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天錫的話,讓江白很是無語。
他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他跟納蘭王爺的交易,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
什麼車禍之類的,本就是一個藉口。
明眼人都知道是受到了他江白壓力,納蘭王爺不得不丟車保帥,把劉洲給拋棄了,弄死劉洲給江白一個交代。
可是這種事,原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兩個人談妥,把這事給辦了,原以爲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江白沒有想到,短短時間,外面就已經傳成這樣。
聽伍天錫的意思,可不止他一個人這麼說。
什麼叫外面已經傳遍?
那不就是說,弄的人盡皆知了?
這讓江白有些心中發苦,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跟老納蘭這個仇是結定了。
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弄得人盡皆知,納蘭宗德就是想要低調處理,都不可能了。
這件事已經不是劉洲的事情了,是他跟江白之間的事,關乎顏面尊嚴。
納蘭宗德不做出反應,他這個老王爺的招牌就要砸了。
“是誰在外面傳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江白皺了眉頭,對着伍天錫問道。
這件事傳出來,在這麼短的時間弄的人盡皆知,肯定不會簡單,江白懷疑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想找幕後黑手?呵呵,這件事短短几天,弄的人盡皆知,連我濱海天賜集團樓下看門的都知道,你江爺去東北掃了納蘭王爺的臉,逼得老頭不得不把自己世侄都送死,給你出氣。”
“你生生的踩了老王爺一腳,把人家的臉都給踩在地下了,老王爺都不敢吭聲。”
“這是挺不正常的!”
“不過我要是你,現在就不關心是誰在幕後宣揚。”
伍天錫哈哈一笑,這般說道。
“什麼意思?”江白有些不太高興,甚至已經懷疑,這件事……是不是伍天錫在背後宣揚了。
隨後又搖了搖腦袋,如果真是伍天錫這麼幹的話,他就不會給自己打電話了。
不過國內能過摻乎到他們幾個人鬥爭之內的,滿打滿算就那麼幾個人,不是伍天錫,就是李青帝。
要麼就是老納蘭自己。
至於楊無敵,他壓根不搭理這種事,這種小手段也不是楊無敵會用的,他一向直來直往,用拳頭說話,用軍隊說話,根本不會跟你耍弄這些上不了檯面的手段。
至於程天罡,有心無力,鞭長莫及,他沒工夫弄這個。
想來想去,李青帝嫌疑最大。
不過江白沒有直接去問,而是問了一句什麼意思。
因爲江白覺得,伍天錫話裡有話。
“不是我挑撥離間,用腳趾頭也知道,這件事傳的這麼快,肯定是李青帝這傢伙不甘寂寞,做的手腳,不過我要是你,就不會關心李青帝,因爲這兩天老納蘭可不安分。”
伍天錫提起李青帝頗爲不屑,說到納蘭宗德,卻是語氣有些凝重。
倒不是說李青帝比納蘭宗德好對付,主要是伍天錫跟李青帝仇氣很大,礙於江白的顏面,目前已經暫時停火不再爭鬥。
不過兩個人鬥了這麼幾年,伍天錫一直讓李青帝壓着打,損失慘重,心中不忿卻是正常,他提起李青帝,那是習慣性的不屑,江白也是理解。
至於納蘭宗德,語氣凝重,卻是份內之事。
他們這幫人,雄踞一方,可說到底都是年輕人,真正崛起也就是這十年八年之間而已,可老納蘭雄踞東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早在許久之前,他納蘭宗德就號稱東北王,在那裡作威作福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雖然從不踏出山海關一步,可他那一畝三分地,是人都伸不去手,李青帝曾經動過念頭,可是吃了虧再不動手,他伍天錫曾經也去那邊讓人打過臉。
老納蘭在那裡的勢力能量,沒有人比他伍天錫跟李青帝更加清楚了,那幾省被他經營的鐵板一塊,自稱格局,誰要去那裡跟他過不去,鐵定要崩掉一嘴牙。
也就是這老傢伙年紀大了,八十多歲實在折騰不起來,又沒有什麼合適的繼承人,所以纔不入關,由得他們在這裡折騰。
否則的話,那條帝都之龍還能不能這麼蹦達的到處惹麻煩,那還是兩說呢。
反正,不會像現在這樣,到處樹敵,打完這個打那個,輕鬆愜意。
“怎麼說?”
這也讓江白神色凝重了起來。
他們這幫人,各自稱雄一地,最弱的是河北之雄伍天錫,最強的應該是以前的趙無極。
當然……趙無極受傷之後,最強的不是楊無敵,也不是程天罡,而是李青帝。
這位帝都之龍,實力冠絕天下,甚至在趙無極生病之後,凌駕於趙無極之上。
無論是勢力、能力還有戰力,都是如此。
可是即便是在李青帝到處惹麻煩的時候,都不去招惹近在咫尺的納蘭宗德,就可見老傢伙的厲害之處了。
這個老傢伙,絕對是這幫人裡,經營最久,最爲根深蒂固的那一個。
也是最難纏的一個。
他不安分,有動作,連江白都不得不皺起眉頭,謹慎對待。
“嘖嘖,江白,你可知道,這老傢伙二十年前入了盛京,從此之後在他那一畝三分地,沒有踏出過一步,二十年不出盛京,現在你江白走了一趟冰城,老納蘭在盛京就坐不住了。”
“聽說,昨天親自出了盛京。”
“現如今,北方地面上那可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呢,老王爺走出了盛京,這可是北方几省,一等一的大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因爲你江白掃了老頭面子,老頭坐不住了,這就走了出來!”
伍天錫嘖嘖說道,對於這件事也頗爲玩味。
納蘭宗德坐鎮盛京,雄踞東北,二十年不肯出盛京一步,現在因爲江白的原因走出了盛京,倒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所有人都知道,這次有熱鬧看了。
伍天錫也不例外。
當然,他給江白打電話,可不僅僅是爲了這件事,不是爲了給江白通風報信,也不是爲了幸災樂禍而來的。
他打電話給江白,自然有他的考慮和想法,只是具體是什麼意思,江白目前揣測不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