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倫因爲配件被扣問題,遭遇家族痛斥,雖然那批產品都是殘次品,不能夠用在汽車上面,但是材料回收也價值千萬美元,在這種關鍵時刻,千萬美元對奧斯頓家族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金額。
如今艾倫只能夠在酒吧裡一醉解千愁,可笑他還不知道這間酒吧就是天火幫名下的產業,還跑到這裡消費,又奉送了一筆利潤給天火幫。
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吧,身後的保鏢剛想上前扶他一把,被艾倫一把推開,醉氣熏熏地叫道:“走開,你們這幫沒用的東西。”
雖然上次的幾個保鏢全部被周進波廢了,這批保鏢已經重新換過,但是艾倫對自己的七八個手下被周進波一個人擺平還是耿耿於懷,他已經不在信任這批保鏢能夠給他帶來安全,因爲這批保鏢的實力還比不上上次的那批保鏢。
幾個保鏢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相互看了一眼,無奈地聳了聳肩,只得跟在這個醉鬼後面在大街上穿行。
已經是快到午夜十二點,街上雖然霓虹閃爍,但是路上也看不見幾個行人。
突然一條人影出現在艾倫前面不遠處,恰好擋住了艾倫的去路,他身後的保鏢立即警惕地一把將艾倫拉了回來,虎視眈眈地注視着對面看不清面孔的男人。
艾倫的酒頓時醒了一半,他站在保鏢的身後,恐懼地問道:“你是什麼人?你是周進波派來殺我的?”
那個人擺動了一下腦袋,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來殺你的,我只是請你去見一個人。”
邊說邊朝艾倫緩緩走來。
保鏢的職責就是組織任何危險接近自己的僱主,立即有一個保鏢大步跨上前來,伸手朝那個人肩頭抓去,也不管那人聽不聽懂英語,大聲說道:“停下,有什麼話就在這裡說。”
來人冷哼一聲,迅速側擺肩頭,然後輕輕一送,和那個保鏢的手指撞擊在一起,那個保鏢頓時一聲慘叫,捧着自己的手指,那五根手指在一撞之下居然全部斷裂。
剩下的幾名保鏢迅速做出反應,一邊護着艾倫朝後退去,一邊做出防備的姿勢,警惕地看着來人。
那個人看見他們的反應突然笑了,竟然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你們不用那麼緊張,我並不想傷害你們,剛纔只是給你的保鏢一個教訓,我不喜歡被人搭着肩膀。”
“你到底想幹什麼?”艾倫的酒已經全部醒了,看見來人好像確實沒有惡意的樣子,他鎮定地問道。
“我說過,我只是請你去一個地方,並沒有傷害你的意思,相反,我們還有可能成爲朋友。”來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圍在艾倫身邊的保鏢,傲然地說道:“我要想傷害你,靠你的那幾個保鏢是根本就不可能保護你的。”
那幾個保鏢頓時憤怒地看着來人,但是理智告訴他們,這個男人有點危險。
艾倫突然放鬆下來,他選擇相信這個人的話,因爲就剛纔那一下簡單的交鋒,讓他看到和周進波爭鬥的希望。
“請問你是誰?想帶我去什麼地方?”艾倫推開攔在身前的保鏢,站了出來。
“你要去的地方並不是T市任何的地方,而是H市,這裡是周進波的地盤,整個T市的黑道力量都在他的控制之下,任何風吹草動只要他想知道,就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連我都得小心翼翼地來這裡找你。廢話少說,如果你已經做出決定,就跟我走。”來人毫不客氣地說道。
艾倫沉思了一下,從對方的語氣聽,他有可能是周進波的敵人,只要是周進波的敵人,他都有興趣交往。
“好,我和你去。”艾倫狠狠心回答道。
“老闆……”他的保鏢頓時大驚,和這麼一個具有威脅性的男人離開,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只怕自己怎麼也承擔不起,奧斯頓家族在美國的勢力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就這麼決定了。”艾倫斷然地說道。
“不錯,有點魄力。”來人笑道,顯露在燈火之下,居然是一個年輕的男人,“至於你那些保鏢就不用跟去了,有我保護你的安全,比他們有用一萬倍。”
那些保鏢憤怒地盯着這個年輕的男人,卻不能違背老闆的意思,不敢隨意出手。
來人伸手指着一個看上去特別憤怒的保鏢,說道:“你是不是很不服氣?來,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躲過我一拳,我就讓你跟你們老闆一起去。”
那個保鏢頓時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不過還是猶豫地看了一眼艾倫。
艾倫輕輕地點點頭,他也很想看看這個年輕男人到底有多厲害。
