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 站在樓頂上

都市紈絝公子

是啊,童話!

好像,在這個名利場裡面,王曄已經忘了這兩個字。也忘了雪嫣給他的那些書,那些童話!王曄恍然如夢的回到了礦上,找到了臨行之前雪嫣交給他的那些書,翻開了一本外國小說,看到扉頁上林雪嫣寫下的:金錢可以賺,但是千萬不要忘了心!

王曄楞了,就在剛纔,他似乎已經沉醉在名利場上面,忘卻了自己,更忘卻了這個世界的美好,好像在他的世界裡面,就只剩下了陰暗與逐利,似乎人心都是險惡,美好蕩然無存!似乎,王曄已經忘了心!

王曄楞了,好久好久。等王曄回顧發現自己矗立在房間裡面的時候,才發現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心裡面已經沒有任何美好的事情,如果說有,也只有唯一的雪嫣,至於其他人,只有陰暗。比如王曄跟張玫相處,儘管不算計她,但是也不讓她算計自己。更例如詹少陽這樣的大計謀,王曄無時無刻不在算計,不在策劃陰謀,更在報復與恐懼中生活。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王曄想要的嗎?不,不是。但是現實就是如此,人長大了,不能太天真,可是難道生活真的就需要這樣嗎?心是什麼?心需要溫馨,需要陽光來滋潤,如果一味的陰暗,那麼到最後那顆脆弱的心將蕩然無存。

剛好今天是林雪嫣給王曄打電話的時候,正在王曄發呆的時候,王曄的手機響了,是林雪嫣的電話,王曄接通了林雪嫣的電話,聽着林雪嫣的問候,王曄感覺到鼻頭一酸,說:“雪嫣,我我沒有記住你的話。”

電話那端的林雪嫣嫣然一笑,道:“是嗎?那我要懲罰你!”

王曄一愣,問:“怎麼罰?”

林雪嫣說:“罰你想我一分鐘。”

聽着林雪嫣巧笑倩兮的聲音,王曄心裡面更不是滋味,他不想做一個只知道追逐利益的人,他更不想做一個陰暗到妻子和女兒都害怕的人。千言萬語,王曄不知道從何說起。

而林雪嫣卻輕鬆的說:“現在呢,你就去看一個電影《當幸福來敲門》然後呢,自己給自己做一頓飯吃,然後就睡覺,我不要求你成爲一個大丈夫也成爲一個好老公,我只希望你能對得起自己,更對得起無衣,面對敵人的時候,你可以是閻王,可以是血煞,但是面對我的時候,面對無衣的時候,你是一個丈夫,是一個爸爸,你懂嗎?”

聽着林雪嫣寬慰的話語,王曄心頭一暖,說:“雪嫣,我想你了!”

林雪嫣笑着說:“我也想你,但是王曄,人需要成長,更需要進步,我想你也不希望無衣的爸爸只是一個被人稱之爲猥瑣的男人吧,我知道,你有野心,但是你也有感性,這儘管可能成爲你以後的絆腳石,但是卻是你一生的財富,因爲他不會讓你迷失自己,讓你在名利場之中有屬於自己的溫暖,屬於自己的幸福,不會沉醉於金錢與權勢之中,也只有這樣,你纔是一個合格的爸爸,我愛的老公。”

“我……”千言萬語涌上心頭,到頭來卻說不出一絲一毫。

林雪嫣說:“成長,是一件殘酷的事情,王曄,我喜歡看着你成長,就如同感受着我肚子裡面無衣的成長一樣,我愛你,你是我的老公,我的丈夫,你更是無衣的爸爸,無衣的父親,你懂嗎?”

“懂,我懂!”王曄近乎不成聲的說。

最後,林雪嫣說:“我愛你,我的王!”

……

看着掛斷的電話,恍惚之間王曄似乎看到了林雪嫣站在自己面前嫣然一笑的樣子,是那麼的美麗,是那麼的清麗,更是那麼的驕傲。她是一個永遠都不會將話說透的女人,但是這一次,她卻對王曄毫無保留,原本吝嗇的字眼如今卻成了一整段的話,王曄黯然傷神。

仰起頭,看了看天空,王曄打開了電腦,找到了林雪嫣說的那一部《當幸福來敲門》。當王曄將電影近乎看完的時候,收到了林雪嫣發過來的一條短信:“我希望你能跟女兒也如此!”

