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曾巖的姿勢擺好後,王卓招呼兩個一起打球的男生過來,要了他們的運動褲,疊成一圈,墊在了曾巖的頭下。
腦出血是因爲血壓突然升高,致使顱內血管破裂所引起的,頭部墊高可以稍微起一些緩解作用。
這時,靠得比較近的同學發現,曾巖已經目光渙散,即將昏迷了。
這回認爲他是中暑的人都不吭聲了,中暑確實可以至人昏迷,但要想令一個年富力強的男青年迅速昏迷,還差的遠呢。和王卓處處作對的那個男生也沒了聲息,緩緩退入了人羣中。
“同學,謝謝你”曾祥國急而不亂,向王卓快速的點了下頭,取出手機撥打起來。
距離學校最近的,當然就要屬醫科大的附屬醫院了,而且是一家三極甲等的綜合性醫院,是醫院等級劃分的十級中僅次於三極特等醫院的第二位,先進程度還是可以保障的。
王卓雖然在醫學院附屬醫院沒有關係網,但和學校的副校長馬德海還有臨牀醫學系的主任王泰平都是老關係了,託他們和醫院方面溝通一下還是很方便的。
接通了王泰平的手機,王卓開門見山的說道:“王主任,有個腦出血的病患會在半小時內送到附屬醫院,您幫忙通知一下讓那邊準備準備吧”
王泰平也是業內資深人士,三言兩語就瞭解了情況,立即表示會馬上給醫院那邊打電話,讓那邊準備手術。
而這時曾祥國也打完了第一個電話,通知了兒媳和孫女,讓她們馬上趕往學校北門,準備匯合。
王卓向他說道:“大叔,我剛纔已經打電話給我們系的主任了,他會立即通知醫學院附屬醫院方面,給這個大哥安排接診。”
曾祥國眉頭緊鎖,向王卓點頭。
“這裡好曬,幹嘛不把他先挪到樹蔭下面去?”一個女生用弱弱的聲音問。
“有沒有常識啊老妹兒?”旁邊一個男生苦笑着小聲說道:“腦出血患者不能移動,因爲血液會擴散的。”
周圍的同學立刻迅速的看向那個提建議的女生,那表情分明是在說,在醫學院裡還有這種連腦出血常識都不瞭解的奇葩,真是比在南極遇到大熊貓還要稀奇啊。
他們卻不記得,兩分鐘前他們還把腦出血者當成了中暑呢,如果把人擡到樹蔭底下消暑,八成得把這條人命葬送掉。
“賣礦泉水的呢?快過來”一個較爲成熟的女生向人羣外招呼。
賣礦泉水的那個男生連忙湊過來,女生也不廢話,直接從他裝水的大包裡抓出幾瓶低溫的礦泉水,又搶了幾條男生的毛巾,擠進人羣。
這時,王卓剛解開曾巖的襯衫領口,正在鬆他的腰帶,見女生拿東西進來,立刻幫她扭開瓶蓋,將冷水淋到毛巾上。
冷毛巾敷頭,血管遇冷後收縮,能降低一些血液的流動速度,這也是抑制病情的有效手段。
這時候,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由遠處傳來,是秦思晴把車開進來了。
開過來的是一輛子彈型的商務車,這輛車王卓剛購買不久,而且拆下了後面的座位,鋪了厚厚的氈墊。表面上它是盛世王朝的商運兩用車,即能載人,又能載物,可以運輸一些較爲貴重的翡翠製品,實際上在車廂內還藏了牀墊等物,王卓專門拿它當車牀來着。
今天把這輛車開到學校來,王卓就是打算帶甘霖去外灘兜風,順便找個景緻怡人的地方溫存一番,沒想到現在卻派上了用場,客串一回急救車。
學生們紛紛讓路,商務車開到曾巖身邊不遠停了下來,王卓把後廂門一掀,腦袋裡花樣比較多的學生們立刻就從這輛車的內飾聯想到了兩個字:車震。
因爲拆掉了兩排座,車後的空間極大,而且還經過專業改裝,鋪了一層厚厚的氈墊,修飾的平坦舒適,車窗的玻璃也貼了不透光的深色貼膜,從外面向內什麼也看不到。
“王卓的車不是一輛路虎攬勝麼?什麼時候換了?”
“不對吧,我怎麼聽說他是一輛奧迪q7,我還親眼見過一次那輛車呢,牌照也不是本地的。”
“你們就這些貧二代的思想太僵化了,人家就不能有好幾輛車麼?”
