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拿着望遠鏡,遙望着陳麥東拎着裝着dreamer的恆溫箱鑽入了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道:“看來這傢伙今天已經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了。
揚名點了點頭,說道:“要不要我去把這個箱子給搶下來?反正也就是手到擒來。”
“不用。”王錚搖了搖頭:“有人很願意去做這件事情。”
說完,王錚拿出手機,撥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號碼。
“讓你的人追蹤一輛車牌照爲南wb5798的黑色奔馳,九成新,在它即將離開撫州邊境的時候把這輛車攔下來搜查,上面有我跟你說的那個東西。”
“好。”電話那端傳來了賀巖那爽朗的聲音:“這次要是能夠繳獲dreamer,我就把你調進國安。”
“我纔不喜歡當你們國安的人,對了,攔截的時候,你們還是要當心狗急跳牆。”王錚提醒地說道。
“不會的,我派去的人都很有經驗,足夠放心,如果這也能讓他跑了,我這也太失敗了,直接辭職回家養老算了。”賀巖笑道。
“不行,不能繳獲,必須得讓他跑了。”王錚的話讓賀巖大吃一驚。
“什麼?必須得讓他跑了?爲什麼?”賀巖有些不理解:“我們直接把它扣下不就完事了麼?再連陳麥東也一併抓了,多好,永絕後患。”
“永絕個屁的後患。”王錚反駁道:“我說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笨了?是不是人在官場上呆的久了,腦子就會變遲鈍?”
“我知道你聰明,不,你陰險,但也不能這樣打擊人吧?”賀巖有點鬱悶地說道,他好歹也要比王錚大上好幾歲,可是在王錚的面前,他這個大哥卻跟小弟一樣沒什麼地位,後者總是對他呼來喝去。
“其實很簡單,我們並不知道這批dreamer是通過什麼渠道流入華夏的,因爲人手不夠,我也沒法去派人追蹤那個叫洛爾第的傢伙,攔截陳麥東,只是爲了打草驚蛇,讓他加快手中dreamer的出貨速度,我們之後分而治之,在dreamer被賣給了那些受害者之後再行動手。總之就是不能把陳麥東抓了,然後dreamer更換華夏代言人,你堵死了這一個渠道,那麼對方就有可能打通更多的渠道!那咱們想要再次撞大運找到dreamer,可就如海底撈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之前也有這樣想過。”賀巖沉聲道:“可是如果我們真的等到陳麥東把dreamer出手之後再去制止,會不會有些晚了?如果那些購買者已經上癮了怎麼辦?這難道不是造成社會動亂的隱患嗎?”
“總會有犧牲的,自己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王錚的聲音微冷:“儘量對第一批dreamer的購買者進行重點監控,一旦出現什麼問題,立刻啓動應急機制,目前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好吧,也只有這樣了。”賀巖嘆了口氣:“就按你說的辦吧,我真怕我會忍不住派狙擊手一槍打爆那個裝着dreamer的恆溫箱。”
“你不會的。”王錚哈哈一笑,便掛斷了電話。
在掛了電話之後,王錚像是想起來什麼,又一個電話打過去。
“請問首長還有什麼指教?”賀巖笑着說道,他知道,一般情況下王錚打電話來,至少不是什麼壞事。
“現在東南的情況那麼亂,你們賀家是怎麼做的?有沒有采取什麼有效措施?”王錚問道。
賀巖解釋道:“當然有,不過這些事情早就上升到了國家的高度,已經不完全是賀家或者東南的事情了。那些菲爾坡和瓦拉內的土著們蹦躂不了多久了。”
“那就好。”王錚道:“我想起一個人來,你得把他借給我用用。”
賀巖無奈地說道:“你問我借一個特別行動小組,我已經給你從別的地方抽調過去了,估計今天晚上就能到,你還想問我借誰?李小小嗎?他可不能給你,這小子被我派去江北執行任務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我纔不借小李子,萬一出了事,李葉平老爺子不砍了我纔怪。”王錚說道:“是宏發,我要借你們賀家的賀宏發。”
在破除長白會的過程中,賀家派第四代的嫡系子弟賀宏發冒着生命危險去臥底,終於不負衆望,完成了這麼一個對於世家子弟來講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人物,如果沒有賀宏發最後的反戈一擊,那麼想必王錚那天想要輕鬆俘虜長白會的老大還需要廢不少的周折。
也正因爲那天的事情,賀宏發的隱忍和堅韌給王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很有賀巖當年的影子,倘若稍加調教,這個年輕人絕對是大有可爲,假以時日,一定是不會弱於蘇天燃的存在。
“我幫你問問吧,他最近正忙着接收長白會的產業,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賀巖說道。
“必須要有時間。”王錚笑着說道:“東南和撫州緊挨着,開車也不過幾個小時而已,讓賀宏發抓緊趕過來,我得送他一份大禮。”
“行,我這就告訴他,你現在可是宏發的偶像。”賀巖說完,便掛了電話。
“隊長,我怎麼感覺你要開始引蛇出洞了。”揚名笑着說道:“看來好戲就要開場了。”
“引個毛線。”王錚沒好氣地說道:“其實我還真沒想好,要不,你跟着我再去打一架?”
“那敢情好啊,我就喜歡去打架。”揚名笑眯眯地說道。
“這次你們去,我就不去了。”王錚道。
“我們?”揚名有些疑惑,他沒弄懂王錚口中所說的“你們”代表的是誰。
“我從首都找來了兩個幫手。”王錚拍了拍揚名的肩膀,道:“兩個人的實力都很強,你若是想要動手,絕對可以試一試,不會比你次的。”
“是嗎?那敢情好。”揚名很感興趣地說道:“他們什麼時候到?”
“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狀況的話,現在也應該來到撫州了。”王錚看了看手錶,道。
“不,已經來了。”王錚微微一笑,看向門口。
房間的門被打開,兩個男人站在門口,一個精悍,一個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