王曄一愣,看了看正在播放畫面中的威爾史密斯父子,不自覺的眉頭一皺。

王曄想起林雪嫣說給自己做一頓飯,就去附近的菜場買了點菜,然後給自己炒了幾個菜,燜了一鍋飯,吃完之後,就依照林雪嫣說的,睡覺了!可是,一夜之間,王曄無數次的都被夢境驚醒,不知道是什麼夢境,但是總感覺很可怕,等到天亮的時候,王曄知道這是什麼,這叫良心。

當王曄處於瘋魔狀態的時候,他已經丟失了這種不安,可是如今重新尋回這種東西的時候,卻出現了不安。看了看天邊泛起了光亮,王曄穿上衣服,漫步到了附近山坡上,看着剛下班的工人,看着整個玉田黑色的世界,看着冉冉升起的太陽,更看着湛藍的天空。

王曄不知道,良心是什麼,但是,他的確不安。

戰戰兢兢渾渾噩噩過了一天之後,這種不安又縈繞着王曄的四周,王曄近乎已經瘋魔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總感覺很痛苦,很不安,四周充斥着無數的嘈雜,無數的聲音。

可是,就當王曄快要崩潰的時候,在又一輪陽光升起的時候,在王曄站在樓頂的時候,在王曄似乎就要跳下去的時候,王曄看到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到了自己的眼前,是那麼的熟悉,是那麼的漂亮,更是那麼的清麗。

雙眼無神的王曄失聲的叫道:“雪嫣。”

林雪嫣扛着大肚子上前,拉回王曄,用略帶戲謔略帶質問的口吻說:“你死了,無衣怎麼辦?”

……

原來,王曄醒過來之後,一天幾乎都處於神遊之中,許菁蕾見王曄狀態不對,就趕緊聯繫雪嫣,於是雪嫣聽後二話不說星夜兼程就到了玉田,可是林雪嫣剛到玉田,就接到了許菁蕾的電話,王曄一大早站在樓頂上,面無表情不只知要做什麼,而後雪嫣馬不停蹄的到了這裡,拉回了王曄。

走火入魔了嗎?是!良心作祟了嗎?是!

理想與現實,一輩子不能逾越的鴻溝,理想是天堂,現實卻不是地獄。理想是聖人,現實是人生。理想啊,只是一個理想。當理想與良心相輔相成之後,即便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哲學家,也不能道清楚裡面的因緣。

王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走火入魔,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神遊至此險些丟了性命,因爲他已經被理想和良心給壓的踹不過來氣,因爲他已經被現實給掩蓋的透不出來一絲光芒,正如同天空中高高懸掛的陽光一樣,沒有一絲一毫的熱度。

可是,當林雪嫣融入到王曄懷裡的時候,王曄似乎忽然看到了一絲曙光,更聽到了林雪嫣略帶珍惜的責罵,王曄感覺到要說話,可是說不出來,而林雪嫣卻成了一個淚人,這恐怕是她人生中爲數不多的哭泣中的又一次。

林雪嫣失聲的說:“我們找一個山林回去吧,我不想要你當大丈夫,我不想讓你君臨天下,我只想讓你成我一個人的丈夫,成無衣的爸爸!”

王曄感覺到口中出現一種涼爽的感覺,是他可以叫出:“雪嫣,雪嫣!”

王曄抱住了雪嫣,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妻子,釋放出了已經好久都沒有嚐到的已經乾澀的眼淚。壓抑已久的情緒總算是爆發了出來,使得王曄又回到了現實,看着身後那些着急的眼神,更看着林雪嫣的麗影,王曄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解釋。

還是林雪嫣站了出來,衝大家說:“王曄沒事兒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這樣以來,許菁蕾跟爾瑪依娜等人才走,王曄則帶着林雪嫣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關上門,林雪嫣一下子就抱住了王曄,眼中的淚水又不爭氣似的流了下來,說:“我不要你離開我,我想要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守候在你身邊。”

抱着雪嫣的嬌軀,王曄不知道該怎麼說!說的簡單一些,這次王曄走火入魔只不過是長期以來所有壓抑隱忍情緒的一次爆發而已,而導火索就是張玫的那一句要看童話了。這麼長時間以來,王曄對雪嫣的思念,王曄對陰暗的猜忌,王曄對敵人的堤防,王曄對對手的殺招,王曄對強大敵人的隱忍,都如同一顆顆種子一樣隱藏在王曄的心底,如今被張玫一句話給引爆,從而纔會走火入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鬧到了這一步。

說的複雜一點,就如同理想與現實一樣,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曾經那個翩翩少年的理想與如今生活的現實,恐怕早已不是一個世界了,所以纔會釀成這樣的苦果。

歸根結底,兩個字,壓力。就好像是大學生剛走上社會的時候,面對如山的壓力,不知如何是好,站在紅綠燈前,十足路口,艱難抉擇,患得患失。儘管王曄跟這個情況不一樣,但是心理卻類似,一個無形的壓力,壓的王曄踹不過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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