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之前熱鬧高潮的氣氛漸漸凝固了。
明莞呆呆的站在舞臺上、迎上李成才挑釁的神色,不知該如何是好。議論聲越來越大,臺下的校領導開始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臺下發出嘈雜的議論。
明莞無措的看着下面的觀衆;眼眶不由紅了,她爲這次百年校慶、準備了一個多月的練習;歌詞都記得倒背如流。卻沒想被李成才毀了。李成纔想讓明莞求他,明莞卻不會。
她是明家大小姐,還從來沒被威脅過。
寧可哭着下臺,也不要開口求他!
明莞落下兩滴晶瑩的淚水,受到莫大的委屈卻不說什麼;突然緩緩彎下腰、對下面觀衆鞠了一躬,全場再度安靜下來。
“對不起……大家,對不起。我沒法演出了……”一開口,明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她準備了那麼長時間、如此重視此次百年校慶。
最後……卻是這樣。
哽咽的哭聲、通過話筒響徹禮堂;是自己的節目,毀了這次百年校慶。
她覺得自己好沒用、真的好沒用;心裡已經說過不流淚的;可就是不甘心、可就是委屈啊!
明莞擡起頭來,擦了擦臉頰的淚、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是倔強者、這是明家大小姐的堅強。她不會難過的走下臺,那不符合一位大小姐的姿態。
但分明,可以看出她眼角的悲傷、莫大的痛苦。
那麼顯而易見。
“對不起。”說完最後一句對不起,明莞轉頭緩緩走下舞臺;她感覺自己四肢無力,感覺自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快要摔倒之時,一道身影猶如一陣風般衝向舞臺;觀衆們頓時目瞪口呆,全場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明莞落在溫暖熟悉的懷裡。
“大小姐流淚、是我這做保鏢的失職啊!”白朝揚着嘴角、屬於他的標準壞笑。燈光打在兩人的身上,他們二人、就像是這舞臺上的主演。
明莞也不管衆人的眼神,她看見白朝、莫名的心裡就覺得安全;緊緊抱着白朝、淚水肆意的打在白朝胸前。
“白朝,抱我下去。我走不動了。”哽咽的聲音,讓人不由心疼。
白朝摸了摸明莞的小腦瓜、秀髮撲鼻的香氣傳入他的耳朵裡,“走什麼?你好好唱,我來彈鋼琴。”
“你?”他會彈琴?可白朝連譜子也不知道啊!
“你不信我?”
“我信你。”明莞堅定的從白朝懷裡走出來、清了清嗓子;白朝給了她繼續站在舞臺上的勇氣;明家大小姐,沒什麼可怕的!
白朝徑直走向那架鋼琴、優雅的坐在那裡。
臺下的葉曉萱呆呆的看着白朝,這哪還是那個痞裡痞氣的少年;燈光打在他側顏上,就像是王子。
李成才冷哼一聲,“一個保鏢會彈鋼琴?他連譜子都沒有。”眼裡深深不屑;冷笑看着他們出醜。
禮堂再次安靜下來,觀衆們好奇的看着臺上的白朝和明莞。
燈光黯淡下來,兩束白光打在白朝和明莞身上。
聆聽的聲音響起、優雅的鋼琴聲緩緩奏出;很難想象,這是第一次配合的兩個人、竟然如此默契。
“你,守護我。”
“翻閱每篇溫暖的記憶。”
“我,仰望星。”
“迷失時候,會有個指引。”
……
動聽的歌聲配合天衣無縫的鋼琴聲,是如此完美;臺下的觀衆們徹底聽呆了,呆呆的看着臺上的兩個人;宛若王子和公主,美妙的音樂迴盪在禮堂之中。
白朝隨性彈出的音律,竟比原版譜子還要符合這首歌!感覺白朝的纔是原版!李成纔不屑的面容就這樣凝固在臉上,久久不能動彈。
“默契就是最美的旋律。”
“付出會有更多的意義。”
明莞動情的泛出淚花,眼睛注視着白朝含情脈脈;想起在飛機上和白朝的第一次相遇、想起在法拉利上耳紅心跳的一幕、想起他爲自己擋子彈……
這首歌,倒像是唱給他的。
全場觀衆都沉寂在歌聲中,臺下的校領導不住的點頭。
“準備好了麼?”站在角落、看着臺上兩人的葛龍惡狠狠的問道。
“準備好了。”葛龍的小跟班掏出一個控制器,“我已經把東西裝在鋼琴裡了。只要摁一下,那鋼琴一絲聲音也不可能發出。”
……
就在衆人聽的陶醉之時,白朝的鋼突然不出聲了!
一下子,明莞成了清唱。臺下又騷亂起來,觀衆們都發出不滿的聲音。畢竟這麼動聽的音樂一下停住,這簡直難受的要死。
明莞呆呆的看向白朝,疑惑又焦急。
白朝微微一皺眉,“你繼續唱。”明莞聲音又起、配樂也隨之而響。臺下觀衆們都看傻了眼。
白朝嘴中竟發出鋼琴聲!
“口技!太厲害了!鋼琴口技!”葉曉萱徹底看呆了。完全和剛纔鋼琴所發之聲、一模一樣!
葛龍看傻了眼,這你嗎……這也行?
臺下都發出熱烈的掌聲。
這實在太厲害了。觀衆們又陷入歌聲的美妙陶醉之中。
“謝謝大家。”明莞鞠躬道,一首歌已然唱完。然而,臺下卻一絲動靜都沒有、明莞緊張的攥着小手;她只顧着深情唱歌,並不知觀衆的反應。
難道唱的不好嗎?
就在明莞緊張之時,頓時、臺下山呼海嘯般的人一排排站了起來;校領導都主動起立!轟鳴般的掌聲在禮堂爆發、好像要地震一般。
“明莞!明莞!”
“黑衣哥!黑衣哥!”大家並不知道白朝名字,他穿的黑色的衣服、就稱他爲黑衣哥。
明莞呆愣了一下,露出開心的笑容。
兩人鞠了一躬,緩緩走到後臺;臺下的掌聲自兩人離開後都經久不息,主持人苦笑着都沒法報後面的節目了。
“白朝。”進了後臺,明莞小手拉住白朝離去的步伐。
白朝又恢復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幹嘛!”
吧唧!
在白朝毫無防備之下,明莞的吻親在白朝的左臉上。李成才站在後臺,又嫉妒又恨的看着白朝;雖憤怒卻絲毫沒辦法。他是專業鋼琴,但卻也不得不承認、白朝的水平比他高千倍不止。
白朝摸了摸自己臉頰、露出壞壞的笑容,“再親一下右臉、兩邊對齊纔好嘛!”
一吻已讓明莞臉色緋紅、現在更是不好意思,“不要。就一個。”
“小莞,剛纔可嚇壞我了。”蕭子易傷口包紮好,也來到後臺。明莞很高興的跟他嘰嘰喳喳說起剛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