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徐傑這話放出來,整個天都風起雲涌。
張長庚那裡毫不含糊,立刻點齊了人馬,足足兩百多人,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而且邀請了平日裡關係極爲不錯的十多個國術好手,一下午的功夫紛紛集結在了張長庚的別墅,傍晚時分,浩浩蕩蕩的幾十輛豪車組成的車隊就朝着郊區進發。
所有人都覺得張長庚小題大做,江白的消息在這短短的一下午也被打聽了個清楚,聽說是挺能打的,一個能打幾十個,而且之前北方來的那頭過江龍被蹶回去,聽說也跟這年輕人有些關係。
可說到底不過是個毛頭小子,哪怕再能打,再厲害,也犯不着這麼興師動衆啊!
很多人覺得,張長庚這是高射炮打蚊子,小題大做。
“趙爺,張長庚那老小子動手了,召集了兩百多人,其中有二十幾個有命案在身的亡命徒都帶了傢伙,另外還有十二個國術高手,聽說還請動了洪拳宗師周世龍,現在已經趕過去了,您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聽說了,那個叫江白的小子很年輕卻很厲害,至少有半步宗師的水準,上次老納蘭的狗都讓他給厥回去了,可即便如此也犯不着這麼大動作啊!”
天都最中心的地段,在那綠玉蔥蔥的園林中央,一棟佔地數畝的莊園中,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畢恭畢敬的站在一張躺椅旁,正對着躺椅上那半閉着眼睛、手持一杯紅酒細細品嚐的儒雅男子這般說道。
遠處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站滿了穿着黑色西服的精壯漢子,護衛四周,戒備森嚴。
“呵呵,沒什麼。張長庚這老小子最近不太安分啊,他這是殺雞給猴看呢,這次不過是借題發揮,亮亮肌肉而已,覺得我身體現在越來越不好,起了心思,想要等我一命嗚呼,跟其他人爭上一爭,說不得還想吞了我這份家業。”
那儒雅男子大約四十來歲,相貌俊逸,標準的老帥哥一枚,身穿一襲長袍,抿了一口酒,在旁邊人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朝前走動,一邊走一邊說。
他恰值壯年,走起來卻有些費力,竟然要靠人攙扶的同時,使用柺杖,看得出來身體並不好。
“他敢!我立刻辦了他。”旁邊的那中年人一聽,臉色一變,勃然怒道。
“呵呵,你啊……還是這麼衝動,這麼多年了,你的脾氣一直沒變。
我的事我知道,我的日子不多了,不過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別想翻騰出一絲浪花。
老張這人年紀大了,有些糊塗了,他以爲他這些年風生水起就真是什麼大人物了?其實依舊上不了檯面。
三年前李青帝那次,他真以爲是他的本事?
如果不是顧及我趙無極,李青帝當時就能讓他家破人亡,他那個後臺級別不低,可跟李青帝掰腕子還差了點,更何況那位現在也是風雨飄搖啊,而且這天都翻江倒海的龍多了去了,其他幾個他能壓得住誰?
野心是有了,可惜眼光不行,終究成不了大事。相對於他,我反而是擔心南邊的那頭小老虎,他盯着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在,他尚且敢時不時的挑釁一二,我要真不在了,這頭老虎可是要吃人的!”
揮了揮手,眼前被稱爲趙爺的趙無極呵呵笑道,只是說到後來,表情不自覺的凝重了起來。
“這……”
提起那頭老虎,跟在他身邊的中年人臉色也勃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懼意。
那人可真不好惹,南疆之虎的外號不是白來的,如同趙爺說的,那傢伙雖然年輕,可是是實實在在是會吃人的!
“好了,好了不提他。小老虎在南方說一不二,可也不是沒有對手,香江那邊的滾刀肉最近兩年楞生生的崩掉了他好幾顆牙,他要騰開手來在這邊佈局,還要先清理了背後的隱患才行,不過那滾刀肉也不是好惹的,有的鬥,有的鬥呢……何況還有上次吃了虧的那位帝都之龍李青帝……哈哈哈,我死之後怕是要洪水滔天啊。”
趙爺哈哈一笑,不以爲意的說道。
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對旁邊人吩咐道:“徐傑的師傅跟我有過一份因果,當年欠了老人家一份人情,徐傑是他唯一的嫡傳弟子,你告訴張長庚,那叫江白的年輕人我不管,可徐傑要留一條命,就說是我說的。
那個叫江白的年輕人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竟然敢直接跟張長庚叫板,還放出這樣的話來,倒是有些膽氣。可惜勇氣可嘉,智慧不足,我估計很難挺得過去。如果他真能挺過這一關,就讓我刮目相看了,那時候不妨帶來看看,說不得幾年之後又是一個翻江倒海的人物。”
說罷,不再理會身邊人,轉身而去。
與此同時,在天都郊外一處優雅的鄉間院落中,一個身穿長袍鬚髮皆白的老者也得到了相應的消息,不過他只是身子一顫,輕揮手臂讓來人離開,然後站起了身子自顧自的開始澆花。
半晌,喃喃自語的說道:“徐傑,路是你自己走的,希望你這次沒走錯。”
而這一切,江白他們自然不會知道。
徐傑他們下午就自顧自的在這裡吃喝了起來,按照江白的吩咐,誰願意離開絕不阻攔。
可是沒想到跟着徐傑一起來的這幫小子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楞生生一個沒走,倒讓江白頗爲意外。既然如此江白倒也不含糊,讓人弄了點酒肉,大家就這麼大大咧咧的坐下來吃喝,全然忘記了即將面臨的危險。
至於那可憐的張天昂,四肢都被打斷丟在地上,整整一個下午都在痛苦呻吟,時不時的還因爲那受傷的肺腑咳上幾口鮮血,悽慘的不像話,全沒有了幾個小時前的那份張狂和自信,有的只是深深的恐懼,生怕江白他們來個魚死網破,直接要了自己的腦袋。
不知不覺,華燈初上。在這郊區的廢棄工廠裡,一堆堆火把被升起,照亮了整個天空,將這偌大的空地弄的通明。
與此同時,遠處汽車的轟鳴聲傳來,一輛輛汽車猶如長龍接連不斷的使來,一個個精壯的漢子從車上猶如潮水一般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