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百米的距離,易東四人片刻即至。
“居然有這麼多人。”
易東走在前面,目光淡然,看到前方的兩方人馬,眉頭輕皺。
他擡眼,望向那片黑色汪洋邊上,望向一名身紫色長袍的男子。
而就在此時,似有所感般,那紫袍男子轉過頭,同樣望向了他,此人面如冠玉,帶着沖天的狂傲與冷漠,仿若唯我獨尊的帝王,正在俯視衆人!
“他果然是一名玩家。”
易東目光一凝,停留在了巫希右手的無名指上,那裡,正有一個白金色的戒指,閃耀着刺目光芒。
收回目光,易東心中微微一沉,巫希並沒有掩飾手上的戒指,既然已經成爲了白金色,那麼很有可能,此人已經達到了白金級玩家稱號。
這就意味着,對方的實力比他還要強大!
“好多人啊,沒想到除了巫族還有這麼多的術士。兩方人分處兩邊,好像在對峙一樣。”李元昆驚呼出聲,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有這麼多人。
魔湖邊上,灰白色的霧氣已經非常稀薄,並沒有之前那麼的濃郁,就連李元昆也能夠看清楚百米的距離。
張德山、陸小曼兩人,眼中同樣充滿驚訝。
“小雜種,你竟然還敢來這裡!”
葛土三人就站在術士陣營的邊緣,畢竟他們是屬於華夏術士界的,自然不可能真的融入到海外術士界中去。
其實,從華夏術士界的術士來到之後,海外術士界的人便一直對他們保持着一種蔑視。即便允許他們站在這裡,但更像是一種施捨,或者是爲了保持人數的優勢,以面對強大的巫族。
此時見到易東四人從迷霧之中走來,葛土頓時眼睛一眯,怒意滔天,殺意凜凜的攔在了前方。
“小雜種,你該死!”
他身邊的獨孤勝,同樣憤怒不已,若不是易東沒有告訴他們天上會下血色的大雪,他又豈會遭受到重創?他如今體內的真力,幾乎損耗了一半以上,起碼要修行半年時間才能夠補充回來。
倒是白寡婦美眸一閃,沒有說話,站在那裡嘴角帶笑,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裡發生的一幕引起了一些注意,不過並不強烈,術士界之中,仇人相見怒而大戰的事情,多了去。
雖然魔湖邊上分爲了兩個陣營,但是兩方人馬距離比較遠,在五六十米左右。
而與巫族之人紀律嚴明的肅然不同的是,術士陣營這邊,顯得鬆鬆散散,三五成羣聚在一起,交談聲不絕於耳,很是喧譁。
……
“花老闆,就是那個小子!”高修冷冷的望向易東幾人,眼中閃過怒火,指着不遠處的四人中的易東說道。
他唯一的一件極品法器,一擊之下,就被易東給毀掉,心中不怒是假的。
不過,即便再憤怒,他此時的語氣卻顯得異常的恭謹與客氣。
此時,高修和韓自海身邊多了一個相貌堂堂的青年男子,手中拿着一個金色的算盤,倒背在身後,滿面笑容,但是目光中卻神光閃爍。
而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個美麗的女子,一個拿着額一把扇子在給青年男子扇風,一個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一個茶壺和一個茶杯。
這兩個女子修爲都達到了恐怖的虛境後期,但是看樣子,只是青年男子的侍女而已!
青年男子饒有興致的望向人羣邊緣,目光凝聚在其中那個清秀年輕人身上,轉過頭略有些玩味的說道:“呵呵,你們莫不是當我花容道是傻子不成?一個小小的先天圓滿而已,就算拿着一件靈器,也無法發揮出靈器的威能。又豈能將你們的法器砸碎?若是單單靠一件武器,就能夠戰勝高階術士,那修行二字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
說話間,他接過身後一名美麗女子遞過來一杯清茶,輕抿一口,語氣淡漠。
“花老闆明察啊,我所言句句爲真,沒有半句假話啊!那小子的確是用一件鍋形武器將我的七殺刀給砸碎了啊……”
“花老闆,高師弟說的不錯,此事老夫也是親眼所言,絕無半句謊言。此時此刻,就算是給我師兄弟二人一萬個膽子,也萬萬是不敢欺瞞花老闆的。”
花容道的話,讓高修和韓自海盡皆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兩個人趕緊開口解釋。
他們現在有求於花容道,想要從其手中購買登船令牌。
不管是花容道手中掌握的大量令牌,還是其本身的修爲與背景,都不是他們兩個星極宗的長老能夠得罪的。
“那麼說,是真的咯?”