“擦,你不也是貧二代嗎,再說了王卓也是剛富起來好不好,我聽說他上高二的時候還幫別人打架混吃混喝呢。”
“王指導太威武了,回頭我和他借這車用一天,嘿嘿……”
“你們能不能說點正經的,要是沒有他這輛車,這人送到醫院至少得多耽誤半小時”
最後一個說話的正是那個幫王卓給曾巖降溫的學姐,別看在場的都是醫科生,能臨危不亂並且幫上忙的,還真就她這一個。
曾巖個子高,王卓把他的頭部放在國內的過道位置,這才能將他全身裝進車裡,如果頭朝後的話空間能寬闊一些,方便救護,但車尾比較顛簸,對他的病情不利。
秦思晴開車,王卓和那個學姐在車內護送,曾祥國上車後,商務車按了下喇叭,快速向校外駛去。
一路上有耿斌等男生在有需要的地方指揮交通,還有幾個保安也在幫忙攔人,秦思晴又有個比李剛還要厲害的老爸,所以車速極快。
好在球場上有不少同學現場目擊,可以幫忙做見證,不然今晚學校的bbs上就要出現《官二代校園飈車、衆保安截行人護送》的熱點新聞了。
當然,就算真有其事,這種新聞也會馬上被管理員刪除的,河蟹是橫着走的,輿論的導向很重要
“同學,一會兒在校門口接兩個人。”曾祥國向秦思晴說道:“一個女的三十多歲,穿紅色連衣裙,還有個小女孩六歲,打着一把銀色的陽傘。”
車到校門前,果然有一個帶小女孩的**,離老遠就向汽車揮手,秦思晴放緩車速,將二人接上了車。
黑色的商務車駛出校門,左右轉向燈打着雙閃,勻速向附屬醫院的方向駛去。秦思晴雖然沒有駕照,車技卻是相當的好,而且還開過這輛車幾次,因爲王卓還要照顧病人,車上沒有比她更適合駕駛的人了。
曾祥國向王卓說道:“介紹一下吧,我姓曾,曾祥國。這是我兒子曾巖,這兩個是曾巖的愛人和女兒。”
“我叫王卓,臨牀醫學系的大一學生。”王卓伸手和他相握,鄭重說道:“曾巖的病情不樂觀,你們要是有能用得上的親屬或關係,最好馬上聯繫。”
就在不久之前,曾巖摔倒的時候,王卓正要和同學一起去食堂吃飯,聽說中暑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他就好奇的看了一眼。
乍一看,他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看到曾巖的相貌時,他突然想起,剛纔比賽的時候,這個男子一直在樹蔭下站着。這讓他產生了疑問,那個位置比較陰涼,男人又沒做劇烈運動,怎麼會中暑呢?
有了這個疑問,他就一眯眼睛,用透視眼向曾巖看去。
最近幾個月,隨着使用透視眼的次數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能隨心所欲的使用這個異能了,像現在這樣距離將近二十米遠透視一具人體,可以說是手到拈來,不費吹灰之力。
這一眼看過去,他立刻就發現了問題,曾巖的顱內有一處血管的支岔破裂了極小的一處,泊泊而出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周圍十公分方圓的大腦組織,這根本不是中暑,而是症狀相當嚴重的腦出血
這時曾巖已經說不出話了,如果把他擡到樹蔭下“休息”半小時,然後再發現病情,那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了,王卓豈能見死不救,連忙一丟手中的礦泉水瓶,衝過去制止正要魯莽行事的同學,說出曾巖的病情。
當時的情況下,別人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表現有什麼不妥,三十多歲的壯漢突然中暑,本就是件蹊蹺的事,而曾祥國雖然瞭解兒子的身體狀況不佳,但他多少懂些醫理,王卓一點,他也就透了。
這時,距離曾巖摔倒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分鐘,在王卓的努力下,已經把送醫時間縮到了最短。
但事在人爲、成在天命,儘管發現及時,搶救得力,卻比不過曾巖病情的嚴重程度,此時他的顱內已經佈滿了血液,王卓雖然是外行,也能猜到這種情況的嚴重程度,所以才向曾祥國提醒。
曾祥國憂心忡忡的打電話去了,曾巖的愛人換到離王卓最近的座位,問道:“同學,你以前幫腦出血病人做過急救?”
王卓點頭:“接觸過兩次,那之後又從書上學了一些。”
“幸好遇到你了。”女人感激的伸出手,說道:“你叫王卓是吧,我叫阮明清。”
女人大約有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身材該瘦的地方相當瘦,該鼓的地方非常鼓,相貌出衆卻不施粉黛,皮膚白皙潤澤,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間,便自然流露出靚麗**的綽約風姿。
她自我介紹叫阮明清,王卓卻不留神把注意力放在了她寬領處露出的圓潤鎖骨上,把一句“我叫阮明清”聽成了“我叫沒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