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家和民族危亡之際,他依然不顧有些人的反對,率隊殺向疆場。當個別領導人陷入盲目自大浮誇和想象中的時候,又能爲民請命,敢說實話。錚錚鐵骨天日可表。
“那是我輩的楷模啊。不瞞你們,我曾經以他爲人物主題做了一幅畫作,也是唯一的人物畫作,不過,因爲沒見過本人,也只能力求神似!呵呵。”
唐堯一時激動,忘了媤夢問話的意圖,此刻纔想起來,看着媤夢說:“孩子,你怎麼忽然提起了楊將軍?等等,楊紅安、楊媤夢?莫非你和楊將軍有什麼關聯?”
媤夢有些緊張的點點頭,說:“是的,老師,我是他老人家的孫女,我父親楊恩偉是他老人家的長子,目前也在軍中任職。還請老師替我保密。”
“你真的是楊將軍的後人?”唐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媤夢。
常建適時地接過了話頭:“是的,老師,她確實是楊將軍的孫女,春天的時候,她瞞着家人私自來江城看望時任警備師參謀長的叔叔楊恩平,不幸在火車上被管大軍用藥物弄昏劫持,幸好被庭棟所救。
“媤夢因從小身體比較弱,和同伴接觸較少,所以和庭棟和他的朋友們的幾天接觸,讓他們之間結下了深厚的情誼,所以媤夢才和父母及祖父商量到江城就讀,這才和庭棟的一位女同學住在了一起。
“因爲她從小酷愛繪畫,庭棟發誓要給她找到江城市最好的老師,所以纔想盡辦法希望得到您的指點。”
唐堯嘆了口氣,擺擺手說:“坐,孩子們都坐。老朽我今天高興啊,老闆,給我燙壺酒,弄一碟花生米,拍個黃瓜,我要喝兩口,緣分,緣分啊!能給楊將軍的後人指點畫藝是我老頭子的榮幸。
“孩子們,老朽並不清高,也不自傲,更不會沽名釣譽,我只是率性而爲,喜歡的就是喜歡,不喜歡的就是不喜歡。我和老伴出身寒微,過不管錦衣玉食的生活,所以生活上要求不高,這不是我們刻意追求什麼,是我們喜歡。
“我也不是天生不喜歡富豪權貴,同樣是天性使然,因爲他們確實沒有讓我喜歡的地方,除了炫耀財富和權勢,他們不會別的,因爲那些東西已經深入到他們的骨髓裡,舉手投足之間都會透露出來,所以我討厭他們。
“當然,我想,也不會是所有的官員都那麼面目可憎,只是我沒有機會遇見投緣的吧?”
庭棟笑了:“唐老,您覺得常建面目可憎嗎?”
唐堯搖搖頭說:“他不算,他是學生,後來又是老師,雖然現在到團市委工作,還算不上官僚。”
庭棟搖了搖頭說:“您錯了唐老,他現在就是官員,他是實實在在的官員,副處級,放到下面就是副縣長、副區長、副局長、副書記,爲什麼你覺得他不是面目可憎?
“因爲你熟悉他,你們之間有感情,當然,也和他的個人素質有關、和他的良心有關。不是因爲他級別低,也不是因爲他出身學生、教師。
“有很多出身學生、教師的官員,他們在做學生、教師的時候罵貪污、,罵不正之風比誰都狠,可是,等到他們當官的時候,比誰都,這就是個人的素質和良心決定的。
“當然,我覺得,更重要的是社會監督機制、制約機制和分配機制不夠健全,還有整個民族的文化被摧殘這些都是導致部分官員面目可憎的原因,我想現在的形勢基本已經發展到最壞了,以後會逐漸好轉的。
“我們的民族歷來不乏爲民請命、關心百姓疾苦的官員,遠的如治理蜀中水患的李冰、‘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杜工部、‘念此私自愧的’的白居易以及海瑞等等官員,他們面目可憎嗎?您會嫌惡他們嗎?
“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不是悲觀主義者,我對未來充滿希望。當然我也不會坐着等待那一天的到來,我會用我的方式,行是我作爲公民的權利,把那些觸犯我利益的無良官員拉下馬,把用不正當手段聚斂財富的暴發戶打入地獄。
“這兩種敗類少一個,世界就會清淨一分,我相信我這樣的人越來越多,慢慢的那些人就會沒有立足之地。”
唐堯站了起來,緊緊握住也同時站起來的庭棟的雙手,激動的說:“庭棟小友,活到老學到老啊,聽你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老朽受教了。
“老朽的原來的原則就是獨善其身,不同流合污,看樣子這還不夠啊,出世還要入世這纔是文人的最高境界,老朽雖然老了,今後也要爲弘揚祖宗文化,宣傳社會正氣盡一份力、發一分光啊。”
庭棟紅着臉說:“小子無狀了,後生晚輩一時興起,在您老人家面前班門弄斧,真是年少輕狂,嘿嘿!還請唐老不要怪罪。”
唐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要緊張,一個少年人能有這樣的見識,確實不凡,難怪常建一直誇你這個舉薦人,反而對我的學生提的不多,估計他也是對媤夢瞭解的不多。哈哈!”
正事談的差不多了,大家開始閒聊。
庭棟笑着對正在給他續水的菁菁說:“我終於發現你們姐妹的不同了。”
菁菁驚訝的說:“真的麼?生人還沒有人能自己發現呢?每次都是我們告訴他們以後他們才恍然大悟的,因爲我們的區別太不明顯了,我們又喜歡穿同樣的衣服,所以經常會把朋友和同學、同事弄的迷迷糊糊呢。你快說說,區別在哪?看你說的對不對”
庭棟微微一笑說:“菁菁的左耳邊緣有一顆紅痣,不過痣比較小,又在耳垂的後面,別人很難發現,不過,你們姐妹曾經分別給我倒茶,我纔看見了。”
倩倩在旁邊捂着嘴笑,菁菁紅着臉驚奇的說:“你的觀察真是太仔細了,連大爺爺和奶奶都是我們說了他們才發現,對吧,爺爺?”
唐堯笑着說:“是啊,一開始,我們也分不清呢,這兩個孩子是我弟弟的孫女兒,都在農村,學校的教學質量不好,孩子們也沒心讀書,六、七月份的時候跑到城裡來找我,說是要打工。
“我也不認識什麼人,只能爲她們提供食宿,讓她們自己去外面找工作,後來就找到了那個雲鶴山莊,說是供吃供住,在飯店做服務員。
“我們還都挺高興,覺得在女孩子飯店做服務員也不錯,一方面能掙錢養活自己,也還能見些市面,將來找個合適的男朋友嫁了,父母和長輩也就算完成任務了。
“哪想到兩個孩子誤入了那種地方,差點被人玷污,多虧庭棟早有安排,不然我們可怎麼和兄弟、和老家的人再相見啊?”
唐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淚水都流了下來。
庭棟捅了捅坐在旁邊的媤夢說,把你帶來的作品請老爺子看看吧。”
媤夢會意,起身說:“老師,我帶來兩幅習作,想請您給指點指點,看看我還應該在哪方面多加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