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棟撫摸着漓漓的臉頰和豐滿,輕聲問:“那漓漓會不會不高興,很生氣?”
漓漓輕輕嘆口氣說:“漓漓是會有些不高興,可是不會很生氣,因爲漓漓知道,你不可能是漓漓一個人的,如果漓漓不能和別人分享你的話,那就一點也得不到了,可是漓漓不能沒有你,那就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而且漓漓知道,如果漓漓吃醋的話,就會讓你很爲難,漓漓不想讓你爲難,所以就不吃醋了,嘻嘻!”
庭棟很感激,漓漓本來是個刁蠻任性的孩子,可是爲了他,竟然能接受和別人分享一個男人,這是需要有很大的犧牲精神的。
他輕輕把漓漓攬進懷裡,親吻着她,沒有,只有愛戀。
兩個人來到韓巧雲家的時候,已經接近六點了,漓漓的爺爺還是不在家,據說是隨一個老幹部旅遊團去了雲南。
家裡只有韓巧雲和她的秘書田慧珠。
飯菜都已經做好了,熱在鍋裡,就等他倆回來。
田慧珠特意啓開了一瓶法國原產的乾紅葡萄酒,先給韓巧雲倒了些,然後去拿庭棟面前的杯子,庭棟用手捂住了杯口,笑着說:“慧珠姐,你忘了?那次在金剛山你可以也在場的,不到明年年底我是不會喝酒的。”
田慧珠也笑了:“我就是想考驗你一下,看你會不會還記得當時的承諾,不錯,果然是一位重信守諾的好孩子,但願以後還是一位一諾千金的好男人。”
說完,饒有深意的看着庭棟。
庭棟接過酒瓶,給田慧珠的酒杯裡也倒了三分之一左右的葡萄酒,然後看着小田說:“慧珠姐姐,你錯了,按照我們古代的習慣,男人在十五六歲就可以成家立業了,就應該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說出去的每一句話都要負責任的,否則還是什麼男人?”
邊說着話,他又給漓漓的杯子倒上了酒。
田慧珠一邊端起自己的酒杯,另一隻手端起一個裡面裝滿綠色液體的玻璃瓶子,給庭棟的被子裡倒了一半,說:“這是剛纔姐姐新榨的蘋果汁,爲了你這句爲自己的話負責的話,姐姐我敬你一杯。”
說完,一擡手,將杯中的乾紅一飲而盡。
庭棟也喝乾了杯中的飲料。
兩個人這才坐了下來。
韓巧雲掃了大家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在庭棟身上,笑吟吟的說:“棟兒,這還是第一次來奶奶家吃飯,其實,早在那個《關東大俠》落網之後,奶奶就該請你吃頓飯的,這是奶奶欠你的。”
庭棟搖搖頭說:“奶奶,都過去那麼久的事了,你還記得?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就當它沒有發生,哪有什麼欠不欠的,還有奶奶欠孫子的?不過要是奶奶真退休了,庭棟倒是願意多過來蹭幾頓飯,到時候您別往出趕我就行,嘿嘿!”
其實,這是一個啞謎,大概只有田慧珠不瞭解情況,不過,看樣子韓巧雲也沒打算故意瞞着她,不然也就不會當着她的面提起了。
那是“關東大俠”剛被抓的時候,韓巧雲怕他把曾經從她辦公室盜竊過財物的事情說出去,曾經通過在市醫院做護士的漓漓求庭棟幫忙說服“關東大俠”不要提起這件事,庭棟因爲已經和那個“大俠”說過不要涉及其他,所以就送了個順水人情給韓巧雲。
從那以後,也就奠定了漓漓和庭棟情義的基礎,不知道韓巧雲如果知道了前因後果會做何感想。
不過,今天,庭棟的對答令韓巧雲很滿意,她笑着點點頭說:“到時候奶奶沒權沒勢,恐怕求人上門都沒人來了,你要是願意來蹭飯奶奶可是求之不得。”
庭棟也笑了,他看着田慧珠說:“慧珠姐,到時候少不得我們一起到奶奶家來蹭飯,看她煩不煩,嘿嘿!”
田慧珠點點頭,認真的說:“庭棟弟弟,姐姐一直就感覺你是個有情有意的孩子,現在看,果然不假。姐姐已經跟着市長奶奶三年多了,幾乎大學剛畢業就跟着她老人家。
“我是個農村孩子,是她一步一步手把手的教我怎樣工作,怎樣爲人處事,她老人家就是我的一位長輩親人,沒有她老人家的栽培也就沒有姐姐的今天。
“除了漓漓,奶奶的身邊沒什麼親人了,雖然還有一位姑姑,可是,她已經在國外定居了,好多年都沒有音信了,她和奶奶的關係一直很僵。至於漓漓的父母,我想你可能也猜到一些……”
說道這裡,田慧珠徵詢的看向了韓巧雲。
韓巧雲慈愛的看了看漓漓,然後向田慧珠點了點頭,說:“說吧,也是改和漓漓說清楚的時候了,總這樣活在夢裡,對孩子也不好。”沒等說完,她的眼圈就紅了,隨即,兩行老淚流了下來。
田慧珠的眼睛裡也涌滿了淚水。
漓漓眼淚汪汪的看着奶奶,一手抓住了奶奶的一隻手,一手抓住了庭棟的一隻手。
庭棟把另一隻手也放在了漓漓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漓漓把她的頭靠在了庭棟的肩膀上,鼻子在輕輕的抽泣。
田慧珠輕輕地說:“其實,早在十三年前,漓漓剛剛滿五歲的時候,她的爸爸、媽媽就已經永遠的離開了。
“那是一場車禍,他們夫婦在外地工作,聽說奶奶病了,租了一輛車急於往回趕,半路上和另一輛車迎面撞在了一起。叔叔、阿姨當時就不行了,危急時刻,他們把漓漓放在了他們身體中間,用自己的生命保護了女兒。
“從那以後,漓漓一直不願承認爸爸、媽媽不在了,她一直都說他們在外地工作,並且也不許別人說他們走了,所以,幾乎所有的人都以爲韓副市長的兒子在外地工作,很少有人瞭解實際情況。
“同時,自那次車禍以後,漓漓得了一種奇怪的病——臆想症,只要受到驚嚇,他就會把事實按照她自己的臆想重新編排……”田慧珠已經泣不成聲了。
韓巧雲也是老淚縱橫,她哽咽着說:“都怪我,是我不同意他們調回來工作的,我當年是衛生局的常務副局長,完全有能力把他們調到身邊來,可是,我沒那麼做,爲了顯示自己的大公無私,我沒有那麼做。
“從此以後,女兒也再不理我,十年前毅然出國,從不和我聯繫,老伴兒雖然沒有和我離婚,可是卻和我形同路人,對我的事從此不問不聞,整天優哉遊哉,這就是我這個一心向上爬的女人的下場,衆叛親離,身邊只有一個阿漓陪伴。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爲和庭棟在一起,漓漓到現在都不知道會不會回家來住,所以說起來,奶奶真的很感謝你,是你讓漓漓重新變乖了。
“奶奶這輩子總結一下,除了官當的越來越大,在其他方面都很不成功,婚姻不成,子女不成,就連唯一的孫女也沒能好好培養成人,雖然一心想着讓她幸福,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