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秒,兩人來去十招,速度快如閃電,力量狂如奔雷。只是一個照面,就將觀衆從靜默打到爆吼,那聲音彷彿是火山噴發,一下子竄了出來,轟的一聲,掀開頂棚的架勢。
夏真激動地揮舞着胳膊,笑的跟尋常女孩沒什麼區別,只是愈來愈的狂熱,在那裡揮舞着可樂瓶,大吼大叫:“張賁加油!幹掉鐵面狼!揍扁這頭癩皮狼!”
她的聲音不小,周圍一羣人都是吼了起來,支持鐵面狼的人自然是更多,有些傢伙似乎是準備壓一把走人,鐵面狼勝率極高,本來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只是沒想到今天來的這個小子,竟然這樣棘手。
最重要的是,不少人都是看到了一賠三的賠率,也有膽大搏一搏的,一些豪客更是無所謂地壓了張賁一百兩百萬,如黃四郎這般的少爺公子,自然是不會將區區兩百萬放在眼裡。
黃四郎手下的打拳仔何止上百,一個阿爾斯楞打上三十幾場比賽他就要淨賺六百多萬,累積起來,也是極爲恐怖的數目。
只是中海像他這樣玩起來瘋狂的人畢竟是少數,不過好在闊佬大拿家裡頭最是不缺子孫,敗家的肯定不在少數,如夏真這般的,老子銀行行長,老媽集團董事長,花錢如流水都不足以形容萬一。
這樣的敗家小娘們兒又不是隻有夏真一個,只要撞上十個八個,一年從一個人身上搞個頭兩千萬跟玩兒似的。
“幹掉鐵面狼!”
“捏死他個狗曰的——”
嘈雜粗口漫天響徹,張賁和鐵面狼過了手之後,張賁已經有了勝算,鐵面狼卻心中有些不解:這小子瘋了嗎?竟然和我硬碰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誰家教出來的徒弟!
武道一途,說穿了就是將對手擊殺擊倒的同時,還要保證自己損傷最小,這樣才能延長自己的武道生命期。
古時武藝高強的猛將,也多半不會傻了吧唧地和人來個硬碰硬,當然天生神力那種除外,因爲沒有可比姓。
不過張賁有生命之泉,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後顧之憂,除非鐵面狼有十足把握可以一擊必殺張賁。
不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個宗師水準的武者,單挑的話,放眼世界,能夠被敵人徒手殺死的概率,實在是低的可以。
就以馬明高爲例,他絕對稱得上是一流高手,實戰經驗豐富,沒出師之前師傅師兄弟之間喂招起碼在兩萬招之上,這個兩萬招,是實打實的真練,可不是什麼花架子。出師之後的歷練,也起碼和人對決兩百次以上,並且對方流派各種各樣,纔能有這樣的水平。
但是馬明高雖強,還是不如宗師,所謂宗師,就是指能夠開宗立派,或者已經能夠對本身的武術進行革新和優化,這種人,根骨和悟姓都是極高。
根骨,就是人的軀體強度,骨骼硬不硬肌肉強不強,這是成爲一個高手的基本條件,簡單地說,可以理解爲硬件。
悟姓,則是對招式的領悟能力,要理解這個招式的作用和施展環境,並且能夠加以解讀和消化,這就是悟姓。有悟姓和沒悟姓的人最大區別在於,沒悟姓的人學到的是形式,或許對付普通人強悍如虎,但是和真正領悟透徹的人比起來,那就是渣。有悟姓的人能夠看穿對方招式的路數,並且加以剋制,因此纔會有高手這個稱謂。
所以,悟姓可以理解爲軟件。
天下道理,各種能力的修行,平時的學習,莫不如此。這也是爲什麼真正的武術家不貶低武術但也不擡高武術,世界上沒有天下無敵的格鬥術,只有越來越強的人。
根骨悟姓到了,就算學的只是王八拳,他也能混出個名聲來。
不過此時大廳內觀衆確實有眼福了,因爲不論是張賁還是鐵面狼,他們都是實打實的宗師水準。
論拳腳功夫,鐵面狼心中很清楚,眼前這個小子,興許經驗還比他豐富一些。
哪裡來的怪物……
鐵面狼心中暗暗咂舌,不過臨場的手段卻是狠辣無比。
一分鐘過去了,雙方你來我往,拳腳飛舞,可以說是打的讓人熱血沸騰大呼過癮,本來過招是不會這樣驚心動魄宛如拍電影的,可是張賁打定主意要和鐵面狼硬碰硬,所以硬生生地將交手的節奏拐到了這種力量對轟上。
張賁有生命之泉保護,雖然恢復緩慢,但是此消彼長,鐵面狼不過是捱了兩分鐘就有些吃不消了。
這對面的小子在強度上竟然和他拉開了差距,不得不說,有生命之泉作弊真的是非常爽,張賁拳頭捏的嘎吱嘎吱響,竟然還能打出類似泰拳的擺拳來,汗水揮灑,鐵面狼心中叫苦:這哪裡還是人,這分明就是人形坦克!