花容道笑了,笑的很開心,如清風拂山崗。
“自然是真的,自然是真的……”高修和韓自海額頭冒汗,心中叫苦不迭。
他們在看到易東出現的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花容道,希望可以用一個消息換兩枚登船令牌。
兩個人都不是傻子,反而是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哪裡還不知道易東手中的大鐵鍋絕對不是凡物呢?
一個先天圓滿的術士拿着,居然將他們兩個虛境中期之人嚇得抱頭鼠竄,這是何等的讓人震驚?
其價值之大,無可估量!
“那就用行動證明給我看,我最不喜歡的聽得就是廢話。”花容道淡笑着將手中的茶杯放回托盤之上。
“證明……”
高修和韓自海對視一眼,面色都有些難看,他們自然知道花容道的意思,定然是要他們兩個去與易東幾人大戰,逼其使出大黑鍋,從而判定他們所說的是真是假。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兩位既然想要令牌,就請吧。若是你們證明你們說的是真實的,那麼兩枚令牌自然會無償贈與你們。若是你們膽敢欺騙花某,呵呵,別說花某手中的令牌,就算是你們從巫族說中搶來令牌,也註定不會登上魔船!”
花容道臉上始終帶笑,並無冷意,語氣雍容而優雅,話語霸道而傲然。
韓自海和高修聞言,面色全部一僵,變得灰白。
最後,兩個人咬咬牙,朝着花容道一抱拳,道:“花老闆,我二人這便去證明!”
說完,兩個人步履略微有些沉重的慢慢朝易東幾人所在的位置走去。
“小蝶,小依,你們覺得他們說的是真是假?”花容道看向身邊的兩個美麗女子,笑問。
其中一個女子道:“我覺得不可能,即便是一件極品靈器,單靠先天術士,也無法催動。”
另一個女子卻是搖頭,輕笑道:“小依卻覺得有九成爲真,韓自海和高修都是老成精的人物,沒有那個膽子以此來欺騙老闆。”
“哈哈,我倒是真的很期待見到那件……咳咳……大黑鍋。走,咱們也過去。”
花容道哈哈一笑,隨後邁步前行,不快不慢的也朝着人羣邊沿走去。
“花老闆!”
花容道所過之處,所有人都自覺地分開道路,面帶恭敬與期待。
距離登船還有兩個小時,按照花容道之前所宣佈的,要到還有一個小時的時候,纔會進行登船令牌的競拍。
那個時候,所有人將會有一種歇斯底里的緊迫感,每一枚登船令牌都將拍出一個恐怖的價格!
……
“張德山,你莫不是還想阻攔我?”
葛土冷冷的看向前方的張德山,目光陰沉,他的手中拿着一對藍色的長鐗,每一個長鐗都足有數百斤重。
而葛土本身就長得人高馬大,凶神惡煞,此時看起來,更是如同一個魔神一樣!
“葛土,給老夫滾!”
張德山話不多說,一拳轟出!
青綠色的光芒,宛如一條綠色的鎖鏈一般,瞬間從大蒲扇之間轟出,爆發出澎湃呼嘯的聲音,朝着葛土轟擊了過去!
“哼,老東西,你太狂妄了!”
葛土眼睛中閃過暴怒的殺。
他之前受到了重創,但是這兩個多小時內,他吞下了數百顆丹藥,總算是將傷勢控制住了。
雖然對於張德山充滿忌憚,可葛土知道,張德山壽元面臨枯竭,到了這個歲數,沒一次大戰,都將會對於身體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他料定張德山不可能全力以赴。
葛土雙手持着長鐗,手腕微微一震,兩個長鐗朝着前方轟下!作爲天機閣的長老,他所修行的功法,甚至比張德山所修行的功法品級還要高深一些!
土黃色的真力破空,所過之處,空氣如浪花一般朝着兩側炸開,似是要將虛空撕裂一樣!
但是,這一切在張德山的拳頭面前,卻如同華麗的泡沫一樣,被那一道青色之光纏繞,光芒不墜,威勢不衰,瞬息就轟在了葛土身前,與那道土黃色的真力碰撞!
轟然聲中。
張德山騰空一躍,踏在葛土頭頂,手中的大蒲扇猛然拍落!
頓時,青色真力翻江倒海一般籠罩而下,狂霸絕倫!
“什麼?竟……竟是三靈扇!”
葛土大吃一驚,手中的長鐗橫在頭頂,直接迎上了張德山手中的大蒲扇!
“轟!”
氣浪爆炸!
轟然之間,葛土只感覺一股沖天巨力朝着自己壓來,體內真力翻涌,翻江倒海!
只不過抵擋了十秒鐘!
只聽“砰”的一聲,葛土再也抵擋不住,眼中露出駭然,瘋狂倒退!
而倒退之間,他大喝一聲:“獨孤勝,此時不去殺了那小雜種,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