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見萬勇都趴在地上,起不來了嗎?
要知道萬勇雖然才十七歲,可是那是有名的運動健將,平日裡除了打架就是運動,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那一身的腱子肉啊。
可是這新老師一腳就給踹的爬不起來了?
這讓剛纔叫囂的幾個人,特別是帶頭的黃毛,額頭上滿是汗水。
“那啥……還有沒有人不服氣,想求我打他的?”
江白環顧四周,笑吟吟的說道,只是迎接他的是一片沉默之聲。
只有趴在那裡的萬勇用傻眼的聲音,艱難的說道:“你……你給老子等着……等着!”
不過江白壓根就不理會他們,直接回到了講臺,然後說道:“誰是班長?”
“老師,是我……祝欣欣!”
祝欣欣一臉笑容的竄了起來,自報家門,惹得旁人一陣側目。
可是她卻全然無懼,甚至有些得意洋洋的。
讓江白有些無語。
“咳咳,你點名過沒有,班上誰沒有到?如果都到齊了,那按照作爲順序一個個自我介紹吧。”
江白咳了兩聲,隨後說道。
“報告老師,除了夏依依,其他人都在了。”
祝欣欣趕忙回答,說到夏依依的時候頓了頓,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不過江白敏感的發現祝欣欣好像在擔心什麼,不過聽說話的語氣,好像她跟這個沒到的夏依依也並不是那麼親密。
這讓江白很好奇。
“那個夏依依同學到底到哪去了?家裡有事嗎?”
江白追問。
“這個……我不清楚……”祝欣欣遲疑了一下,這般說道。
也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清楚還是假的不清楚。
不過這個時候,顯然不合適在大庭廣衆之下追問這些私密性的問題,江白決定有時間的話,下來問問祝欣欣這是怎麼個情況。
“老師,夏依依出去打工了!”
“不對,老師,夏依依是出去玩了。”
“屁,我明明聽說夏依依今天去跟人打架了……”
“怎麼可能?依依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跟人打架!”
“誰說她不是,我跟你說,夏依依……”
讓江白沒想到的是,這個夏依依在二年六班人氣挺高的,一提起她,祝欣欣沒吭聲,就有人說話了,不過各執一詞,江白卻不知道應該聽誰的好。
讓他只能揮手阻止這爭論不休的話題。
“好了好了,自我介紹。”江白無奈的說道。
隨後班裡的學生一一起身,自我介紹。
江白也一一記到了腦子裡。
等他們介紹完,江白忽然靈機一動,從兜裡拿出錢包,直接拿了幾百塊錢,指着祝欣欣說道:“祝欣欣,給你一個任務,你不用上課了,出去買一把剪刀和一個電推子,我今天給同學們剃下頭髮。”
“本來呢,我是想讓他們自己處理的,不過我現在想想,這幫孩子應該不會聽我的,那我就自己來吧。”
說罷,露出了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好的,老師!”
祝欣欣乖巧的點頭,好像一隻聽話的哈巴狗,蹦蹦跳跳就走了出來,拿起錢就要出門。
走到門口,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頭說道:“老師剪刀不用買了,我書包裡有,昨天做東西的時候一不小心裝進去了,忘記拿出來,正好可以用。”
“老師……我們自己來,回去我就剪!我保證!”
“老師,我一定聽話!我保證……”
聽了江白的話,後面一幫色彩斑斕的傢伙立刻驚叫了起來,其中有人開始妥協。
開玩笑,讓江白給剪,會剪成什麼鬼樣子,那只有天知道了!
反正在他們心中,一定是醜不堪言的,與其如此,還不如自己狠狠心,去剪了呢。
“你他孃的你敢!老子跟你拼命!”
當然也有寧死不屈,站起來叫囂的。
比如說剛纔的那個黃毛,還有一個紫色頭髮的傢伙,帶着一般跟叫囂,完全就是一副你敢亂來,我們就跟你拼了的模樣。
“這樣啊……”
江白笑了笑,眯着眼睛走了過來。
“你、你想幹什麼……”
江白這個動作,讓黃毛嚇了一跳,一連戒備的看着江白,滿心的恐懼,生怕江白給他也來那麼一下。
不過可惜,他雖然做出了戒備的神色,可是動作卻是太慢,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江白已經把他一腳踹翻,趴在那裡跟萬勇一個姿勢,而且同一個位置,並排趴在那裡,再也起不來了。
“還有誰反對?”
班級裡鴉雀無聲。
“祝欣欣!”江白喊了一聲。
“啊?在……老師我在。”祝欣欣歡快的應答。
“把你的剪刀拿來。”
“好的!”
