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楞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的陳富貴,沒想到這個傢伙還挺有骨氣的,竟然跟自己說這樣的話。
這讓江白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之後,對着面前的陳富貴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去死好了!今天晚上我就讓人把你活剮了。”
“額……”
陳富貴當場就有些發懵,一雙眼珠子瞪得好像銅鈴一樣大,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江白。
“大哥,你不是應該覺得我非常有骨氣,不對我動手,放過我離開,然後敬佩的請我大喝一場嗎?你孃的這不和套路啊!”陳富貴此刻心中吶喊。
他的臉現在已經變成了豬肝色。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再不能更改,一時間陳富貴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了。
饒是他走遍大江南北,也從來沒有見過江白這樣的,怎麼兩句話不合就要開幹了?
怎麼說,我也是納蘭王爺的親外甥好不好,您就是再兇也不用這樣吧,怎麼上來就要人命?
這不合理啊大哥。
陳富貴有些想哭,早知道天都危險,自己舅舅跟江白鬧得很不開心,現在已經掀桌子去了長白山找人,雖然這事沒有拿到桌面上來說,可是明眼人知道,開打已經只是個時間問題了。
如非必要,自己也不會親自以身犯險,還是存了僥倖心理,以爲江白不會注意他。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江白壓根沒有注意到他,這次的事情辦的也是挺順利的。
原以爲這事會就此了結,萬萬沒想到,事情完了自己出來消費一下,找個酒吧陪酒妹子,竟然也會碰到江白。
如果他早知道的話,早就已經在辦完事的時候轉身離開了。
現在可好,走是走不了。
從江白說出剛纔的問題的時候,陳富貴的腦子就開始飛快的盤算,思慮好幾種可能性,覺得江白這樣的人肯定是看不起軟骨頭的。
所以他就毫不猶豫的說出了剛纔那番話。
按照他的邏輯,江白不說佩服自己要跟自己納頭便拜,斬雞頭、燒黃紙、結拜成異性兄弟,可也不會因此爲難自己。
萬萬沒有想到江白這傢伙完全不講套路啊,現在好了,騎虎難下了。
一時間,陳富貴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說話間,江白已經站起了身子,轉身準備離開這裡,對着門外嚷嚷道:“你們叫人過來把他們都給處理了,特別是這個陳富貴,嗯,這位喜歡千刀萬剮,你們讓小天找個高手過來,可別沒有幾下就把人給弄死了。”
“江白!你不能這樣幹!你這樣幹我舅舅不會放過你的!”陳富貴聽了這話嚇了一跳,趕忙驚叫道,全然不管其實外邊那幫人壓根就沒有這個膽子。
不過是一幫夜店裡看場子的小混混,又哪有把人千刀萬剮的勇氣?
如果有……也不至於混到今時今日這種地步了。
“呵呵。”陳富貴的話迎來了江白的一聲冷笑。
說實話,江白其實沒有動這陳富貴的心思,現在他還沒有跟老納蘭徹底掀桌子,說到底,兩個人爭鬥的原因還是意氣之爭,老納蘭覺得自己不給他面子。
現在找人,更多的也不過是增加幾分保障而已,防止出現那種自己把他連鍋端了的事情,步了尹天仇他們的後塵。
兩個人即便爭鬥,也一定是在一個可控的範圍之內,如果現在江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真把陳富貴這個納蘭家的血脈獨苗給千刀萬剮了,那可真是跟老納蘭不死不休了。
別看老納蘭其實看不上自己這個外甥,對外面也說過,假如有一天他駕鶴西去,一番事業全盤交給譚宗明又或者是其他人,不會交給陳富貴。
因爲陳富貴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在老納蘭羽翼之下生長的紈絝子弟而已,平日裡稱王稱霸,可是真遇到點什麼事情,那是當真上不了檯面的。
這點,老納蘭心裡清楚得很。
可是不認可陳富貴的能力,並不代表跟這傢伙不親近。
老納蘭是個老光棍,時至今日已經八十來歲了,膝下無子,又沒有什麼其他的親人,就一個妹妹小了他十幾歲,早年跟着他吃過不少苦,顛沛流離得落下了一身病,就生了陳富貴這麼一個孩子。
老納蘭雖然不認可陳富貴的能力,可是對這個外甥確是極爲親近的,視若己出。
要是因爲這點小事,陳富貴真的被江白給千刀萬剮了,那……老納蘭和江白之間的事可就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這不符合江白的意願,因爲即便真的鬥倒了老納蘭,江白也拿不到什麼好處,耗費那麼大精力那麼大人力,欠下不少人情,自己也要親自走上幾趟,還要讓自己身邊的人承受危險。
結果卻是給他人做嫁衣,最終便宜的也就只能是李青帝和伍天錫,他們兩個吃肉,距離遙遠的江白最多喝點湯,這是絕對不划算的。
對於這樣不划算得買賣,江白是打死不會做的。
因此把陳富貴千刀萬剮什麼的,根本就是放屁,咋呼這貨的。
能夠詐唬出來點東西,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也不會真的把他給辦了,最多是給一點小小的教訓,然後就此作罷。
不過江白這一聲不屑的冷笑,卻是給陳富貴製造了不小的壓力。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看的往外走的江白,趕忙出聲:“等等……”
轉過腦袋看了陳富貴一眼,江白笑吟吟的說道:“現在想說了?”
“這……你要保重不會讓第二個人知道我跟你說了些什麼。”陳富貴猶豫了一下,一咬牙對着江白來了這麼一句。
他妥協了。
最終還是沒有能夠扛住江白的壓力,老納蘭這個寶貝外甥,在他自認爲性命攸關的時候準備出賣他老舅了。
不得不說,這還是陳富貴眼界不夠的緣故,如果是譚宗明,絕對不會被江白兩句話給唬住的,因爲譚宗明很清楚,江白如果動了自己的後果是什麼。
更加明白,江白和老納蘭想要的是什麼,他們的鬥爭會控制在什麼層次。
因爲他把自家的眼界放在了這兩個人的層次上,而不會像陳富貴這樣拘泥於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