那個保鏢得到同意,立即站了出來,廢話也不多說,大喝一聲,朝那個年輕男人撲去。
那個年輕男人傲然不動,就在對方拳頭快擊中自己的時候,後發先置,叼住他的手腕借力化力,保鏢的拳頭險險從那個年輕男人身邊劃過,自己胸口卻空門打開,年輕男人的雙掌閃電般印在他的胸口,短短數秒已經變化了擊中手勢,一股大力透胸而入,那個保鏢只覺得喉頭一甜,百多公斤的身軀已經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數米開外,大口地鮮血從口中冒了出來。
那個年輕男人輕鬆地收回自己動作,淡淡地說道:“五臟六腑有些移位,胸骨斷裂,深受內傷,二個小時不送進醫院急救,必死無疑。”
剩下的保鏢驚恐地看着這個年輕男人,雖然剛纔交鋒的動作短促,他們也沒有看出什麼名堂,但是自己夥伴兩百斤的身體飛出多遠,而且口吐鮮血卻是事實,而且這個男人說的這麼嚴重,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已經讓他們產生恐懼。
艾倫也吃驚地看着這個年輕的男人,換了兩批保鏢,卻都是中國人手中吃了大虧,他真的對這個神秘的國家產生了畏懼,不過他也很滿意,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和周進波比起來到底誰厲害,但是至少比他的保鏢有用多了。
他對自己的保鏢喝道:“還不快送他去醫院,我的安全不用你們負責了。”
那些保鏢神情複雜地擡着自己的夥伴消失在安靜的街道上,現在就算他們想管也沒有那個能力管。
“好了,這位先生,我想我們可以走了。”艾倫堆起笑容看着這個年輕的男人,對方的強大讓他重新燃起了信心。
那個年輕男人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從暗處開出一輛商務車,示意艾倫坐進去,艾倫立即毫不猶豫地鑽進車廂。
車子平穩地朝T市外面開去。
“請問你用的是中國功夫嗎?”車子開出很長一段時間,那個年輕男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艾倫忍不住開口問道。
那個男人轉頭看了一眼艾倫,淡然地解釋道:“不錯,我用的是中國功夫,但不是武術表演的那種花架子。”
艾倫當然毫不懷疑這個男人說的話,如果只是普通的花架子,剛纔那個保鏢也不會就這樣隨便的飛出幾米遠,還口吐鮮血,而他好像根本就沒有看見這個男人有發力的現象。
“是是,我上大學的時候選修的就是中國的傳統文化,對於中國武術的發源還是有一些瞭解,而且自從李小龍先生在美國創辦武館之後,人人都知道中國功夫的厲害,我曾經也想去學,可是一直沒有時間去,今天才真正見識到中國功夫的厲害。”艾倫恭維地說道。
“李小龍的功夫也算不上真正的中國功夫,真正的中國功夫練的是內家功夫,而不是外門功夫,那只是一種蠻力。”那個年輕人鄙夷地說道,看來他對李小龍的功夫也不以爲然。
艾倫當然不知道李小龍的功夫到底怎麼樣,不過眼前這個年輕的厲害他是見識過了,他小心地試探道:“我也聽說中國功夫裡有內功的說法,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原來先生練的就是內家功夫!真是太厲害了,不知道那個周進波是不是也學過中國功夫?”
周進波那天輕鬆地戰勝他的幾個保鏢,他就懷疑周進波一定學過中國功夫,而且非常的厲害,今天聽這個年輕男人一說,他的懷疑更加深了一點。
說到周進波,那個男人的面色一變,閉上眼睛,冷冷地說道:“先休息一下吧,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H市。”
艾倫見那個年輕人不願意說,只得無奈地閉上眼睛,不知道爲什麼提到周進波,這個男人就好像生氣了,不過讓他更加確定,這個人和周進波絕對不是朋友。
接下來車廂裡安靜了很多,艾倫對自己所有去的地方一無所知,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雖然閉着眼睛,卻一直沒有睡着,到是身邊的男人發出均勻的呼吸。
天色微微發白,車子進入市區,那個男人立即坐了起來,淡淡地說道:“已經到了H市了。”
艾倫睜開微紅的眼睛,精神有些緊張,不知道這個要見自己的神秘人物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車子在H市繞了一個大圈子,終於在一幢別墅裡停了下來。
“到了,跟我來吧。”那個男人率先走下車子,等艾倫下了車,立即領着他朝別墅裡面走去。
艾倫忐忑不安地跟在後面,大廳裡燈火通明,一個精神抖擻的中年人穿着一身中山裝,霸氣地獨坐在沙發中間,一個年輕人陪着笑臉不知道在和他聊什麼,身後站着一排精神抖擻的保鏢,雖然沒有艾倫那些保鏢強悍,但是艾倫第一眼的感覺就是自己所有的保鏢也不是這裡任何一個保鏢的對手。
那個年輕男人走到中山裝男人的面前,恭敬地叫道:“爹,人我已經請來了。”
