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棟點了點頭,微笑的看着雨兒說:“你放心吧,你睡着了我也不走,就這樣等到雷聲停下來,如果天亮停,我就坐到天亮。好不好?”
雨兒晃了晃腦袋說:“不好,你剛受了傷,昨晚又沒休息好,坐一夜怎麼行?這張牀很寬,我和漓漓姐往裡些,你也上來躺下吧,這旁邊牀頭櫃子裡有枕頭。”
說着,小雨真的起身從牀頭櫃裡拿出了一個枕頭放在了漓漓的枕頭旁邊,把自己的枕頭都往裡挪了挪,漓漓也把她的枕頭往小雨那面挪了一下,正好空出一個位置。
庭棟眨了眨眼,笑嘻嘻的看着兩人說:“我看還是算了,我和兩大美女同牀共枕,這誘惑太大了,我怕一時把持不住犯了錯誤,可就毀了我一世的英明。嘿嘿!”
漓漓衝他嬌媚的一笑,說:“好啊,有能耐你就試試,姑奶奶還怕你呀?”
小雨羞紅着臉說:“漓漓姐,你和他說啥麼?也不害羞,人家不理你們了。”說完假裝閉上了眼。
說話的功夫,漓漓已經鬆開了庭棟的手,可是外面的雷聲仍然不斷,庭棟起身,一瘸一拐的去搬椅子,小雨偷偷睜開眼睛,看見庭棟上下起伏的背影,心疼的說:“棟兒,這樣不行的,你還是上來吧,漓漓姐和你開玩笑呢,是吧,漓漓姐,你也同意他上來睡吧?”
漓漓哼了一聲說:“誰不讓他上來了,我把地方都讓出來了,是他七想八想麼,怎麼能怪我麼?”
庭棟已經把椅子搬了過來,在牀邊坐了下去,說:“好了別爭了,就這樣,你們閉眼放心睡覺,我在你們旁別守護,沒有任何東西能傷害到你們。”
小雨見庭棟態度堅決,也只好放棄了,乖乖的閉上了眼睛。漓漓也把臉轉到了裡面,衝着小雨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兒,漓漓又翻過身來,臉衝着外面。
反過來掉過去幾次,庭棟說:“你烙餅啊?一個勁翻騰?”
“人家不習慣開燈睡覺麼,這麼亮怎麼睡得着,我在家裡白天睡覺都把窗簾遮得嚴嚴的,不透一絲光線呢。”漓漓嘟起嘴來說。
庭棟搖搖頭說:“就你事兒多,小雨怎麼沒有這毛病?”
小雨“撲哧”一聲笑了:“棟兒,人家也不習慣開燈睡呢,只是沒好意思說麼。”
庭棟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早說麼,反正我開燈也沒用,又不能看書,要是看書看困了,睡着在這裡也麻煩。”說完起身把牆壁開關關了。
剛關上燈,又是一道閃電,把漆黑的屋子照得亮如白晝,接着又是一聲悶雷,嚇得兩個女孩渾身又是一抖。
漓漓害怕了,哀求說:“庭棟,我怕,你把胳膊借我一隻唄,讓我摟着我才安心。”
小雨也急忙附和說:“我也想要,在家裡遇到打雷,我都是摟着媽媽的胳膊睡的。”
庭棟看着黑暗中的漓漓說:“人家小雨打雷要摟着媽媽的胳膊,漓漓,你一個人住下雨摟什麼,難道現往奶奶家跑啊?”
漓漓難過地說:“反正我說什麼你都不信,真的趕上晚上打雷,我一個人住的時候,我整夜都不敢睡覺呢,所以後來我纔在夏天搬回奶奶家,不信你打電話問奶奶。”
庭棟苦笑着說:“算了吧,我可不敢深更半夜的折騰奶奶她老人家,你說啥樣就啥樣,我也沒必要去證實。”
“既然你相信了,就把胳膊給我吧,我真的害怕呀。”漓漓再次哀求。
庭棟伸手摸了一下腦袋,說:“我只能給你一隻胳膊,那小雨怎麼辦啊?”
“切,笨死了,你不是有兩隻胳膊麼,我和小雨一人一隻不就行了?”漓漓撇了撇嘴說。
“你試試坐在我這裡把兩隻胳膊伸過去,我又不是長臂猿,哪有那麼長的胳膊?”
“那你不會躺在我倆中間,正好我和漓漓姐一人一隻胳膊。”小雨也變得聰明起來。
庭棟苦笑着說:“躺在兩大美女中間,雨兒,虧你想得出來,那我還能睡着覺了麼?”
“切,那是你思想太複雜,只要心無雜念,怎麼睡不着,我就能睡着,你不敢上來就說明你思想不健康,太複雜。”漓漓用上了激將法。
庭棟搖搖頭說:“求求你們兩位小姑奶奶了,別說了,有這時間獨睡着了,好麼?”
小雨哀怨的說:“棟兒,人家真害怕呀,你看又打閃了,好棟兒快上來吧。”
小雨的話讓庭棟產生了動搖,雨兒是不會騙他的,看她那雷聲一起渾身發抖的樣子,庭棟感到心疼。
他嘆了口氣,說:“好了雨兒,漓漓,你們也別說了,我上去睡好不行麼?漓漓,你讓開點,讓我過去。”
三個人終於睡到了一張牀上。
庭棟仰臥着,左右兩邊一邊一個大美女,肌膚相接、呼吸相聞、香豔無比。
可是,此刻他感受的卻不是香豔,而是遭罪。
兩隻胳膊分別被兩個女孩摟在懷裡,抱得緊緊的,他一動不敢動,這哪裡是享受軟玉溫香,分明是紅粉刑具,就像本來已經飢腸轆轆,眼前放了一盆紅燒肉,可自己的兩隻手卻被綁上了,看得見,聞得到,卻吃不到嘴裡,那滋味,恐怕比上刑還難過。
外面,雷聲、閃電和瓢潑大雨還在繼續,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看樣子很可能要一直這樣持續到天明,可是這樣一動不動的堅持到天明,庭棟不敢保證明早自己還能不能起得來。
他開始後悔了,後悔不該被小雨的軟語哀求軟化了立場,沒想到自己陷進了一個紅粉陷阱。
他可以保證,雨兒是無意的,可是漓漓這丫頭鬼主意太多,說不定此刻正在心裡偷偷的笑。
可是沒辦法,既然已經上來了,難道還能說我這樣受不了,我要下去?
堅持吧。
庭棟開始調整自己的呼吸,按照當初韓叔叔教給自己的吐納方法,進行調息,讓自己的心境平和下來。
他已經這樣練習過八、九年了,感覺對身體很有益處,也可以讓自己平心靜氣些。
可是,兩邊的女孩兒卻不讓他平靜下來,每當雷聲一過,他的手臂就被摟得更緊,逐漸的,兩具柔軟的銅體向他靠得越來越近,到後來竟至於緊緊的把他夾在了中間。
他就像在夢巴黎西餐廳吃的那種三明治中間夾着的那片火腿,兩片“麪包”和他之間變得越來越親密,直至好無縫隙。
兩個女孩的呼吸變得均勻了,逐漸也不再受到雷聲的干擾,可是抱着他胳膊的兩雙手臂不但絲毫沒有放鬆的跡象,而且越來越緊。
突然,他感覺到不只是手臂不能動了,左腿也受到了限制,一雙大腿把他的左腿緊緊的夾住了,不用說,他的左面是漓漓。
他的頭上開始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