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天的那句話即是對紫萱說的,同時也是對唐風說的。
等了有一會,唐風低聲謹慎的道:“他們都走了。”
聽到唐風的這話,紫萱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剛纔我爸和大哥都在這裡坐着,你一口一個大舅哥的叫着,也沒見你害怕,現在兩個人走了你反而膽小了。”
唐風嘿嘿笑道:“此一時彼一時。”
大哥和父親離開,紫萱的神色也恢復了不少:“喬老師剛纔給我打過電話了,她讓我明天六點到醫院去找杜斧集合。”
唐風道:“喬老師也給我打過電話了,要說這杜組還真夠敬業的了,人都傷成那樣了,還不忘自己的工作。”
紫萱道:“你當誰都跟你似的,整天遊手好閒。”
唐風道:“唉,小妮子你說這話可要負責啊。你什麼時候見我遊手好閒了,小心我告你誹謗。”
紫萱不屑的道:“就你還敢告我誹謗,你知道警察局的大門衝那邊開的嗎?”
唐風道:“你還別說,我還真知道警察局的大門衝着那邊開的。”
想到警察局,紫萱道:“今天警察叫你過去都問你什麼了?”
唐風道:“還不是杜組遭槍擊的事情。”
紫萱一想到杜斧遭到槍擊,現在還是心有餘悸道:“那些匪徒真是太大膽了,光天化日就敢槍擊國家工作人員。”
頓了一下紫萱問道:“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嗎?”
唐風道:“根據目前的初步判斷,匪徒有可能是盜墓者,希望藉此事拖延我們發掘的時間。”
唐風當然不會跟紫萱說實話,因爲他不想讓自己在乎的人爲自己擔心。
紫萱並沒有葉怡寧作爲警察那樣縝密而敏感的思維,雖然她也認爲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唐風。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明天繼續發掘豈不是還有可能遭到那些盜墓賊的攻擊?”紫萱有些緊張的說道。
唐風道:“應該不會吧,今天的事情已經驚動了警方,我想那些盜墓賊應該會消停幾天。”
紫萱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
“你現在在哪兒呢?”此時紫萱纔想起來問唐風的方位。
唐風道:“我在出租車上,正準備去李明那裡借宿。”
紫萱道:“你早點回家,等到家了告訴我一聲。”
唐風道:“不想跟我聊了。”
紫萱聽着樓上開門的聲音道:“等你回家我在跟你聊。”
說完紫萱就沖沖的掛斷了電話。
“爸!”紫萱看清從樓上走下來的人,有些侷促的叫道。
紫田華笑了笑道:“眼睛忘帶了,沒有耽誤你們吧。”
紫萱紅着臉嗔道:“爸,你怎麼也和我哥一樣。”
紫田華拿起茶几上的眼鏡笑着說道:“我也有好久沒有看到唐風那個小夥子了,什麼時候請他來家坐坐,最近我又有一些書法上的見解想要和他探討。”
紫萱點了點頭道:“等我們參加完這次考古之後我就帶他過來。”
“考古?”紫天並沒有將紫萱參加考古隊的事情告訴自己的父親,因爲他覺得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完全沒有必要驚動自己的父親。
紫萱道:“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我們發現的那個唐朝的古墓,省文物局已經組織人手開始發掘了,我和唐風作爲古墓的發現者也參加了考古隊。”
紫田華點了點頭道:“這件事情文物局的同志跟我說過,如果發掘順利的會,將會填補中國古代文化的多項空白,這無論是對我們省還是我們國家都是一件好事。”稍稍頓了一下紫田華繼續道:“參加考古隊鍛鍊一下也挺好的,也能讓你多長長見識,看看我們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
紫萱有些不耐的道:“爸這不是你的常委會。”
“呵呵。”聽到女兒的抱怨,紫田華也是呵呵笑了起來,雖然他一直力求將工作和生活分開,可是從政這麼多年,有些事情已經潛移默化到了他日常的生活當中了。
“發掘順利嗎?”紫田華問道。
紫萱心有餘悸的道:“一點也不順利,我們的工作還沒等開始就遇到了槍擊。”
“槍擊!”紫田華眉毛一皺聲音拔高了一些。
紫萱點了點頭,道:“是的。”
“怎麼回事?”紫田華問道。
紫萱知道父親是因爲擔心自己纔會有這樣的反應的,當下也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和紫田華說了一遍。
“你是說你們這次帶隊的是杜斧?”紫田華聽了紫萱的描述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眉頭攏的更深了一些。
紫萱點點頭道:“杜斧是這次考古隊的隊長。”