那個中山裝男人微笑着點點頭,“嗯,很好。”
旁邊的年輕人立即恭維地說道:“少主真是厲害,這麼輕易就把他請來了。”
那個年輕男人沒有理會旁邊的男人,轉身對艾倫說道:“艾倫先生,這就是要你來見他的人。”
那個中山裝男人坐在沙發上紋絲不動,全身散發着威勢緊緊地鎖定艾倫。
艾倫本來非常惱火,自己怎麼也是一個客人,奧斯頓家族的未來接班人,福特斯公司的執行董事,而且在美國黑道上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這個要見自己的人居然連站都不站起來。但是被那個男人的氣勢一迫,他的火氣不由自主地消散,而且產生一種害怕的感覺。
那個中山裝男人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艾倫,才微微點點說道:“艾倫先生對吧?請坐。”
艾倫抹了一頭冷汗,戰戰兢兢地在那個中山裝男人前面走下,堆着笑臉說道:“是的,我就是艾倫·奧斯頓,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我叫雲破天,這是我的兒子云翼,他是周劍。”雲破天淡然地爲艾倫一一介紹。
原來和艾倫一起過來的那個年輕人就是曾經在周進波手中吃過大虧的雲翼,那個中山裝男人就是雲家的家主雲破天,而那個陪坐在一邊的年輕人才是這棟別墅的真正主人周劍,可是雲破天來了,他也只能淪落爲下人一般。
自從周逸成死了之後,周劍真正掌控了周氏集團的所有的產業,他把家裡所有的傭人都打發回家,換上一批雲家訓練的保鏢,同時對周氏集團進行大規模的變動,連他的兩個叔叔都被他逼得回家養老去了,這一切都是雲家在後面做支持,周劍的兩個叔叔就算在不情願,也沒有和雲家相抗衡的力量,只得放棄在周氏的股份,保住自己的命纔是重要的。
一方獨大的周劍更加的瘋狂,不但在周氏集團隻手遮天,而且在H市的黑道上也是說一不二,誰要是不服,就派出雲家訓練的高手出面,很快就擺平他們,就在這樣強勢的力量下,周劍居然也將H市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心當中,只是雲家一直沒有讓他對付周進波,他也不敢主動去招惹周進波。
這次雲破天突然親自來到H市,雲翼也一同趕來,周劍的精神一振,看來雲家終於要對付周進波了,他早就渴望這一天的到來,他要把從周進波身上受到的屈辱加倍的討還回來。
“原來是雲先生,您好,很高興認識您,不知道您找我有什麼事情?”艾倫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雲先生是什麼人,甚至連周劍是誰他都不清楚,不過就憑雲破天那種氣勢,他也感覺雲破天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聽說艾倫先生在T市和周進波相處的不是很愉快?”雲破天淡淡地說道。
說到‘周進波’三個字,艾倫同樣的咬牙切齒,不過他還不知道雲破天到底找他什麼意思,所以他還是保持着微笑說道:“沒什麼,我和周進波只是行業上的競爭對手,有些小摩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多謝雲先生關心。”
雲破天暗自冷笑,這個傢伙居然還敢和自己耍滑頭。
他接過周劍遞過來的一杯茶,淡然地笑道:“哦,既然艾倫先生和周進波沒有什麼大的恩怨,那看來我是找錯人了!本來我還有一條消息奉送給艾倫先生,看來也不需要了!一會兒我派人送你回去吧,算我多有得罪,把你從T市請到H市。”
說罷,呷了一口茶,竟然不再理會艾倫。
艾倫愣愣地坐在那裡,沒想到這個雲破天特意讓自己的兒子把他帶過來,卻什麼都不說又要送他回去,他甚至連雲破天到底是什麼意思也沒有搞清楚。
他乾笑一聲,厚顏說道:“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急着回去,雲先生想說什麼就儘管說,我在這裡洗耳恭聽。”
他的中文學得還真不錯,成語運用的和中國人沒什麼差別。
“對不起,我本來以爲艾倫先生和那個周進波有深仇大恨,我還想告訴艾倫先生一個重大的消息,不過既然艾倫先生無意和周進波爲敵,我看我還是不說的好,免得我這個人還出力不討好。”雲破天陰陰地笑了一下。
艾倫進退兩難,明顯已經看出這個雲破天不會是周進波的朋友,他不是不知道也許這個雲破天是想借助自己的力量對付周進波,但是他很想知道他有什麼消息值得自己對付周進波。
他沉思片刻,一咬牙說道:“既然雲先生和那個周進波也是對手,那麼我們就不在兜圈子了,我的確和那個周進波有很大的恩怨,他不但搶了我喜歡的人,還打傷我的手下,更從我手中訛詐了二百多萬美元,甚至我懷疑我的那批被海關扣下的貨物也是周進波搞得鬼,如果雲先生有什麼可以對付周進波的消息告訴我,我一定不會忘記雲先生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