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絕壁前,楚然駐足良久,雖然知道自己突破在即,但何時突破,並不可預知,有些時候,武技的破境,就如人生際遇,是需要某種機緣的,而機緣這個東西,誰也說不清楚。
最後摸了一下絕壁上的裂痕,楚然戀戀不捨的離開靈境,回到了現實當中。
這時,他才發現,窗戶外面的天空,已經開始發白,天已經亮起來了,原來自己竟然在靈境中待了整整一個晚上。
下牀打開暗鎖,再溜回牀上,閉眼睡了一會兒。
八點多一點,一個長相溫婉的小護士便走了進來,手裡捧着一個醫用托盤,裡面放着一些醫用繃帶、膠帶、消毒工具什麼的。
把托盤放到牀頭櫃上,小護士將一個吊瓶掛到鐵架上,然後拿起針管,對楚然嫣然一笑,看樣子又要給他掛針。
楚然連忙擺手,說不用了,不知爲何,他從小聞到醫院的氨水味,小腿肚子都會打轉,看到針頭那玩意就更打怵了,從小就這樣,他也不知道爲什麼。
小護士有些不樂意了,一張小臉拉了下來,對他說道:“請你配合我的工作,你受了傷就要打針消炎,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叫醫生來了。”
楚然看她有些可愛,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和她商量道:“這樣吧,小美女,你先幫我把身上的繃帶換掉,看看傷口的癒合情況再打針,行不?”
小護士皺眉想了下,覺得先給他換繃帶再掛針,也不算違反醫院的規定,就點了點頭,開始給他拆掉身上的繃帶。
楚然伸着胳膊,配合着小護士的動作,心裡卻在想,一會兒去看看李曉婷的情況如何,如果可以出院,就一起回去,不然還要待在醫院裡,畢竟自己要保護她。
但說實話,昨天他就不想住院,自己身上的傷,算不得什麼,不用處理都可以很快就能好,如今經過昨晚在靈境中運功,傷口現在估計都已經癒合了,根本就不需要打針換藥了。
將楚然身上的繃帶小心翼翼拆下,小護士驚奇的發現,他身上昨天那些細密的小傷口,居然沒有絲毫的紅腫發炎,而且還已經癒合的很好了,有的只留下一點痂,有的甚至只留下點淡淡的紅痕。
看到小護士訝然的神情,楚然微笑起來,對她說道:“小美女,是不是我的傷口已經好了,這樣就不用打針了吧?”
小護士歪了歪腦袋,思索了一下,樣子很是可愛,然後堅定的搖搖頭道:“不行,我是護士,不是醫生,我必須按照醫生的治療方案,按時給你打針換藥,你必須要配合我的工作。”
說完,再次拿起纏繞在吊瓶上的針管,然後伸手去抓楚然的胳膊,楚然一縮手,躲了開去。
於是,一個抓,一個躲,楚然和小護士開始像玩遊戲一樣,耍起了賴皮。
就在小護士氣的小臉通紅,有些抓狂的時候,巡房的一箇中年男醫生正好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來到病牀前問道:“怎麼回事?”
小護士立即橫眉冷豎的,指着楚然,賭起嘴道:“程主任,這個病人,不願意打針。”
楚然連忙辯解道:“醫生你好,我的傷口都已經癒合了,根本不需要打針了,不信你可以檢查一下。”
程主任很是疑惑的查看了一下楚然身上的傷口,他發現,這些昨天看上去還很可怖的細密傷口,如今確實已經癒合的很好了,他感覺很是震驚。
而讓他更爲震驚的是,他同時看到了楚然身上,那些陳舊的傷疤,尤其是那個從鎖骨到小腹,橫穿他胸腹部,足足有十幾公分長的巨大傷疤。
作爲一個臨牀醫學經驗豐富的主任醫師,他可以想象,當初這個男人受的傷有多麼的嚴重,可是他,居然能頑強的存活下來,身體還那麼的強壯,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有這樣的變態恢復能力,他想起自己的中醫導師,一個華夏有名的老醫者,曾經說過,有這麼一種人,天生具有某種神奇的血統,在受傷後可以快速的自我癒合。
難道說,這個渾身佈滿新舊疤痕的男人,就具有這種不可思議的神奇血統嗎?程主任心想,然後他又想起自己師傅還說過,一旦能夠遇到這種神奇血統的人,一定記得通知他。
程主任想到此,強抑住心頭的激動之情,看了楚然一眼,然後對小護士說道:“先不用給他掛針了,我去安排一下,一會兒,給他做個身體檢查再說。”
“呃……”楚然有些鬱悶,昨天的身體檢查,足足折騰了自己兩個小時,今天還要再做檢查,醫院這不是折騰着自己玩嘛,不過算了,檢查身體總比打針要好,他想了想還是認了。
讓他意外的是,今天的身體檢查其實很簡單,就是抽血化驗,其它項目根本沒做,楚然也沒在意。
檢查完身體,護士也不再管他,楚然於是穿着病號服,溜溜達達來到隔壁,見到了斜倚在牀頭的李曉婷,同時,還看到了坐在一把椅子上的司馬大少。
看到楚然走進來,一直冷着臉的李曉婷,突然眼睛一亮,並露出笑容,開口道:“楚然,你怎麼過來了?你的傷怎麼樣了?我想去看你,但醫生一直給我掛着針,還插着氧氣。”
她一邊說,一邊指着自己的手臂和鼻子。
“我有什麼好看的,再我身體壯着呢,這點小傷,沒事兒。”
楚然咧嘴一笑,他一進門就看到她掛着吊瓶,一個鼻孔中插着氧氣管了,雖然此刻李曉婷氣色並不是很好,但楚然知道她身體沒有大礙。
“楚先生,你好啊,聽說你救了曉婷,我要好好謝謝你。”司馬長風站起身來,很有風度的帶着微笑,對楚然說道。
楚然上一次見到司馬長風,他因爲憤怒,一臉扭曲,也沒看出此人有多出衆,今天一看,楚然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很有氣質的男人,筆挺的西裝,面龐英俊,身上還帶着一股儒雅的氣息。
楚然禮貌的點了點頭,接受了他的謝意,但對於他眼神中那種趾高氣昂之色,心中很是不爽,因爲他很討厭,別人站在他面前,用高傲的姿態跟自己對話。
但是此刻,看在他是李曉婷未婚夫的面上,他作爲一名老闆的司機,還是把心中的不快壓了下去。
因爲有司馬長風在,楚然只是簡單的和李曉婷聊了幾句,就離開她的病房,回到自己的房間內。
此時的楚然,並不知道,他被抽出的那一管血液,已經被剛纔給他檢查傷口的醫生程主任,給小心翼翼封存在了一個冷凍箱裡。
隨着他撥出一個電話,遠在京城的一個國家實驗室裡,一位銀髮蒼蒼的老者,老臉興奮的脫下白大褂,立刻趕往一個軍用飛機場,出示特別證件後,坐上一架軍用直升機,直奔齊城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