稍稍停頓一下,紫萱繼續道:“爸,杜斧這個人雖然人稍稍倔強了一點,不過他對工作的熱情是我見過最高的一個,即使受傷了還想着工作,爸,我覺得像這樣的人至少也應該評上一個先進工作者。”
紫田華點了點頭道:“這樣心繫工作的同志確實難得,對於我們黨我們國家來說都需要這樣的同志……”
“爸!”紫田華的話還沒等說完就被紫萱不滿的打斷了。
紫田華哈哈笑了兩聲道:“好了爸爸不打擾你了,先回房間休息了。”
紫田華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並沒有立刻休息,而是一個電話打到了辦公室主任許博達那裡。
“老許啊這麼晚打擾你,不會耽誤你休息吧?”紫田華笑着說道。
許博達道:“不會,不會。人老了覺都少了,紫書記有什麼指示嗎?”
紫田華道:“我聽紫萱說,省文物局有一個叫杜斧的年輕人因爲工作受傷了,你等會安排人去醫院探望一下。”
許博達雖然有些不解紫田華大晚上的給自己打電話就是爲了一個文物局的年輕人,但是還是應道:“好的紫書記我馬上就安排人去辦。”
掛斷了電話之後又打了兩個電話之後,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電話,顯然他在等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之後,桌子上的座機響了起來,不過紫田華並沒有立刻接起電話,而是等電話響了三聲之後才接起電話。
“老紫啊!老紫!你這亡羊補牢也補的太快了點,讓我連發火的機會都沒有了。”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和紫田華非常的熟悉,所以說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少的顧忌。
紫田華道:“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對方笑罵道:“老狐狸你就跟我裝吧?”
紫田華笑了笑道:“老杜你深更半夜的給我打這個電話不會就是爲了跟我說這個吧?”
電話那頭的老杜正了正神色道:“當然不是這個,事情有結果了嗎?”
紫田華自然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事情:“警察那邊暫時還沒有任何的線索。”
老杜道:“有沒有初步的結論?”
紫田華道:“沒有。嫌疑犯是一個職業殺手,並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
紫田華說完之後,電話那頭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能夠坐上省委書記的位置,紫田華的養氣功夫絕非一般,對方沉默紫田華也絕對不會率先開口。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老杜道:“需不需要我幫你調查一下?”
紫田華斷然道:“不用。”
紫田華雖然無論對誰表面上都是一團和氣,但是其實他骨子裡是非常驕傲的,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插手他地盤的事情的。
老杜顯然已經預料到了這種回答,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我也不想插手你們的事情,不過老爺子非常擔心他孫子的安全。”
這回輪到紫田華沉默了,過了一會紫田華道:“你可以調查,但是我希望你們的調查,是在配合我們工作的基礎上。”
老杜道:“好的。”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紫田華看了一眼外面有些陰暗的天空道:“要變天了。”
第二天一早唐風等人按時來到了醫院,看着外面陰沉的天空,衆人都想勸杜斧先修養兩天,可是杜斧倔強的很,執意要出院。
衆人沒有辦法,只能帶着杜斧重新回到了貓耳山。
“墓門的位置確定了嗎?”杜斧看向身邊的副組長問道。
“已經確定了,我們的人已經下去過了。”副組長回答道。
“發現什麼了嗎?”杜斧問道。
副組長道:“暫時並沒有什麼發現,因爲在進入主墓室的地方有一道石板阻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石板?”杜斧有些疑惑的道,如果說石門的話,杜斧還能理解一些,可是一個石板算什麼。
副組長道:“是的,確實是一塊石板,我們查探過了,石板嚴絲合縫沒有任何可以打開或者撬動的地方,而且根據我們目前的判斷那塊石板最少有萬斤重。”
“斷龍石!”站在一旁的唐風忽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