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因爲唐風的話,而陷入了尷尬,徐恆和尹志文都是有些出離了憤怒,唐風的話實在是太損了。
“尹老師妄你曾經還爲人師表,沒想到竟然做這樣的勾當。”本來兩人就夠窩火的了,此時還有人不怕事大,主動跳出來繼續挑撥。
不用想也知道,這個不怕事大的人,肯定是李嫣然了,這種時候也就只有她這樣大大咧咧的性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各位不要誤會,我們這次募捐所得的善款,都會通過公開渠道捐獻給南部災區,小兒拿出這幅畫也是僅僅希望在座有高人能夠幫忙辨別真僞。”徐恆的父親這個時候也坐不住了,如果這的被人給扣上一個藉機斂財的帽子,那到時候丟的就不是徐恆一個人的臉了,他這張老臉今後也沒地方放了。
“還麻煩唐兄幫忙鑑別真僞。”徐恆咬着牙對唐風說道。
這種時候,顯然他解釋什麼都是畫蛇添足的,唯有用這種方法轉移人們的注意力纔是真的。
唐風滿面春風的來到主臺之上,經過徐恆身邊的時候,唐風傳音對徐恆道:“這是你自己找虐的。”
“你……”聽到唐風的話,徐恆就要發作,可是看周圍的人沒有反應,徐恆才意識到自己又中了唐風的計,臉上的怒容轉瞬消失,轉而面帶微笑的看着唐風道:“唐兄請看!”
唐風雖然跟柳公權不是同一時期的人,但是畢竟都是生活在唐朝的,對於唐朝的字畫唐風是最有發言權的,而且來到近代之後,唐風對整個唐朝的歷史曾經詳細的梳理過,柳公權這樣的人自然也在唐風的梳理當中,他的真跡唐風也是看過了不少。
唐風在字畫前面,詳細的端詳了半晌道:“這應該是柳公權的真跡,不過是柳公權早年所著。柳公權早年模仿王羲之的字,隨說他是得其神而忘其形,但是畢竟是早年所創,其中還多少有些王書的模樣,不過字應該是柳公權的無疑。”
“唐兄果然是博學多才,這跟我找人看的結果一樣,不知唐兄認爲這幅字價值多少?”徐恆早已平復了心緒微笑的問道。
唐風道:“這是柳公權早期作品,價值不會太高,而且這僅僅是柳公權的一副隨筆,並不是特意記敘某件事情,價值更低。”
唐風說的這話半真半假,總之唐風就是要貶低徐恆,將他貶的一文不值,唐風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過讓唐風意外的是,徐恆聽到自己這麼說,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笑了起來:“既然唐兄這麼說了,那這幅字畫我就不拿出來獻醜了。”
正在唐風狐疑的時候,徐恆話鋒一轉道:“我聽說唐兄你的墨跡,得到過很高的評價,不知今日能否當場揮毫潑墨一番,一來讓我們開開眼,這二來嗎自然也是爲慈善做些貢獻。”
聽到徐恆的話,唐風的眼神一寒,他終於知道徐恆到底是在那裡給他設圈套了。
徐恆這一招不可謂不毒,徐恆現在逼着唐風寫出一幅字,然後用來拍賣,接着自然徐恆和尹志文會聯手上演一出好戲,以一個近乎白菜的價格拍走唐風的字,讓唐風徹底顏面掃地,當然顏面掃地對唐風來說只是小事,不過唐風卻咽不下這口氣,被兩個手下敗將給擺了一道。而且徐恆剛纔那麼說,讓唐風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他。
“怎麼唐同學不想獻寶?還是不想爲南方受災羣衆做貢獻?唐同學你放心,無論你寫如何,爲了慈善我都會出價的。”尹志文終於逮住了反擊的機會,得意的叫囂道。
唐風看了尹志文一眼,冷笑了一聲,對徐恆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獻醜了。”
徐恆笑道:“好,準備筆墨!”
很快文房四寶就準備好了,唐風站在桌子前,閉目養神了片刻,然後陡然睜開雙眼,狼毫揮灑之間,唐風在宣紙上寫下了‘大愛無疆’這四個字。
不得不說唐風的字的確是相當的有功力,不說別的單單就是字上所傳達的氣勢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大氣磅礴、氣象萬千,絕對是具有大家風範。
就連徐恆看着唐風寫下的四個字,也是不禁讚歎:“好字!果然是好字!沒想到唐兄的書法|功底如此深厚,絕對不輸書法界的大家了。”
徐恆這幾句話倒是出於真心,輪字唐風的確已經不輸任何的書法大家了。
“既然唐兄已經獻寶了,那麼我們的義賣就繼續吧。”徐恆讓人將字拿起來,展示給衆人觀看。
下面的人看到唐風的字,就算是那些不懂書法的人,都是不禁讚歎好字。
“因爲這是唐兄現場臨時發揮,所以這幅字就不設底價了,大家可以隨意出價。”徐恆朗聲說道。
聽到徐恆的話,李嫣然的眉頭好看的皺了起來:“這個徐恆真是夠混蛋的了,這明顯是要用這幅字噁心我小哥。”
杜天虹和薛承功雖然沒開口,不過表情也是微微一凝,顯然他們也是看出了事情的關鍵。
“大家現在可以出價了。”徐恆面帶微笑的說道,然後特意看了一眼尹志文。
“我出……”尹志文剛要報價,就被一個更大的聲音給蓋了過去:“我出十萬!”
