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又何嘗看不出來柱子一家人的生活情況,從剛纔兩人交談的話來看,柱子的女兒似乎要考大學,家裡的小麥就是準備的學費,現在他自己住院,柱子似乎要把大學的生活費給他交了住院費。
不過知道歸知道,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一點辦法去幫忙,黑宇戒裡面幾個億倒是有,只不過現在他神識打不開黑宇戒,裡面所有東西都拿不出來,他也沒有什麼辦法。
兩人在外面抄了一會之後,柱子叔一臉憂愁的走了進來,而後坐到李宇的牀邊,點燃一根菸,吧嗒吧嗒的默默抽了起來。
李宇也沒有說話,他在等着對方的回答。
一根菸抽完,柱子叔被煙嗆的劇烈咳嗽了幾聲,隨後才把目光看向了李宇,道:“小夥子,我不能就這麼放任你不管,醫藥費我替你交!”
李宇心中複雜萬千,到嘴的話又給嚥了下去,最後只能說了一聲謝謝。
在李宇傷勢沒好以前,只能讓對方先交錢墊付了,等他傷勢好了之後,一定會以百倍的方式報答柱子叔的。
一天之後,柱子叔滿臉疲憊的告訴李宇,他家的麥子已經全部賣完了,除去交醫藥費的,還剩下一點,也拿來給他買雞買魚,吃着補身子了。
李宇心中很是感動,除了抱以微笑之外,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期間柱子也問過李宇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李宇回答的很含糊,對方似乎也知道些什麼,當下就沒有問那麼多。
三天之後,李宇就可以下牀走路了,不過還得拄着柺棍,一點一點的走着,走上二十分鐘左右,就必須坐下來休息一會,不然雙腿就會痛。
在這幾天內,柱子的媳婦也過來看過李宇,只不過臉色有些不太好,嘴中不斷嘟囔着自己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李宇聽到後也只能苦笑搖搖頭。
半個月後,李宇就可以扔掉雙柺走路了,而他基本上也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除了力氣大一些外,跟被人根本沒有什麼不同。
雖然醫院能治好他的外傷,但是身體裡面的內傷醫院卻是治不好的,不是說醫院查不出來,而是他體內的傷勢只有自己才知道怎麼治,就算醫院要治療,李宇也不會同意的。
一個月後,李宇順利的出院了,而他所有的外傷也基本上全部癒合,剩下的內傷只能自己想辦法恢復一點神識,隨後拿出丹藥用了。
柱子家在農村,李宇跟着對方過去的時候,還是坐着先前見過的那輛小康車,對方告訴李宇這時他平時拉貨用的,車子還是老闆借給他的,下班後還要還給人家。
柱子家一家三口人,還有一個女兒在城裡面上高中,最近快要到了高考的時候,他們兩口子正想辦法籌錢找一個好的大學。
但是因爲李宇的事情,又讓兩人辛苦了一年的錢沒了……
在家睡了一晚之後,李宇便跟兩人告辭了,一直在這裡也不是一個辦法,所以李宇必須要找一個能恢復神識的辦法。
離開柱子家之後,李宇便來到了城裡面,兜中揣着臨走時柱子給的三百塊錢,這算是他身上所有的財產了。
“不知道靠着這三百塊錢能在這裡生活幾天。”
李宇看着手中的錢,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混到這種地步,便不由的苦笑搖搖頭。
現在他在福州邊境處的一座小城市裡面,這城市雖然小,但是生活水平可是很高,一個包子都要一塊五一個,李宇吃了一頓早餐花了五塊多。
一天的時間,李宇都在尋找着該怎麼恢復他的神識,只不過圍着城市轉了一圈,什麼辦法都沒有找到。
晚上,找了一家五十塊的一宿的旅店住下,準備等着明天繼續出去找。
房間中,李宇躺在牀上,目光看着窗外,腦中還在想着下一步的計劃。
其實他除了恢復自己神識之外,還有另一種辦法,只不過這個辦法太過危險,也不搞不好他就會掛掉。
到了半夜,李宇還是沒有睡意,而這個時候外面也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只有喝醉的人們還在罵着大街。
……
飛機場內,江詩詩跟着唐萍走了出來,機場門口處已經有一輛奔馳轎車在等兩人了。
上了車之後,唐萍把頭上的墨鏡摘掉,而後對着一旁的江詩詩道:“一會到了我家之後,你也不用拘束,如果……”說道這裡,唐萍撇了一眼開車的司機,而後把嘴湊到江詩詩耳邊,在其耳朵旁低聲說了兩句。
“嗯。”江詩詩點了點頭。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座大院裡面停了下來,兩人下車時候,唐國棟從屋中走了出來,哈哈笑道:“小妹,你兩位可終於是來了。”
“你身旁這位就是詩詩小姐吧?”
唐國棟看到一旁的江詩詩時候,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冷光。
“大哥。”唐萍微笑着點點頭,道:“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跟以前一樣好。”
在唐萍問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略微閃過一抹不自然,不過卻是一閃而逝,然後帶着兩人走進了屋中。
屋裡面此刻坐了不少人,兩人進來後頓時把目光望了過去,一國字臉男子站起身來,衝着唐國棟點點頭,隨後便拉着唐萍的手臂坐到了一旁。
“各位伯父阿姨好。”江詩詩一一的衝着微笑點點頭。
“小姑娘長得真漂亮,趕緊坐吧……”
一少婦笑着站起身來,而後拉着江詩詩的手坐到了一旁。
“咳咳……”
唐國棟輕咳一聲,那少婦臉上尷尬的笑了一下,然後便又站起身來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小妹,你公司最近怎麼樣。”唐國棟笑呵呵的問道。
“大哥,小妹公司最近還好,分公司那裡詩詩也做的很好,我正考慮要不要把公司上市……”唐萍微笑道。
“這樣啊。”唐國棟點點頭,道:“小妹,以後唐家可就是要靠你了,你的幾個哥哥弟弟現在都有難處,希望你……”
“唐家主,你說夠了把……”
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衆人心中一驚,而後扭頭朝着聲音的來源看去,原本空無一人的座位上坐了一箇中年男子,手中把玩着一把小刀。
“你是誰?”一青年站起身問道。
“坐下。”唐國棟連忙呵斥道。
“前輩。”
唐國棟站起身來,隨後道:“此女便是那李宇的女人之一,你看……”
“大哥你!?”唐萍臉色一變,然後就要拉着江詩詩的手往外走去。
“哼!來了還想走?”
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手中長刀嗖的一下便是飛了出去,刺進了兩人的腳底下。
“再跑一步,下一次便是你們的雙腳。”男子冷聲道。
唐萍把江詩詩擋在身後,而後面色蒼白的看着唐國棟,道:“大哥,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騙我來目的就是爲了詩詩……”
“小妹。”唐國棟臉色陰晴不定,而後沉聲道:“李宇那雜種把我們唐家害成了這個樣子,到了現在你居然還替他說話?”
“你難道覺得我們唐家還不夠慘嗎!?”唐國棟怒喝一聲道。
唐萍輕咬着嘴脣,腦袋使勁的搖着,腳下一步一步拉着江詩詩往後退去。
“你再走一步,我廢掉你們的雙腿。”
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下一刻手中又出現了一把短刀,目光森冷的望着兩人。
“前輩不要……”唐國棟焦急說道:“小妹她一定會留下來的……”
“大哥,我真是看錯你了!”
唐萍眼中留下了淚,隨後扭頭看向身後的江詩詩,神色慚愧的說道:“詩詩,是我把你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