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光在葉輕寒指尖閃動,破碎的彈片神奇的從鄒波傷口之中飛出。只是鄒波身上被彈片射出的恐怖傷口,卻是沒有絲毫的動靜。
“出完這次任務,我就有一個月的探親假啦!”略顯羞澀的少年神采飛揚的樣子,依舊在葉輕寒眼前閃動。
低吼一聲,手指落下的速度更快了幾分。呼嘯的海風還是圍繞着葉輕寒和鄒波旋轉,淡淡的白色柔光將兩人籠罩。鄒波身上蒸騰着霧氣,輕觸他手腕的葉輕寒的心卻是越來越冷。
“首長,您是我見過的最年輕的首長了!”這個見到葉輕寒就稱呼他首長的年輕人,在葉輕寒一聲嘆息中,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白虎續命丹,只是無極門先輩留下的一種療傷藥物的丹方,對付重傷的確有着非凡的效用,甚至能夠續接經脈,但是卻並不能起死回生。鄒波被一塊彈片切斷了心脈,徹底斷絕了他的生機,葉輕寒全力施爲,也沒能救回他的性命。
“他一個潛艇兵,跑到這裡來幹什麼?”葉輕寒目光掃過杜雨恩,皺眉問道。
“軍隊的事情,我也不懂!”杜宇恩搖搖頭,書院獨立於各部門之外,而且權利非常大,本來就是個招忌諱的部門。所以王啓賦在這方面的要求非常嚴格,不允許書院插手地方事務,更不允許過問軍隊的事情。
鄒波死了,以葉輕寒的心境,雖不至於有太大的波瀾,但終究給了他許多的觸動。這個帶着陽光的男孩,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消逝在他的眼前。葉輕寒知道,這個少年臨死的時候那個標準的軍禮,那略帶羞澀的微笑,以後會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裡。
詹姆斯也死了,他按照葉輕寒的指令,破壞了戰神組織的在海島上佈置的監控系統,還有地底基地與外界聯繫的通訊系統。但是以他的能力,終究沒能活下來。
葉輕寒自始至終沒有看到詹姆斯的屍體,只是憑藉着攝魂傀儡術的聯繫,感覺到了他生命的消散。這個人本就是爲了營救葉俊生夫婦才留下他一命,如若不然當初在天成國際十七號別墅的時候,就被葉輕寒斬殺了。此人屬於戰神組織,地底基地裡那些冤魂,也有着他的一份功勞,也是該死之人。
軍方的人根據杜雨恩的描述,終究還是從地底將那些擄掠來的科研人員救了出來。這次返航是乘坐z艦隊的軍艦,站在軍艦的甲板上,看着屍橫遍野的海島,葉輕寒指尖靈訣無聲無息的點出。無數靈光在海島四周亮起,一個龐大無比的紅色虛影憑空出現,高貴絢麗的朱雀繞着海島飛速的飛舞。
海島上的那些屍體觸碰到那紅色朱雀虛影,瞬間化作飛灰。爆炸聲此起彼伏,炙熱的溫度下,也不知道多少東西被引爆。這是出發之前就已經安排好的,佈置這道陣法,是徐虎和閻紫山除了炸掉幾場和軍械庫之外的另外一個任務。
葉輕寒自始至終都沒有指望過任何人來幫他,他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將葉俊生夫婦救出之後,用這個大陣把戰神組織的人一鍋端了。
地面被燒的一片赤紅,島上的金屬物在高溫之中融化,就連山頂那金屬的高塔,也在一聲哀鳴之中倒塌,片刻之間化作鐵水。只要佈置陣法的靈石沒有消耗完,那朱雀就會一直飛舞下去,不久之後,恐怕連地面都會燒的融化。戰神組織在太平洋上的這個海島基地,會成爲一處真正的死地。
許多人都在甲板上驚異的看着這道奇景,那些知道書院這個存在的高層,大多都以爲這是書院的手筆。而書院這次帶隊的人,卻是目光復雜的看着葉輕寒。別人不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這驅使朱雀虛影的陣法,他親眼看到葉輕寒施展過。
“揮手之間就有毀天滅地之能,這樣的人,只能是書院的朋友!”杜雨恩心底再次堅定的說道。
營救葉俊生夫婦,華夏軍方準備的也很充足,巡洋艦上的醫療設施十分齊全。剛剛上船就有成羣的醫護人員將他們接走,要給他們做最細緻的檢查。
不過葉輕寒早就給他們服下了兩顆丹藥,現在的葉俊生和方淑萍,不僅沒有任何毛病,身體只怕比一般普通人還要更強壯幾分。
葉輕寒此刻正在體味費德羅臨死的時候威脅的話語,目光悠悠的看着天空,輕聲的說道:“戰神殿下即將降臨!降臨,從哪裡降臨?天外嗎?”
“有些話或許由王院長來說會顯得更正式一些,也對你更尊重一些。但是我確實是忍不住了,有冒昧之處,請不要介意!”杜雨恩走到葉輕寒身邊,面色鄭重的看着葉輕寒說道。
“我們也算同生共死過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葉輕寒看了他一眼,嘴角帶着一絲笑容。
“我希望你能加入書院!”杜雨恩不是善語言辭的人,他沒有什麼華麗的辭藻,開口就直入主題。他的面容看起來依舊冷峻,但是葉輕寒能夠從他目光中看到那種灼熱的期待。
“這件事情以後再說吧!”葉輕寒輕輕的搖了搖頭,杜雨恩的目光明顯暗淡了下去
“不過我終究欠着書院的人情,以後如果書院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葉輕寒揹負雙手,看着一望無際的海面,平靜的說道。
杜雨恩臉上並沒有多少喜色,他目光看着葉輕寒的側臉,再次開口說道:“你說了,我們也算同生共死過。所以我個人有一個請求,請你不要拒絕。”
“你先說!”葉輕寒看了杜雨恩一眼道。
“如果回國之後,書院的王院長想要見你的話,你一定要和他見一面,不要拒絕他!”杜宇恩認真的看着葉輕寒說道。
“王啓賦嗎?我倒也想見見他!好吧,我答應你了,你就別黑着臉了!”葉輕寒笑道。
“葉先生,葉博士和方博士有請!”見到兩人沒再說話,身穿海軍軍服的高大軍人走了過來,禮貌的對葉輕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