺疼痛,克勞福德感覺一陣頭皮發毛,可怕的日本忍者。
老者吩咐完之後,淡淡地看了一眼淺田衛和克勞福德,說了一句日語,就朝木屋走去。
淺田衛立即扯了扯克勞福德的衣角,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後。
連山口組的老大都這樣恭恭敬敬,克勞福德這個外來戶更加不敢放肆,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淺田衛的身後,脫鞋進了木屋。
木屋裡簡簡單單,只有一副中堂,下面供奉着一個刀架,刀架上面架着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木屋中間放着一張低矮的茶几。
藤原宗主先行坐下,對淺田衛示意,讓他和克勞福德坐下,立即有人爲他們端上一壺茶水。
“藤原宗主,冒昧打攪,請多包涵。”淺田衛趴在地上,頭都貼到地板上了,克勞福德疑惑地看着淺田衛的動作,這個山口組的老大在這個藤原宗主面前怎麼好像孫子一樣。
“淺田先生,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也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藤原宗主輕呷了一口茶,淡淡地說道。
“是這樣,我身邊的這位是美國奧斯頓家族的掌門人,他想請求您幫助他完成一項任務,事後有重金酬謝。”淺田衛依舊恭敬地回答。
克勞福德大眼瞪小眼,淺田衛和藤原交談全部是用日語,他根本就聽不懂到底說什麼,只聽見兩人‘嘰裡咕嚕’地說着鳥語。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淺田衛才轉頭問向克勞福德,“克勞福德先生,藤原宗主問你願意出多少酬金讓他們辦這件事情?另外你有什麼要求也可以提出來。”
“淺田先生,你是怎麼和藤原先生說的?”克勞福德趕緊問道。
“我只是把這件事情的經過和藤原宗主說了,他說如果你的酬金讓他滿意的話,他會考慮答應的。”淺田衛轉述了藤原的意思。
“那你告訴他,我願意出五千萬美金。”克勞福德急忙叫道。
淺田衛又和藤原嘀咕了幾句,然後對克勞福德說道:“克勞福德先生,藤原宗主認爲你一點誠意都沒有,看在我的份上,他也不想爲難你,只是讓我帶你走。”
“什麼?”克勞福德大吃一驚,不知道藤原這話是什麼意思。
“克勞福德先生,不要以爲藤原宗主在這裡偏僻的山區就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櫻花道的外圍組織同樣在各地都有自己的勢力,否則誰來養活他們?你那份資料失竊的事情,藤原先生早有耳聞,價值數十億美元的資料,你居然就出五千萬美金,簡直是看不起他們櫻花道,藤原宗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想爲難你,所以讓我帶你離開。”淺田衛解釋道。
克勞福德都快吐血了,看來這幫日本人沒有一個是好鳥,連自己都日,更別說別人!
“好吧,你讓藤原先生開個價吧。”克勞福德內心暗暗地詛咒這個老不死的。
淺田衛和藤原交談了幾句,說道:“藤原先生的要求也不高,他只要兩億美金。”
克勞福德簡直要吐血,事情還沒有辦成,就已經出去兩億美金,還要和淺田衛共享資料,他不禁愣愣地坐在那裡。
淺田衛和藤原好像一點都不急,悠閒地喝着茶,淺田衛還一副恭維的樣子和藤原聊着天,看藤原的樣子,好像很開心,克勞福德簡直懷疑這個消息就是淺田衛對藤原說的,否則藤原的態度怎麼和前面截然不同!