片刻後,祝欣欣一把紅色的家用剪刀就已經遞到了江白的手中。
壓根不理會周圍人詫異的目光,江白走了過去,極爲粗暴的抓起黃毛的頭髮,“咔嚓咔嚓”的就剪了起來。
半晌,滿意的點了點頭。
只是讓周圍人一陣惡寒。
因爲江白的手藝真心不咋的,黃毛的頭髮給剪得跟狗吃屎一樣,到處坑坑哇哇的。
有些長有些短,有些地方乾脆就沒有頭髮。
一個醜字已經不足以形容。
“你……你想幹什麼……”
緊接着江白把目光瞄向了萬勇,萬勇一臉恐懼的對着江白說道。
只可惜,這樣的反對有些蒼白無力。
因爲江白已經動手了,二話不說,直接給萬勇依葫蘆畫瓢剪了個乾淨。
隨後將目光瞄向了其他人。
“老師……我們自己來,我保證下午上課之前,我一定把頭髮收拾好!”一個被江白注視的紫色頭髮趕忙舉起雙手,滿臉恐懼的說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這才讓江白滿意的露出了笑容:“這才乖麼。”
“乖你妹!”
“你妹才乖,要不是你這個王八蛋逼我們,我纔不搭理你呢。”
一個個學生心中吶喊,不過卻沒有一個人敢說出來,生怕江白給他們也來上一腳。
不過江白也不搭理他們,讓祝欣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江白走上講臺,開始講課。
蘇媚教的是語文,博覽羣書的江白對於這些東西自然手到擒來。
大學生都教了,還教不了這幫孩子?
他這邊講課,另外一邊,這裡的情況就已經被楊主任彙報給了校長。
“校長,剛纔的情況就是這樣,這個江白第一天來代課,就把兩個學生給打了,而且還強制把人頭髮給剪了,這可怎麼辦?”
“我還以爲他是個高材生,天都大學的博士,又是客座教授,年紀輕輕的學術成就不低,應該是個人才,可沒想到竟然跟學生動手,這……這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該不會是蘇媚隨便找個人來騙我們的吧。”
楊主任剛剛聽到路過老師彙報的問題,慌忙找到校長,把問題給說出來。
現在不同於以前了,以前那會老師體罰學生什麼的事,屢見不鮮,倒也沒什麼,家長也不會找麻煩,尊師重道的情節很嚴重。
不過社會在發展,人類在進步,家長也在護短,近些年已經很少聽說這樣的事情了,這麼大庭廣衆把人給打了,還強制把人頭髮剪成那樣。
這要說輕了,就是體罰,說重了,那可是侵犯人權,讓他不得不擔心,這件事會不會給五十六中帶來什麼麻煩。
“假的?肯定不是假的,之前我給老朋友打了個電話,江白這個客座教授是真的。嗯……博士學位麼也是真的,這點沒什麼可懷疑的。至於他的做法……雖然有些粗暴,不過我想未必不是一種辦法。”
喝了口茶,已經年近六十的老校長,老老神在在的說道,靠在那柔軟躺椅上,眼睛從來沒有睜開過。
“可這樣……會不會給我們學校帶來什麼麻煩?”
楊主任有些擔憂的說道。
老校長快要退休了,怎麼樣都無所謂,可要真出了什麼事,他這個教務主任首當其衝,他可還年輕呢,不想自己的前途就此終結。
看了眼楊主任,躺在那裡的老校長呵呵一笑,睜開眼睛說道:“你這麼說,我也不奇怪,其實呢……這個江白,還是我們學校的老朋友呢,你的前任就是因爲他離職的。”
一句話讓楊主任驚的渾身冷汗。
這事他知道,聽說自己的前任好像是得罪了一個什麼學生家長,最後被人給整了,丟了工作不說,還被檢察院給調查,因爲貪污受賄,現如今還在監獄裡蹲着呢。
只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因爲江白。
想想自己剛纔還在考慮要不要找個什麼理由讓江白滾蛋,楊主任就驚出了一身冷汗,幸虧自己沒這麼幹,不然的話後果嚴重。
要知道,自己可是聽說了,自己前任那事,驚動了主管教育的副市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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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的關係通天啊。
想到這裡,楊主任感激的看了一眼老校長,暗道一聲“薑還是老的辣啊。”
這個時候,楊主任才明白,老校長爲什麼能夠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年,穩坐釣魚臺,任憑他風吹雨打,巍然不動。
這份心思,這些遠見,這些人脈和關係,遠遠不是自己能過比得了的。
不自覺的,楊主任覺得自己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想要走到老校長這個位置,自己還需要努力。
之前那點對老校長的輕蔑之情,早就已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