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自己並沒有必要真的殺了這對夫妻,來對謝家立威,畢竟如今殺人,已經不是楚然的本心了。
尤其是,他如今把母親留下的醫書拾了起來,古醫術中那些悲天憫人,懸壺救世的理念,也開始影響到楚然的心境。
當然,這一抹悔意,也只是從心底一掠而過,他的眼眸中雖然殺意已經徹底消褪,但臉色依舊漠然。
如今的大世界,如今的華夏,依舊遵循着古老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永遠是不變的生命形態。
楚然知道,如果他的實力還是停留在去西南之前,那今晚來的這一對謝家夫妻供奉,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將自己殺死,而且不會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生出這悔意,生出這憐憫之心呢?
想到這裡,楚然搖了搖頭,心隨念動,灰色的神魔之眼,頓時出現在額頭,一道亙古冷漠的掃視過後,莫傲的身體頓時消失不見,只剩下那把寒光閃閃的長劍,沾染着血跡,孤單的躺在地面上。
回過身,楚然的目光,望向就在小樓頂上佇立着的白中奇,脣角勾起一絲笑容。
一個飛縱起落,楚然便離開了院落,很快便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出了山莊,來到了寂靜的野外。
他知道,這兩個謝家供奉來到山莊,必然是有車輛接送,他要找到那輛車,然後通過這輛車,再找到謝家二少的所在。
既然謝家二少這個紈絝子弟,敢從京城家族中調來供奉對付他,那楚然也不介意,再給他一個嚴厲的警誡。
很快,楚然便在離山莊不太遠的路邊,發現了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車燈和發動機都是熄滅的,另外,在車外路邊的一顆古樹下,還倚靠着一個人影,正在抽着煙。
楚然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司機,在等待着謝家兩位供奉,夜襲山莊之後,再接他們離去。
“兄弟,在等人嗎?”楚然如鬼魅一般站到他的面前,眼中帶着戲謔之色,望着這個身形彪悍的男子,開口問道。
楚然的突然出現,把這個男子嚇了一跳,手一哆嗦,就連煙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是誰?”這個男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楚然,就像見了鬼似的,脫口反問道。
“你猜?”楚然伸手摸着下巴,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淡淡地道。
“你……你……你是……”男子口中囁囁着,指着楚然,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人是謝錦堂的司機,在蘭桂坊楚然大發神威的那一晚,他也站在衆人中,此刻雖然是在夜色中,但還是認出了楚然。
他不是笨蛋,更不傻,楚然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只說明瞭一件事,那就是少爺請來的家族中最頂尖的兩位供奉,應該也和“暴龍”一樣,折在這個年輕人手裡了。
雖然身材彪悍,但他只是謝錦堂的司機,一個不過暗勁級巔峰的小人物,面對楚然,自然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需要楚然用任何手段,這個司機便有問必答,很快兩個人便上了車,司機啓動車子,掉頭上路,向着省城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