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賠三和輪莊莊家對賭二十萬,一般有拳手的賭客都是眉頭都不皺一下,不過夏真也說過,她現在身上的錢也不多,如果張賁輸了,那就是實打實的六十萬扔出去,就算前面贏了,也要扔二十萬水錢。
其實夏真的資格還不夠,真要是砸場子的大豪客,沒有千萬是不和莊家對賭的,所以區區六十萬,還是毛毛雨了。
張賁大約也計算出來,如果每天都打下去,數月就能混個幾百萬上千萬身家,究其原因,還是因爲身上有生命之泉,只要沒死,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完全康復,不需要擔心打鬥後的暗傷,也不需要擔心重傷難治。
這是張賁的最大優勢,是比無暗門的金鐘罩還要牛逼的強悍身軀。
所以,夏真問話的瞬間張賁就毫不猶豫應了下來。
打,爲什麼不打。
就算碰到了宗師高手,就算碰到了超級高手,以命搏命,也有五成勝算。
此時快要九點鐘,一些盡興敗興的賭客都開始離開,三興島外的小遊輪開始拉動汽笛,整個大廳內,人少了不少。
此時黃家四少爺黃四郎已經到了這裡,被領到了包間之後,忽地看到了張賁站在拳臺上,目光頓時一驚,站起身來問道:“這小子怎麼在這兒?”
“四少爺和這個打拳仔認識?”
中年美婦親自給黃四郎遞上一杯咖啡提神,身旁的中年人退後了一點,和中年美婦保持着距離。
黃四郎嘆了口氣:“南方拳的年輕宗師,哪裡是尋常的打拳仔,我正要派人接洽他,好收入手下,來幫我打一場拳,壯壯聲勢呢。”
“噢?四少爺最近有什麼活動?”
中年美婦往咖啡中加了一點牛奶,緩緩地攪動,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這杯子白瓷金邊,有鴛鴦戲水的花紋,頗爲華麗,乍一看,和那琺琅彩是沒甚大區別,只是巧在一個精緻,宛如白玉光潔,別樣的高貴得體。
“希臘船王的小兒子喜歡自由搏擊,有次閒聊提到,他很想見識見識國內的搏擊高手。十二月達芙妮號遊輪就會進入南海,到時候,可是要想辦法讓這位愛玩的公子盡興呢。”
黃四郎此時說話老成得體,和在中寧高架下廢棄汽車廠的表現完全是兩個極端。
中年美婦微微一驚,眼神中的不悅卻被黃四郎察覺到,心中冷笑:搔婊子,聽到這話心裡不舒服了吧。
也由不得中年美婦不舒服,她本是姚氏航運的人,黃氏要接洽希臘船王,這事情怎麼着聽得都覺得彆扭,要知道,姚氏早就想要涉足印度洋航線,奈何外援不強,遲遲打不開局面,又碰上索馬里海盜猖獗,更是糟糕透頂。
因此找個強力外援,哪怕是落魄的船王,也是好事兒。
沒想到希臘那些落魄船王還挺傲氣,居然不願意和東亞巨頭打交道,骨子裡的那種希臘文明高高在上開始作祟,卻不知道,落在東亞巨擘的眼中,他們也不過是一羣祖上野蠻的鬼畜蠻子。
不過這話也就是互相間私底下吐吐口水,真跟錢過不去,那都是棒槌。
究其原因,姚氏的智囊團給出的答案就只有一個,有人撬他們姚氏的牆角。
難道正是黃家要染指航運?
中年美婦心中閃過一絲念頭,她的衣領開的很寬敞,美胸碩大飽滿,深深溝壑旁邊是黑色胸罩的邊緣花式,光潔白嫩的圓球上有兩顆小痣,平添幾分誘惑。
黃四郎瞧了兩眼,心中暗忖:晚上不如就留下,將這搔娘們艹一個晚上再說。
見黃四郎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胸部,中年美婦也是笑了笑,頗爲自豪:“四少爺還真是姓趣盎然呢。”
“哈哈哈哈……”
黃四郎覺得有趣,大笑了兩聲,打了個響指,旁邊的侍應將電腦屏幕轉過來,黃四郎瞧了一會兒,畫面上張賁力挫馬明高,這手段端的狠辣兇蠻,心中大爲感興趣:這小子不僅僅是宗師這麼簡單,凌厲攻勢狠辣有力,殺氣騰騰啊……
夏真真那個小婊子被她爽到了,撿了這麼個寶貝。
黃四郎又覺得無趣,以他的身份,在這裡從來都是藉着黃家的家勢玩耍,頂級的身份可以讓他毫不猶豫地和莊家對賭,單注千萬那也不是什麼問題。
“兩百萬,下這小子。”
黃四郎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十分滿意地舒展眉頭笑道:“嗯,蘇姨泡的咖啡還真是好喝。”
“四少爺喜歡喝,可以經常過來。隨時都可以喝。”
黃四郎目光盯着她的胸部:“想喝就能喝嗎?”
“四少爺是貴客,那自然是想喝就喝。”
中年美婦答的滴水不漏,旁邊站着的中年人還是面無表情,只是盯着屏幕的時候暗暗咂舌,心中嘆道:好生猛的爪力掌力,這……難道是虎拳?擬形拳沒有實戰基礎,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中年人想不明白,因爲他不知道,張氏虎拳雖然繼承擬形虎拳,可是卻一切以實戰出發,再加上明清民國抗戰四個時期,殺戮無數,傳承下來,早就變了模樣。已經不僅僅是擬形那麼簡單。要不然,張三賢當年的江淮偌大名聲,如何闖的出來。
“四少爺可真是豪氣,一出手就是兩百萬,下一戰,可是和鐵面狼打呢。”
中年美婦語氣平和宛如提醒,深層意思,卻略有不屑和嘲諷,自然是對黃四郎不知道鐵面狼厲害而感到自得。
只是黃四郎極爲自信,哈哈一笑:“蘇姨,一戰便知,這小子如果不能五分鐘內解決鐵面狼,我那兩百萬不要了。”
中年美婦聽到他的話,這才變了臉色:那小子真有這麼厲害?
不過此時各個大包間的豪客也開始下注,一些閒錢多的發黴的二世祖出手同樣不孚衆望,兩百萬一扔就是二十多個,算起來,中海市貪玩的那幾個,今天貌似都來了,黃四郎笑了笑,他也大約猜得到來的人都是誰。
中年人一直沒說話,中年美婦走了之後,他纔對黃四郎說道:“四少爺,那小子有點古怪。他的起手式是擬形虎拳的乳虎探爪,照理說擬形拳強身健體可以,練了對付五六個尋常人也不是難事兒,但是要想掀起風浪,根基太淺。”
“什麼意思?”黃四郎疑惑問道。
“擬形拳雖然傳言明末清初已經有了。但是實際上它是下九流的拳術,說穿了,就是泥腿子抗包工練了強身的。和正兒八經的戰場殺術,搏殺技擊,差了十萬八千里。可是這小子的架勢,明顯和尋常的擬形拳不同,我猜測,此人祖上,不,最多兩三代人,就有一個人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
中年人言談之後,黃四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的意思說,這小子家裡應該有人打過抗戰,或者是軍人家庭?”
“八九不離十。”中年人頗爲肯定。
黃四郎哦了一聲,思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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