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遠臉都黑了,神情不悅的說道:“白酒只要密封得好,是沒有保質期的。所謂酒是陳的香。”
“那也要喝過才知道。”譚志酸勁十足的說道。
他非常自信,就是把商紂王“酒池肉林”裡的三千年陳釀弄來,也絕對比不過自己的特供酒。
唐楓也清楚這一點,自己這兩瓶酒雖然是王鶴翔送的年份精品,但當時也只是面向市場推出的,絕幹不過譚志的酒。
但他有辦法。
從把酒瓶拿在手裡開始,他就偷偷催動元氣往裡灌注。元氣既然可以把白水弄得爽口回甘,那酒肯定也不是問題。
“你拿捂着幹什麼?倒啊。”譚志催促道。
估計差不多了,唐楓擰開了酒瓶蓋。
“嗯!好香!”夏甜甜使勁吸了一口,大讚道。
譚志本能的就想嘲諷,但這會兒那酒香也鑽進了他的鼻子,確實是香氣醉人!
唐楓先給夏明遠倒了一杯,也不知是因爲存放了十多年的緣故,還是元氣起的作用,那酒竟呈現出淡淡的綠色!
接着,他又給譚志滿上,笑道:“這酒是絕版,喝一口少一口。”
“有那麼神?”白淑華其實也聞到了醉人的酒香,但心裡認定了譚志,那唐楓無論做什麼都是錯的。
夏甜甜說過,她父親有兩大愛好,石玩字畫和喝酒。
夏明遠在唐楓給他倒上時就想喝了,但小輩們還沒敬,他又不好意思端杯,只好聞着酒香先解解饞。
終於,唐楓給自己也倒上了,並給白淑華和夏甜甜添上飲料,而後舉起致辭道:“夏叔叔,白阿姨,我年輕見識淺,初次登門有什麼不周不到的地方還請兩位長輩包涵,祝叔叔阿姨諸事順遂,貴體康泰。”
夏明遠聽得順耳,就人家這幾句話顯然讀過書的,雖然是一個意思,但遠比什麼“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來得雅。
唐楓這小子是在投自己所好,有心有意啊。
跟兩個小輩碰了杯,他迫不及待的一口喝下。
茅臺本是醬香白酒,入口甘綿,再加上存放多年,更加的滑口生香。再加上唐楓灌注了元氣,喝下去只覺得一股暖意從胃裡迅速散發至全身各處,彷彿每一個毛孔都舒展開來,說不出得痛快舒坦!
夏明遠那麼講究的人,竟然再次舉起了空杯,把殘存在裡面的幾滴酒也倒進嘴裡,咂巴咂巴,連連搖頭。
“不好喝?”白淑華問道。
“別喝了。”夏明遠一把抓住了唐楓的手,阻止他再倒。
譚志嘴角一揚,這才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多半是聞着香,喝着辣!
想到這兒,趕緊自己那一杯也灌下去,細細一品,整個人像是泄了氣,不說話了。
“叔叔,怎麼不喝了?”唐楓以爲自己灌注元氣弄巧成拙了。
不料夏明遠長嘆一聲:“這樣的美酒若是當成水喝了,那叫暴殄天物,一天品一杯足矣。”
“哈哈。”唐楓笑了,輕輕撥開他的手執意再給他滿上一杯。“叔叔如果喜歡,我經常給您送不就行了,何必弄跟瓊漿玉液一樣?”
夏明遠再也掩飾不住自己對這年輕人的喜歡和欣賞,看着他頻頻點頭,連眼神都明亮了許多。
譚志看在眼裡,真比吃了蟑螂還噁心!
白淑華見他變了臉,惟恐他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惹得丈夫生氣,趕緊夾一塊魚放在他碗裡,勸道:“酒喝多了傷身,還是多吃菜,快,趁熱。”
夏甜甜心滿意足,她憧憬的一切唐楓都完美達成。至於媽媽暫時不喜歡,那不重要,家裡可是爸爸說了算。
欣喜之餘,她了沒有忘記唐楓爲此次假扮男友所作出的努力和花費的心思,又伸出腳去碰了碰他,只等他轉過頭來就給他拋個媚眼。
“你這丫頭吃多了?你老碰我幹什麼?”白淑華突然責怪起來。
但這句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爲女兒紅了臉,丈夫也是一臉不可言說的表情,而兩個小夥子則一臉懵逼……
氣氛變得曖昧而尷尬,好在唐楓和夏明遠能聊到一起,再加上美酒助興,很快就把這件事掩蓋過去。
飯後,譚志連茶都沒喝就要告辭。
夏明遠知道他心裡不痛快,也沒有強留。白淑華想讓女兒送送,但夏甜甜卻跟唐楓兩個膩膩歪歪的廚房裡洗碗,說什麼也不說出來。
白淑華見狀,只好親自把譚志送上車。
“小譚,別放在心上,阿姨始終都是支持你的。”
譚志撐着方向盤苦笑一聲:“阿姨,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掃過面子,實在有點……”
“你這孩子,這麼點挫折就放棄了?你不喜歡我女兒?”白淑華佯怒道。
“喜歡,當然喜歡。”
“喜歡就得爭取!說句不該說的,你叔叔年輕的時候那是追了我兩三年我才同意的!”
這話譚志是不信的,夏明遠都這個年紀了還是老帥哥的範兒,學歷高,逼格高,年輕時候指不定多風流倜儻呢,能上趕着追你?
“還有,唐楓有什麼好?我就看不上他!心機太重了!”白淑華忿忿不平道。“而且他年紀太小,跟甜甜不合適,你放心吧,阿姨一票就給他否決了!”
譚志聽她這麼說,心裡稍稍好受了點。再仔細想想也對,就算清楓閣是唐楓開的,那又怎麼樣?不過就是個小商人而已。自古民不與官鬥,老爸是文物局的二把手,隨便找個由頭也能黃了他的生意!
“阿互,我謝謝您的支持。不過甜甜似乎對唐楓很上心,我要贏這一局的話,恐怕得用非常手段才行。就怕到時候甜甜她……”
“沒事!女人看重的就是有本事的男人!你就要耍耍手腕,讓甜甜知道你一點不比那姓唐的差。別灰心,知道嗎?”白淑華鼓勵道。
譚志稍一琢磨,朝客廳裡望了望,小聲說道:“那阿姨,一會兒他們走之前您給我發條短信行麼?”
白淑華連原由都不問,直接答應下來。
譚志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千恩萬謝,這纔開車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