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頭痛的問題。不好回答。但是,又不得不答。
“對象,還沒有。”
他總不能說,雯雯是他的對象吧?人家女王,是不可以結婚的。
“沒有?”
黃霓的父親頓時就高興了,說這兩字時,發出來的聲音帶有顫音。
他太希望秦堪是一個光棍,這樣,他家黃霓就有了機會。
秦堪也聽出了黃霓父親話裡的意思,他呵呵一笑,“老伯,今年高壽了?”他得岔開他的話題。
“六十七。”
黃霓的母親也湊過來,說:“我六十三。我們身子骨還健旺,可以幫你們帶孩子的。”
正好,這是黃霓進來了,聽見了最後一句,說:“媽,幫誰帶孩子呀?”
“幫你和秦堪縣長啊。”黃霓的母親回答說。
“媽!”黃霓的臉,紅得像豬肝。
秦堪哈哈一笑,覺得老兩口有趣,接着又大笑起來。
兩老口驚疑地看着秦堪,過了好一會才問,“秦縣長,您笑什麼?”
這是,秦堪纔想起,這樣笑不禮貌,趕緊收了笑容,指着黃霓說,“我……我笑黃霓,你們看她,她……這麼大了,還害羞。”
“是嘛,男婚女嫁,這有什麼害羞的?”黃霓的母親認真地對黃霓說。
“媽!”黃霓大聲說,“你又不懂!”
“我怎麼不懂了?當年,嫁給你爹,我還能不懂?”黃霓的母親仍然堅持說,“你和秦堪縣長,男才女貌,正是一對。”
說着,似乎意猶未盡,又補充一句,“黃霓,你應該主動一點。”
“媽媽!”黃霓這下真惱了,“你再說,我就走了。你也不看看,你家女兒哪點配得上秦堪縣長?”
老兩口欲言又止,最後,他們沒再說什麼了。
他們在想,難道,我女兒真配不上他?
秦堪留了下來,在黃霓家裡吃了午飯,臨走時,秦堪給幾個人一人一個紅包,就連保姆也沒落下,她也收到了一個一萬的紅包。
從黃霓家回到清江市,已經是第二天了。
秦堪不得不考慮去一次閆尚坤家了。
今天已經是正月初六了,明天就是上班的日子。再不去給人家拜年,真的找不到託詞了。
閆燕几次打電話來,秦堪都推辭說在江城有事。
閆燕也信以爲真。
秦堪是江城縣的副縣長,見見同僚,會會下屬,這也是應該的。就和她父親一樣,這幾天其實閆尚坤也沒有休息,迎來送往,還要到市裡團拜,一天也沒休息。
今天是初六了,按理,你秦堪再怎麼忙,也應該給老爸拜個年吧。
“秦堪,你今天會過來嗎?”閆燕在電話裡說。
“會的,我過來吃晚飯吧。”
“怎麼,中午不行嗎?今天老爸在家了,還不知道晚上有沒有空,你最好中午來。”閆燕說。
“我忙呢。”秦堪說,“晚上來。”
其實,秦堪此時正在董婆婆的別墅裡閒得無聊呢。但是,他真的不願意現在去閆燕。
爲什麼呢?
他也說不清。
朱義。
每當他想到去閆燕家,他就會想起朱義。
到了傍晚,秦堪磨磨蹭蹭,來到閆尚坤家。
一進門,閆燕的媽媽像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一樣,歡天喜地地把秦堪迎了進去。
秦堪還是老樣子,一隻籃子,裡面裝的滿滿的,都是海鮮、蔬果和山珍。
慢慢,秦堪都覺得這個樣子很土。但一想,自己不是號稱小農民嗎?既然是小農民,土一點,才和身份相符。
閆尚坤聽見秦堪來了,從書房裡出來,說:“都忙完了?趙坤爲和楊偉民都來過了,他們說,沒見到你呀。”
秦堪趕緊說:“我還沒機會拜訪他們倆。”
“哦。我聽他們倆的意思是,他們要給你拜年呢。”閆尚坤說,“他們都覺得你很有背景,都搶着想巴結你。”
秦堪呵呵兩聲,沒置可否。
閆尚坤上下打量了幾下秦堪,說:“最近在官場上,對你秦堪的議論挺多的,都是說你前途遠大,你的背景,都認爲深不可測。你說說,人家爲什麼會有這種議論?”
秦堪又是輕輕一笑,“空穴來風,管他們怎麼議論。”
“話不能這麼說。有時候議論也要重視,至少要分析一下,是有利還是有害。有些事,不得不防啊。”閆尚坤說。
秦堪笑了笑,要說沒背景,屠三就是最大的背景,要說有背景,屠三真的不會幫自己說話。在屠三的眼裡,市長以下的官,根本就算不得官。這個層次,他根本沒興趣去打招呼。
不過,秦堪又仔細想想,其實吧,自己真的很複雜,別說自己在同花順和毒王教中地位很高,就是秦堪所認識的人,就有很多是金字塔尖的人。
譬如,黃天華,還是自己的下屬呢。
再說,萬總,牛霞,他們不僅自己是金字塔尖上的人,他們的資源,也都是相當豐富的。雖說他們是商界的人,但是,在政界,他們的影響力絕對不可小覷。
閆尚坤自言自語道:“你這人,我都沒看懂,有時候吧,真覺得你有強大的背景,可是,你又沒有什麼事會瞞着我。你一個農民的兒子,哪來什麼背景。”
秦堪微微一笑。
“秦堪,你老實說,在政界,你在京城是不是有很好的朋友?”閆尚坤認真地說。
秦堪搖搖頭說:“至少,在京城是沒有可以影響我仕途的熟人,或朋友是沒有的。伯父,你也知道,我根本就沒心思在仕途上發展。即使是現在這個職務,我也想辭了。”
閆尚坤搖搖頭說:“辭職就沒必要辭了。你沒背景,我也相信你,但是,你突然之間,增加這麼多企業,這又怎麼解釋?外人真的看不懂嘢。”
說道這裡,門鈴響了。
來人還是老熟人,譚博。
“呀,秦堪老弟,你也來了?新年好哇。”譚博伸出手和秦堪握手。
秦堪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新年好。”和譚博握了握手。
“老弟,祝賀你夢想成真,我預祝你成爲全國最年輕的縣長。”譚博笑着說。
什麼?
縣長?
秦堪疑惑地看着譚博,你這是隨便說說呢,還是又聽見什麼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