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來,他一直有在漢中尋找,卻一直都沒能找到剩下的一半。直至齊帆的出現,那餘下的一半,終於現露了蹤跡。
於是燃燈道人此番,就以身外化身滄海道人的身份下界來的。他這次下界,就是爲了定海珠。守在這裡,便是要以雲霄與麒麟崖爲餌,引齊帆回來,自然不會去理會雲崖老祖。
見此情形,雲崖老祖,雖是心中鬱悶,但也只能陪着他們繼續等。
齊帆擺平了通天塔後,便自東海回了大陸,正往麒麟崖去的時候,面前卻忽的騰起了一團雲頭。
齊帆遠遠的看到,微微眯了眯眼後,停下了,舒淡的問道:“張道友。”
“這是在等我麼?”
那雲頭上,站了一個着八卦袍的道者,正是龍虎山飛昇的真仙張宏象。
張宏象朝着齊帆施禮後,微微搖頭的說道:“貧道確實是在恭候齊掌門。”
“是來勸齊掌門回頭的。”
“我爲何要回頭?”齊帆平靜的問道。
“在麒麟崖,等着掌門你的,有三人。”張宏象說道。
“第一人。”
“是被掌門你滅了道統的雲崖老祖。”
齊帆聞言,微微點頭,聽着張宏象,接着說道:“第二人,是玉虛宮的當代守宮人,黃龍金仙。”
張宏象搖頭,道:“這黃龍。”
“功行在十二金仙中,向來墊底。”
“想必,齊掌門,並不將他看在眼皮裡。”
“但這第三人。”
“齊掌門事先,怕是不曾想到的。”張宏象沉聲道:“那是準聖燃燈道人的一道化身。”
“什麼?”聞言,便連齊帆的臉色,也禁不住微微的變了變,立刻就想到了定海珠。
“齊掌門,你的手段,貧道是非常敬服的。”
“但,這燃燈……”
“乃是闡教之中,僅次於教主的人物。”
“手中又有先天至寶。”
“掌門而今。”
“實在不宜涉險。”張宏象勸道。
齊帆目光悠長,張宏象所言,其實不錯。
在洪荒時,燃燈道人的功行,便要在他之上。若他手中,再握了一、兩件先天至寶,齊帆確實無多少把握應對他。
他手中雖然也有玄冥控水旗,但這並非善掌殺伐的先天至寶,若對上玉虛宮裡供奉的誅仙四劍,卻是要吃不小虧的。
然則齊帆終還是祭起了混元帆,朝着麒麟崖飛去。
“齊掌門。”張宏象臉色大變,在他身後急急喊道。
齊帆卻不回頭,只有一道淡淡話音傳來。
“因果沾身,已無退路了。”
若不知燃燈來了,齊帆尚且還不急着趕回去,區區一個黃龍而已。他相信,雲霄足以應付的。但多了個燃燈,便讓他有些隱隱不安了。
榕城,山頂望江亭中,江璃穿着白襯衣、揹帶裙,坐在望江亭中。
一年時間過去,她卻不見長高,依舊是原來那副五、六歲小女孩的樣子。歲月在她身上,彷彿留不下任何的痕跡。
聽完一隻飛天羅剎的耳語,她低頭望着從萌山前流過的榕江,小臉之上,不猶的露出了沉思之色。
她雖然僻居榕城,但飛天羅剎,每天卻都會把古修行界裡發生的各種事情,告訴給她。
“怎麼偏偏是在這個時候?”她有些無奈的皺了皺額眉,又往天上看了一眼,自語的說道:“就要來了吧?”
接着,便見她站起身,在這望江亭中,一連轉了十幾圈,方纔取出了一個蘋果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祭起混元帆飛遁的齊帆,忽然就感覺了手機在口袋裡震動起來,掏出來,看到是江璃打來的,便接了起來。
“爸爸。”
“你是不是正往麒麟崖趕呢?”電話那端,江璃的聲音雖然稚嫩,但語氣卻是非常成熟。
“嗯。”
“你都知道了?”
齊帆微微笑道,並不覺驚訝,江璃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她是九陰素女,有怎樣的神異之處都不奇怪。
“那你先回榕城一趟吧。”江璃說道。
“爲什麼?”齊帆不解的問,又道,“我現在挺急的。”
“你回來見我一面。”
“把山河社稷圖帶了再去。”江璃說道。
“你的寶貝,你肯借給我?”齊帆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有些感動。
山河社稷圖,在先天至寶中,也算排名靠前的。雖然江璃手中只有半卷,但若願意借給他,卻是對而今的他,有着不小助益。
“我等你。”江璃說完,便掛了電話。
齊帆沉吟了一下,終還是換了個方向,往榕城飛去。
以他而今的遁速,小半個時辰後,便已到了榕城。天眼一睜,整座榕城,便已被他近收眼底。
他看到了齊志勇、看到了褚安、看到了蘇紙萱,禁不住舒然一笑。目中,微微的掠過了一抹暖意,但他卻沒去見他們,而是徑直往萌山別墅飛去了。
江璃這個時候,正縮在沙發上,捧着手機,玩水果忍者,看到齊帆忽然出現,卻是一點也不驚訝。
“你來了,給你。”她放下手機,便把放在儲物手鐲中的山河社稷圖,遞給了齊帆。
“謝謝了。”齊帆接過這件媧皇宮的先天至寶,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
“這麼久過去。”
“我一直有留意。”
“卻都不曾發現另半卷山河社稷圖。”
“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