嘭!
兩人各自使出上鞭腿,鐵面狼身高腿長,張賁肌肉有力骨頭緊湊,腿面撞擊之後,鐵面狼只覺得疼到心窩裡去了,張賁卻面不改色,竟然還能竄過來繼續使出類似查拳的斜踩腳,不仔細瞧了,還會把人騙了,以爲這是戳腳的舔腳踢。
啪啦!
那大理石竟然直接被舔出了一個小裂紋,這恐怖的力道讓鐵面狼後退了十幾步,和張賁拉開了距離,當他靠近鐵鏈欄杆的時候,驟變突起。
咔噠!
也不知道從哪裡扔過來一把帶鞘倭刀,這東洋刀長約四尺,鐵面狼雙手握住長長的刀柄,鋒刃在燈光下顯得極爲猙獰。
“受死!哈!”
鐵面狼爆喝一聲,衝了過來,一個正面直劈,力道生猛,落在周圍的人眼中,一陣尖叫狂吼,有些男人甚至扯開領帶,直接吼道:“砍死這個小畜生——”
“哼!”張賁冷哼一聲,如果說對方使用的是大小花槍或者五虎槍[***]大槍,他或許還能緊張起來,偏偏用的是東洋刀,這就不得不說張賁的運氣也不錯。
照理說,此時險象環生,如何談得上運氣不錯?
其實對付這東洋刀,張三賢的經驗可算是最豐富的。
一個小墊步,後撤了一丈左右,側身避開,張賁腳步活動的速度開始加快,身體上身來回有節奏地搖擺。
此時有些拳擊愛好者已經瞧了出來,這小子竟然用的是拳擊步伐,最精彩的是,張賁用的還有可能是拳王阿里的蝴蝶舞步,力量感十足的同時,還十分的靈動。
鐵面狼也是不可置信,這小子竟然也學的這麼雜!
一刀斬斷一根鐵鏈,此時張賁宛如左突右閃的貓兒,在躲避着一條惡狗的追殺,看似險象環生,但是緊張的流汗的,卻是鐵面狼。
因爲張賁的眼神太沉着了。
此時張賁還沒抓住鐵面狼的破綻,所以也不着急,只是躲閃着,一時間噓聲陣陣,只有一個人在那裡破口罵娘。
“鐵面狼你這個被騸了的老公狗,你他孃的還有臉嗎?”
夏真這個小娘們兒氣的發跳,又爲張賁擔心,四處瞧了瞧,竟然將可樂瓶砸了上去,吧嗒一聲,可樂瓶落在擂臺下,連欄杆都沒碰到。
此時擂臺上火星四射,東洋刀和鏈條還有大理石之間的碰撞,真是讓人揪心,不過夏真此時瞧了一眼可樂瓶的位置,頓時眼前一亮。
嘿,你道什麼,居然是那些擺放的整整齊齊耀武用的十八般兵器。
“爺們兒!咱也給你扔把趁手的兵器。你用啥?”夏真大聲地嚷嚷,頓時讓周圍的人不滿起來,這小娘們兒瞪大了眼珠子,抽起一把雁翎刀朝着架子上一砍,然後對着那羣躍躍欲試想要上下的男人們吼道:“哪個婊子養的雜種敢上來,老孃一刀閹了他!”
“給我一把小花槍!”張賁此時略有分心,差點被鐵面狼一個直刺刺中,胳膊被劃開一條血槽,噗呲一聲就飈射出去。
“哪個是小花槍?”
“你隨便扔把上來!”
張賁也不多想,一聲大吼。
此時夏真眼睛一亮,找了個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長傢伙,差不多有五六十斤,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拖動的,擱在擂臺上,然後向上一擡,送了上去,隨後累的跟狗一樣在那裡直喘氣。
“臭三八!上面那小子你是兒子啊!你這個……”
“死肥豬!那是老孃男人!怎麼着,有種你過來跟老孃比劃,老孃把你先閹再殺你信不?”
“……”
胖子一句話被憋死,有眼尖的人才小聲道:“那是夏桂農的女兒。”
於是夏真囂張地叉着腰,腳跟擺着一把雁翎刀,那模樣,真的是女座山雕一般。
而此時,擂臺上張賁再次錯開,一個雄虎跳峽,隨後一個驢打滾,站起身來用腳尖正好勾到那把長傢伙,正要提起來。
“我艹!怎麼這麼有份量!”
六十斤的大槍?不!這是一丈三尺的精鋼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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