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死寂的沉默。
“天啊……”元一法師首先發出了聲響。
“怎麼會這樣…”緊接着李叔掩面哭泣。
“葉大哥…”李倩倩揪心的看着葉凡。
所有人都發出來應有的反應,唯獨葉凡沒有。
匣子裡裝的確實是個人頭,也確實是玄虛子的頭顱。匣子裡,玄虛子緊閉着雙目,臉色蒼白,但面容卻慈祥安寧,參雜着銀絲的盤發,與那年分別時別無二樣。
葉凡難過嗎?失望嗎?那必然是不用說的,只有那種難過傷心到彷彿墜入深淵的時候,纔會如此緘默,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內心,好想你張開嘴剛要喘氣,就會一股巨大的氣浪衝入你口中,你所有的氣息都被瞬間憋了回去,那種難受,是無聲的。
葉凡誰也沒有理,徑自一人站了起來,轉身,回房間,整個動作十分連貫,一氣呵成,沒有理任何人,彷彿沒有人存在一樣,任憑屋裡人的哭喊,他全都置身事外。
“葉大哥,葉大哥你別嚇我好不好,你說句話啊葉大哥…”李倩倩追在葉凡後面不斷哭喊。
葉凡還是沉默,甚至連看都不看李倩倩一眼,葉凡走到房間,李倩倩跟到房間,葉凡躺在牀上,李倩倩就搬椅子在牀邊坐下。
葉凡平躺在牀上,等着天花板一言不發,手中握着胸前的兩個玉扳指,思緒依舊不知道飄去了哪。李倩倩坐着牀邊看着葉凡,一個勁的掉眼淚,卻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樓下,李嬸送走了元一法師後,便一直勸慰李叔,只是該說的該做的都說了做了,李叔還是一個勁兒的掉眼淚。一下子,這一大家子的希望都破滅了,堅持了那麼久的念想,一下子就沒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了?”李永勝走了進來,“怎麼了這是?都哭什麼呢?”
“先生,這…”李嬸被身後突然出現的李永勝嚇了一跳。
“老李,你這…”李永勝看李叔淚流滿面便向前走了一步,“這是什麼?!玄虛子!?…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爸爸…”李倩倩聽到李永勝的喊叫,從樓上跑了下來,抱着李永勝哭了起來,“爸爸,玄虛子師傅沒了,葉大哥他也崩潰了,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乖女兒。”李永勝心疼的摟着李倩倩,“爸爸來想辦法,你先不要着急,總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
“李嬸,快把那個東西收起來。”李永勝一邊招呼着,一邊伸手去拉李叔,“老李,你先起來坐沙發上,大老爺們坐那悶悶哭是幾個意思?我知道你們倆兄弟情深,但你也爲晚輩想想,玄虛子不在了,這個家還要靠我們這兩個老輩來撐着不是嗎?”
“爸爸…兄弟倆是什麼意思?李叔他是?”李倩倩不解,疑惑的看着父親。
“這個日後你便會明白,現在也沒多時間跟你講。”李永勝看並沒有人跟倩倩講過,也就不再提及了,這裡面的事情太複雜也太危險了,李永勝爲了保護李倩倩,也不想再多說。
李永勝拉起李叔在沙發上坐下,跟李叔說些有的沒的,分散李叔的注意力,李叔現在目前的神情也是呆滯的,不說話就只會默默流眼淚。李永勝見安慰無效只好叫李嬸來一起把他攙回房間躺下,交由李嬸好生照顧。
在下樓時,李倩倩還坐在沙發上六神無主,李永勝很是心痛,但也無可奈何。李永勝走到李倩倩身邊坐下,拉着李倩倩的手,他很久沒有這樣拉着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