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幾個闡教金仙,在面對齊帆時,無疑都是戰戰兢兢的,因着同門的死,他們均都是被殺破了膽。
然則,於此時,情態卻大不相同,他們目注着齊帆,雖知道他手段厲害,主掌生死。但他們目注着他,那種眼神,卻好像是在俯瞰螻蟻一般,充滿着輕視。
雲中子手指着他,向着身邊的靈寶大法師說道:“師弟,過往,我們總是把此人看的太重。”
“其實說來。”
“那麼高看於他。”
“真的沒有必要。”
“我們都忘了。”
“他相較起我等來。”
“少了一樣最關鍵的東西。”
靈寶大法師思忖了一下,玄即,他便恍然大悟了,當即微微點頭,對雲中子說道:“師兄,我明白你說的了。”
“他相較起我等來。”
“少了一位老師。”
“在他的背後。”
“沒有站着聖人。”
靈寶大法師的臉上,微微的現出了了然的笑意。
“確實如此。”雲中子點頭笑道。
“所以,我們大可不必太在意他。”
“這背後,沒有聖人。”
“那就像是無根之木。”
“無源之水。”
“手上有再多的先天靈寶。”
“再怎樣修行。”
“那也就是個三流貨色。”
“成不了正果。”
“與我等相比。”
“不可同日而語的。”
在一旁聽着的清虛道德真君,聞得此言,也是微微的點頭,指着齊帆說道:“而今,截教教主不在了。”
“此人縱使再怎樣囂狂。”
“又有何用呢?”
“那就像是一個死了爹孃的小孩,在這裡胡鬧。”
“鬧的動靜再大,那也就是個笑話。”
“我們不要理會就是。”
他一雙神目,望着齊帆,那眼中充斥着滿滿的輕蔑。
“幾位師兄,高風亮節,卻是我們想不開了。”
玄都大法師聽了他們說的,徹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是聖人門徒。”
“說到底。”
“從種性上,與他這樣的貨色。”
“那便不是同一類的。”
“與他在這裡斤斤計較着。”
“確實是看不穿了。”
“這是在自找煩惱。”
在一旁,長耳定光仙等也均都微微點頭,在望向齊帆時,那目光,已經跟看死人的沒太大分別了。
像這麼個沒背景,沒後臺的,行事間卻又不知道收斂,膽敢開罪聖人,在這三界之中,哪裡還能有他的活路呢?
“還不如自己抹了脖子。”
“早點死了。”
“倒還清淨些。”
長耳定光仙冷笑的想到,此時的他,無比的慶幸,當初選擇背叛通天,而今看來,這是一個命運的轉折點。
他在那個時候,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故此現如今,他才能站在三界正統的位置。像齊帆這種邪魔外道的,或者一時半刻,還能囂狂一下,但本質上,卻也是翻不起多大浪花的。
老子、原始等五大聖人,在一旁靜靜聽着,卻並沒有出言呵止他們。他們雖爲聖人,斬卻了七情六慾,但剛剛在紫霄宮內,着實是被齊帆激發了不小火氣。當下,眼見到門下弟子嘲諷回去,雖然一個個的依舊是面無表情,但內心中,卻都覺着非常的快慰。
終於,連女媧也禁不住的,冷笑開口,道:“齊帆,你莫要以爲。”
“得了鴻鈞老祖的承諾。”
“你便可三十年高枕無憂了。”
“你可別忘了。”
“人活在世上。”
“你並非是一個獨立的個體。”
“你還有無數因果牽連的。”
“你有昔日同門。”
“有好友、有弟子。”
“那羣截教餘孽。”
“均都是將你奉若神明。”
“今日我便於此斷言。”
“自今往後。”
“你的親眷。”
“都將墮入輪迴。”
“永世爲惡鬼、牲畜。”
“你的道統、法脈將就此斷絕。”
“自這世上絕跡。”
“你的弟子門人。”
“自今往後,將再無望大道。”
“將會接連的身死道消。”
女媧冷笑着看着齊帆,那目光,就像是在俯瞰一隻掉入油鍋的螞蟻。
“我們因鴻鈞的一句話。”
“確實動不了你。”
“但你雖然能苟活着。”
“然則這世間。”
“卻還有比死更痛苦的事情。”
“你雖然活着。”
“卻要日夜遭受良心的折磨。”
“從此往後。”
“你將再也逃不出這片人間地獄。”
女媧看着齊帆,她的一雙妙目中,充斥着比太平洋更深的恨意。
對於齊帆。 她恨不得將之千刀萬刮,碎屍萬段,又豈會真的如鴻鈞所言,乖乖的讓他過安穩日子。
老君在一旁搖了搖頭,他目注着齊帆,眼中流露出來悲憫的神情,他說道:“齊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