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鳳凰真的對直升飛機發起了進攻。
第一波,它們試圖抓取整個飛機,但接近葉片時,發覺這葉片和刀片一樣,既鋒利,速度又快。
從上往下攻擊,有葉片的旋轉,不是正確的攻擊方向。
它們改變了方向。
於是,它們改變了方向,從底部往上攻擊。
這是一個高難度的攻擊方向。
鳳凰做到了,它們的雙爪抓住了飛機的底部。
但是,出乎它們意料的是,飛機很硬,和它們的爪子一樣的硬!
這次進攻又失敗了。
這時,它們又開始了第三招,煽動空氣。
這一下,飛機受不了了,直升機開始激烈地顛簸起來。
怎麼辦?
這時候,飛行員做出了一個決定,他大聲說:“把它們打下來!”
“不!”秦堪反對。
但是,很快,他不說話了,因爲不打下它們,他們就要被鳳凰打下了。
“噠噠噠……”機槍吼叫起來,鳳凰還在和飛機糾纏,飛機在翻滾,它們攪在一起,戰鬥十分激烈。
鳳凰遲疑了一下,又在空中翻滾幾下,從機槍的死角飛過來。
它們用力扇動着翅膀,飛機又急劇地下降。
直升飛機飛行員也是個老司機,急劇振動幾下之後,他又把飛機穩住了。
調準姿態,又是一梭子打過去,“噠噠噠……”
鳳凰真是個有靈性的東西,它們竟然躲開了密集的子彈,一個急轉彎,又來到了飛機的上方,一個俯衝,在距離葉片不到一米的距離時,猛然扇動翅膀,飛機一下子就失去了升力,急劇地往下墜。
不愧是老司機,飛機就在即將落在樹梢上的那一瞬間,飛行員又把飛機拉了起來,調轉機頭,“噠噠噠……”又是一陣猛射。
秦堪和蘇麗義幾次想進入海螺,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他們想,在飛機墜落那一瞬間再進入海螺,整架飛機都可以收進海螺,而不急劇墜毀。
又來了!
這一次,鳳凰分兵兩路,左右夾擊,朝飛機俯衝下來。
駕駛員感覺飛機失去了升力,直到飛機快要碰到樹梢時,纔有了一定的升力,駕駛員一加油門,飛機纔在最後一刻升了上了。
好險啊。
都沒有信心了,和這兩隻大鳥戰鬥,遲早會失敗的。
趁着鳳凰沒有進攻的這個空隙,飛行員猛力升空,他儘量地飛高些,飛高些,哪怕是飛到一萬米高。
有了高度,纔好和這兩隻鳥纏鬥。
可是,兩隻鳳凰轉了一圈,又飛回來了,它們不着急,就在飛機的左右伴飛,似乎在說,看你飛得多高。你能飛多高,我們也能飛多高。
直升機的高度是有限的,飛到六千米之後,就感到很吃力了。而此時,鳳凰鳥卻是悠閒自得,輕輕鬆鬆,它們最大可以飛到一萬二千米以上。
飛行員一看不是事,突然手柄一推,加大馬力,往前方直飛而去。
鳳凰翅膀一展,很快就追上了直升機,它們又一次扇動空氣,飛機又一次往下墜,這一次,鳳凰似乎沒有了耐性,一直迫使飛機又飛到了離樹梢只有幾米高的地方。
秦堪看着飛行員,他的臉色已經變成了一張白紙,另外兩個士兵也是慘白慘白的臉。
“降落吧。”秦堪提醒道。
降落是最好的選擇。
選擇一個平地降落,再等候時機起飛,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可是,老司機糊塗了,他選擇了繼續飛,他要突破大鳥的包圍圈。
他仗着自己的飛行經驗豐富,飛行技巧熟練,又一次和大鳥糾纏。
可是,說靈巧,直升飛機哪有鳳凰靈巧?很快,直升飛機又越飛越矮,最後捱到了樹梢,接着幾聲悶響,飛機的葉片被樹梢砸飛了。
直升飛機重重地摔在了森林裡面。
鳳凰見直升機墜進了森林,它們鳴叫着飛向了高空,很高很高,變成一個黑點,最後,連這個黑點也不見了。
“這是什麼鳥?可惜了,連照相都沒來得及照。”飛行員在座位上,一邊鬆帶子,一邊說。
“它們還會來嗎?要是被它們抓去吃了可就慘了。”另一個士兵說,“你們沒有受傷吧?”
還好,都沒有明顯受傷。從飛機裡爬出來,一個個驚魂未定。
秦堪看着天空。
“它們這是到哪裡去了?”秦堪自言自語地說。
蘇麗義說:“它們離開了,這裡是傷心之地,這裡沒有他們值得留戀的東西了,所以,它們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秦堪回過頭,問:“這是你胡編的吧?”
蘇麗義說:“這不是我胡編的。鳳凰是有靈性的鳥,它們最重情誼了。這裡,它們失去了孩子,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傷心的呢?所以,它們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秦堪看着對面的皓樹林,不禁落下了淚水。
對不起!
讓你們傷心了。
“現在怎麼辦?”秦堪回過頭,對飛行員說。
“還能怎麼樣呢?向總部求救啊,什麼時候能夠聯繫得上還很難說,這裡地形對我們很不利。”飛行員抱着一個話筒,開始了喊叫。
飛機上有幾套求救的設備,他們在試着和總部聯繫。
不過,情況有些糟糕,三套設備,只有一套沒有摔壞。剩下的這套設備是最古老的發報機,飛行員開始發報。
聯繫了好一會,毫無反應,秦堪沒有耐心,帶着蘇麗義離開了他們,對他們說:“我們找食物去!”
於是,他倆來到溪水邊,準備今天的食物。
現在是五個人了,蘇麗義不能放出海螺宮殿,只能在這個原始森林裡和他們在一起吃苦。
在溪水邊,秦堪和蘇麗義找到了不少吃的。
魚,秦堪徒手就抓到了四條,都是兩三斤一條的。其他就都是野菜,蘇麗義採摘了一大包。
“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蘇麗義說。
“我想回明月島看看。”秦堪說。
“也好,告訴他們一聲,我們還沒有走出大森林。”蘇麗義說,“順便看看小鳳凰去。”
“那隻‘翕’的傷勢不知怎麼樣了?還有二十天,只怕這傢伙的傷好了,又來搗蛋。”秦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