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夢舒的父母卻是沒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見到女兒哭了起來,都是一陣心疼。
蔣父大怒道:“你幹啥子吼俺閨女,憑什麼欺負俺閨女?她哪裡招惹你了?”
女人聞言一怔,接着打量了蔣父一眼,再想到對方竟然還自稱什麼“俺”,冷笑一聲道:“我當是什麼人呢,搞了半天,又是一個農村鄉巴佬!你是蔣夢舒他爸對吧?朝我吼個屁啊!”
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蔣夢舒道:“你這個窮鬼女兒,連一千塊不到的房租都要拖着,老孃把她東西扔出來不行啊?這房子是老孃的,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這些農村來的土狗,就該滾回老家去,別來這裡噁心人。”
她說完,還直接吐了口腥臭噁心的黃色濃痰,落在蔣夢舒地上的一件襯衫上。
“你你你……”
蔣父爲人老實巴交,想罵卻不知道罵什麼好。
而且,女人說的話他根本就不相信。
他吼道:“你胡說八道,俺家閨女連小汽車都買了,會交不起你這裡的幾個錢?她等在你這裡的半年租期到了後,就要搬到好的地方去住了,我看你就是欺負俺閨女老實!”
女人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冷笑道:“就你這個土老帽女兒,還能買得起小汽車?還能住到更好的地方去?真是笑死老孃了!”
她指着地上的衣服道:“你看她的這些衣服,哪件不是地攤貨?你看她腳上的高跟鞋,又是什麼貨色?淘寶上幾十塊錢的破爛!還和老孃裝起有錢人了?我呸!”
女人呸了一聲,直接噴得蔣父一臉口水。
蔣父卻是顧不得理她,一瞬間,身子似乎矮了幾分,難以置信的看着蔣夢舒道:“小舒,她……她說的是真的?”
“嗚嗚……爸,對不起,對不起,都是女兒沒用,害你們也受人欺負了。”
蔣夢舒忍不住,哭出了聲來,根本不敢看自己的父母。
因爲自己沒本事,結果弄得自己爸媽也跟着難堪,她簡直恨透了自己。
蔣父和蔣母,聽到女兒這話,哪裡還會不清楚,女兒說的都是真的!
這樣看來,那輛小汽車應該也不是自己女兒的了,什麼工資變高了,下個月這裡到期,就去租個好點的地方,也是假的了!
蔣父彷彿被什麼東西壓在肩上,背都駝了,眨了眨溼潤的老眼,最終只化作一聲嘆息道:“閨女,算了,你和俺回老家去吧,這城裡俺們不待了,回家去,爸媽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蔣母見女兒哭成那樣,淚水也流了出來,女兒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女兒被欺負成這樣,她怎麼能不心疼!
抱着女兒,母女兩人都哭成了一團。
胖女人見到這場景,冷哼道:“少在這裡演戲了,快點帶着你們女兒和這些地攤貨滾蛋吧!你們就應該滾回老家去,也不看看月海市是什麼地方,是你們這些土包子能來的嗎?連單間都租不起的東西,還是滾回老家住你們的瓦房吧!”
“你閉嘴!”林辰已經忍不住了,這女人的嘴實在太賤太惡毒。
女人聽到林辰的話,猶如被踩到尾巴的母貓一般,都炸毛了,怒道:“你說什麼,你敢叫老孃閉嘴?你誰啊?”
她看林辰的打扮,也都是普通的街邊貨,一件名牌都沒有,自然也並沒有把林辰放在眼裡,也把他當成了蔣夢舒的家人親戚。
“你不用管我是誰,就算夢舒的租期到了,你也沒資格將她的東西擅自扔出來!”林辰冷聲怒道。
女人叉着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蠻橫道:“關你屁事!這是老孃的房子,老孃愛怎樣就怎樣!”
蔣夢舒這時擡起頭,梨花帶雨的小臉上帶着氣憤,“我知道,你就是在報復我不和你弟弟處對象。你前幾天還和我說,房租晚點給也沒關係的,現在卻把我的東西扔出來了,你分明就是報復我。”
林辰呆了呆,道:“什麼意思,她弟弟要和你處對象?”
蔣夢舒點頭,氣呼呼道:“她前幾天介紹她弟弟給我,我直接拒絕了,說暫時不打算找對象。後來他弟弟卻自己跑了過來,他都三十多歲了,還是個混混,我當然不可能和他處對象,就不理會他了。她今天這麼做,估計就是爲了報復我!”
女房東聞言,毫不掩飾的冷笑道:“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報復你怎麼了?我弟弟好歹是月海市本地人,配你一個農村進城打工的,還委屈你你了?我呸!和我弟弟在一起,你馬上就能在城裡有房子住,成爲個城裡人,也就是你腦子有病纔會拒絕!”
“就算不和你弟弟在一起,我總有一天也能自己在城裡買房!”
蔣夢舒有些倔強的道,饒是她性格內向,此時也被女房東的鄙夷和不屑激怒了,人都是有尊嚴的。
“哈哈,你能在城裡買房?你知道在月海市50平的房子要多少錢嗎?最少也要近200萬!”女人不屑冷笑道。
蔣夢舒瞬間就被200萬這個數字拉回了現實,是啊,她怎麼可能在城裡買得起房。
就算是50平的,也要200萬,按照她現在的工資,再減去日常開銷,她工作個100年也買不起!
蔣父蔣母也被200萬這個數字嚇蒙了,在村裡,一萬都是大數字,200萬,那簡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這時,林辰卻是冷聲道:“如果她在這裡買房了,那怎麼說?”
對於這個面目可憎的女房東,他實在是厭惡得不行,特別是他在蔣夢舒父母身上,看到了一絲自己父母的影子,此時,見到他們被這麼欺負,實在沒法忍。
何況,看着蔣夢舒那梨花帶雨的模樣,他也是有些心疼。
這女孩實在太柔弱內向了點,遇到個脾氣火爆點的,這時候早衝上去和這女房東干一架了,哪裡會讓她這麼欺負!
女房東聽到林辰的話,撇了撇嘴,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林辰道:“你做夢吧?就她還想在城裡買房?一個廁所她這輩子都買不起!一幫窮鬼,裝什麼大頭蒜!”
“少廢話,如果她買得起,那怎麼說?”林辰重複道。
“呵呵,買得起?那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行了吧?神經病!”女房東不屑道。
“行。”林辰指着那件被吐了一口黃色濃痰的襯衫道,“如果她在月海市買房的話,你就就把這件襯衫上的濃痰給我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