聽到這個報價,所有人不禁都循着聲音看了過去,想要看看這個開口就是十萬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說十萬塊錢買剛纔那副柳公權的字,大家絕對都不會驚訝,因爲柳公權值這個價,就算是他的早期創作也值這個價了,可是十萬塊錢買唐風這個毛頭小子的一幅字,這未免有些太冤大頭了。
唐風總共才寫了四個字,一個字兩點五萬,這可真是一字值千金了,就算是當代的書法名家也賣不出這個價來。
衆人循着聲音尋找,最終所有人的眼睛,定格在一個皮膚白的讓女人都要嫉妒的男人身上。
“周葉偉!”徐恆看到這個人,也是咬牙切齒的輕聲嘀咕了一句。
唐風看着周葉偉也是微笑,已表示感謝。
尹志文並不認識周葉偉是什麼人,不過這個人敢破壞他的計劃,那就是他的敵人。
“一字千金,沒想到唐風的字原來這麼值錢,恐怕就算是我的老師也未必能夠買到這個價吧。”一直沒有開過口的汪博文開口說道。
汪博文作爲徐恆最大的靠山,他此時開口顯然是要力挺徐恆。
汪博文的書法老師是誰,所有人都知道。汪博文的書法老師,乃是號稱現代書法界的泰山北斗的香山老人。他是華夏近現代最傑出的書法家,號稱當代的王羲之,他的很多作品,在價格方面甚至高於古人,可是卻沒有那副字能夠達到唐風這幅字的價格。
汪博文此時開口說出這番話來,顯然是別有目的,這是一種警告。
不過周葉偉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道:“香山老人的字的確是震古爍今,不過個人喜好不同,我就是覺得唐風的字合我心意。對於自己喜愛的東西,就算是千金買馬骨都是值得的。”
汪博文的眼神一寒,看着周葉偉顯露出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機來。
“我也蠻喜歡唐風的這幅字的,杜斧你幫我叫價拍下來吧。”杜天虹對杜斧說道。
杜天虹這麼做顯然是在支持唐風,另外也是給杜斧一個在李嫣然面前表現的機會。
“我出二十萬!”就在衆人認爲會有好戲看的時候,杜斧報出了價格。
二十萬一下子提高了一倍,這讓衆人都有些發矇。難道唐風的字真的這麼值錢,千金難求,怎麼動不動就是翻倍的向上漲。
汪博文本來還想發作,可是看到報價的是杜斧,他也只有忍了。他敢叫板唐風,那是因爲唐家的勢力主要在軍隊,可是杜家那可是比他汪家政治資本還要雄厚的政治大戶,得罪杜家那就基本上等於葬送了自己汪家的政治前途,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他的爺爺也不會允許他發生的。
“我也非常喜歡唐風的這幅字,兩位不如割愛如何?”薛承功對杜天虹和杜斧說道。
杜天虹能夠一步步走到如今的這一步來,他的政治修爲和他的智商絕對都是不弱。薛承功此時表態而不是直接叫價,顯然是在表明一種態度,薛承功這是在幫助自己吸引汪博文的怒火,讓杜家承他這份人情,同時他出價自然也是能夠更加鞏固和唐家的關係,可謂是一舉兩得。
杜天虹看着薛承功,微微笑了笑道:“既然薛叔叔有意,那我就只能割愛了。”
薛承功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我出五十萬!”
薛承功報出了自己的價格,這下所有人都徹底懵了,就連唐風都有些傻了,四個字五十萬,一個字十多萬,這樣的價格別說是近代,就算是在大型的拍賣會,拍賣書法名家的字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價格。
當然書法的價值並不是以他字的多少來評判,但是這卻也能作爲一種標準,來評判寫字的這個人的價值幾何。
五十萬,這已經差不多相當於今天晚上義賣總金額的一半了。
如果真的以這個價格成交的話,那無疑打了徐家一個響亮的耳光。一堆所謂的寶物,最後還不如唐風寫的幾個字,這讓徐家的臉往哪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