但是他一點日語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淺田衛他們在說些什麼,也不敢亂懷疑什麼,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地盤,看他們剛纔訓練的殘酷,就知道他們根本就把人命當回事,克勞福德可不想把自己這條命留在這個荒山野嶺。
克勞福德原來是計劃用一億美金請日本忍者出面,然後在拿五千萬美金酬謝淺田衛,但是淺田衛不要錢,要和他資料共享,克勞福德無法拒絕,但是內心非常不高興,於是打算在忍者酬金上剋扣一點,沒想到他們反而獅子大張口,張口就是兩億,遠遠超過他的預算。
克勞福德一個人在那裡左思右想,終於狠狠心,咬牙說道:“淺田先生,麻煩你幫我解釋一下,最近我們奧斯頓家族損失嚴重,讓我一下子拿出兩億美金相當困難,這樣吧,我出一億五千萬美金,這是我最大的極限了。”
淺田衛又和藤原嘀咕了半天,大概看克勞福德真的沒有什麼油水可榨了,藤原點了點頭。
淺田衛春風滿面地對克勞福德說道:“恭喜你,克勞福德先生,藤原先生答應了你的請求,請把你的要求提出來。”
“我要那個周進波死,另外奪回屬於我的資料,毀掉他們的研究基地。”克勞福德咬牙切齒,把在這裡受到的所有怨氣都發泄到周進波身上。
“這個沒有問題,不過藤原先生希望你能夠打一半的酬金到他的帳戶,作爲保證金。”淺田衛都不用和藤原溝通,就滿口答應。
“等我回到美國,立即就將酬金匯入藤原先生的帳戶。”暗自痛罵淺田衛,克勞福德卻不得不嘴上答應。
“那好,一等酬金匯入,這項任務就開始生效,櫻花道的信譽可以保證接到的任務一定會完成。”淺田衛真是得意萬分,這件事是由他一手挑起來的,雖然資料沒有落到他的手中,但是終究還是有機會落入他的手中,更何況這次他利用克勞福德的金錢,拉近了和藤原的關係,以後有些事情就好辦了很多。
淺田衛帶着克勞福德返回東京,克勞福德也無心在東京多做逗留,第二天就帶着兩個保鏢返回美國,他發誓以後不到迫不得已,絕對不來日本這個鬼地方,這裡的人都是卑鄙無恥下流的代表。
周進波對這一切毫不知情,汽車沒有順利投產之前,他也很緊張,天天呆在廠區以便隨時瞭解進展。
方少言在開業典禮之後就沒有回去,死皮賴臉的留下了下來,其美名曰:他是股東,應該參與管理。
周進波看他的目的不是管理,而是在周瑜佳身上,因爲方少言每次看見周瑜佳都眼睛發亮,顯得特別有精神,很多明眼人都看出來了,只是方少言自己不承認。
周進波私下警告方少言,來真的可以,但是不要想抱着玩玩的態度,否這他不會放過他的。
方少言死不承認,最後被周進波逼得惱怒成羞,差點要和周進波開戰,還是樑思琪從中調節,才讓雙方平息怒火,方少言也終於承認了自己對周瑜佳有好感。
周進波知道方少言在四大家族當中,還算是一個有爲青年,比較值得信任,一點都不像另外三家的那幾個紈絝子弟,所以他也不想插手周瑜佳的感情生活,周瑜佳如果能夠接受,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情,如果不能接受,相信方少言也不會用暴力。
這個工廠在管理方面交給樑思琪,在技術方面交給周瑜佳,她們都是周進波放心的人,經過一個多月的共同努力,第一輛樣車終於從生產線上走了下來。
天火集團所有的高層領導都集中在撞擊測試車間,這個車間造價昂貴,內部分別建立了一條158米和一條108的並行行車軌道,其中一條軌道可以和另一條軌道在90度範圍內,從而容許兩輛車在高速行駛中產生撞擊,可以憑藉這兩條可變動軌道,模擬出公路上任何可能發生撞擊的真實場景。
在進行每次撞擊試驗時,都採用多臺高速相機和攝象機拍攝整個過程,相機速度可高達每秒3000幀。攝像機利用攝影底片來研究汽車碰撞實驗中的各種數據。
這些技術全部都是國際最先進的技術,經過官方研究人員和周進波聘請的研究員共同努力,在周瑜佳的指導下建立了這座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汽車撞擊實驗室。
實驗室裡的人興奮地圍着國際最新技術的產品,六輛流線型跑車一字排開,鋥亮的外殼將周圍的人影全部映在車廂上面。跑車採用的是上推式車門,兩邊車門打開,就向張開翅膀的蝴蝶,讓趙可欣她們愛不釋手。
“進波,真的要拿這些車來測試嗎?”趙可欣惋惜地看着這些漂亮的跑車,有一種想據爲己有的感覺。
“當然了,不測試怎麼能夠確定它的安全性能呢!”周進波摟着趙可欣的肩膀笑着說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真的好喜歡這些車啊!”趙可欣戀戀不捨地看着這輛車說道。
“可欣姐,這只是樣車,等正式產品做出來,你還怕自己沒有跑車開嗎?”樑思琪在一邊取笑地說道。
“呵呵,也對,以後我要開一輛,後面在拖着一輛。”趙可欣頑皮地做了個鬼臉。
周進波有些無語,那可不是跑車,成拖車了!
“撞擊實驗開始。”周瑜佳沉穩地發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