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67 一命一杯酒

喘着粗氣,馬克的肋骨可能斷了兩根,左臂明顯脫臼了。

按回去之後,痛的厲害。

張賁額頭上一顆子彈讓馬克活見鬼一樣地說道:“我他媽的是不是已經掛了,然後現在是閻羅殿?”

“你他媽的最好自己爬起來!”

張賁喘着粗氣,扶着破碎的欄杆,站了起來,剛纔塔吊衡量將行車和拉塌,往外逃走的人基本沒幾個倖免,不是被壓死,就是被彈死。有兩個傢伙直接被電纜線給抽成兩截,攔腰而斷,痛苦還延伸了很久,真是痛苦。

電火花滋滋作響,四周響起了激烈的震動聲音。

米二十四墜地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一處私宅給摧毀,有兩個皮條客被碎片擊中而死,房間中大概七八個記女和瓢客死在牀上。

可憐的人。

“什麼聲音?”

馬克此時有點耳聾耳鳴。

“警車!快走!”

張賁拉扯住馬克,兩人迅速朝着北面逃竄,落地就是三層的彩鋼瓦頂棚,他們的速度極快,迅速離開了電鍍廠,附近有個小型發電廠,火電廠,是專門爲周圍一片的工廠區供電的。

“得換身行頭。”

張賁說道。

“媽的,我肋骨斷了。”

馬克咒罵了一聲,然後突然擡頭喘氣道:“謝了,救我一命,欠你一個人情。”

“軍嶂山麓,也算是幫了我大忙。”

張賁正色道。

“沒手機。”馬克說道。

張賁手指比劃了一下,有一對情侶正在一條巷道里熱吻,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個青年正在揉捏着他的女友的胸部,喘氣聲很重。

馬克和張賁兩人,渾身是血,全身破爛,宛如地獄來的鬼神,凶神惡煞。

一人一頭。

馬克用格魯吉亞語,按照張賁說的,兩人要友好點。

“嘿,能不能將你們的手機借我用用?”馬克露出一個微笑,白白的牙齒對着這對情侶,至少馬克覺得,他笑的很燦爛。

張賁站在另外一側,月光之下,宛如鬼神,目光在路燈的反射下,能夠看到這個傢伙在額頭上有一顆子彈。

這……是人是鬼?!

“啊——”

女人尖叫,男人嚇的癱軟。

“叫你媽啊!”

馬克一把扣住了女人的喉嚨,然後一腳踩住了男人的胸膛,將手機摸出來之後。丟給了張賁。

張賁拿起手機,撥通了梅爾波娃的電話。

“是我,叫你爸爸接電話。”

張賁冷冷地說道。

梅爾波娃一愣,她此時穿着睡衣,正在上網聊天,看看八卦之類,然後和中海大學的朋友聊天着。

她走到了書房,基裡連科正在看着一些合約,梅爾波娃將電話遞給了基裡連科:“是他。”她表情顯得有些無奈,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無語。

回到房間中,她和沙媛媛聊天道:“那個功夫小子……是個絕對奇怪的人。”

基裡連科有點奇怪,張賁連續打兩個電話,難道說……“搞定了。”張賁冷冷地說道,“不過現在我需要一輛車子,我們在庫拉河西岸,是的,在那兒。我知道,我看到路標上的意思了。就是那裡,電鍍廠,現在有大量的警察過來了,你最好快點兒。還有,叫上你的私人醫生,謝謝。”

掛斷電話,將手機丟回來,馬克將手機塞回女人的褲子後面口袋,然後拍了拍女人的臉蛋兒,酷酷地說道:“小妞,千萬別隨隨便便失身喲。”

然後一掌將人打暈,然後低頭看着那青年。

“我自己來。”

青年拿起一塊磚頭,給自己腦袋來了一下,然後暈了過去。

兩人在巷道口躲了一會兒,大概有十五輛警車出動,有一輛裝甲車,警用裝甲車,能夠很清楚地看到車燈探照的距離。

“媽的,以後絕對不能亂喝酒了。”馬克咂吧了一下嘴,嘆了口氣說道。

張賁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個瘋子。”

“嘿嘿……”馬克得意地笑了笑。

然後道:“來了。”

“夠快的。”

張賁很驚訝,沒想到基裡連科的人能夠這麼迅速。

不過想想也是,這個死胖子好歹也是格魯吉亞僅有的幾個大富豪,排場總歸是有點兒的,手段人手肯定也有一點特別之處。

掃了一眼,張賁突然從巷道中走了出來,那車子嘎吱一聲,轉了一個圈,然後打開車門,張賁和馬克迅速上車。

兩人上車之後,車子發動,消失在了西區。

就彷彿從來沒來過這裡一樣。

到了目的地,是一個私人診所。

這是基裡連科私人醫生的診所。

在一棟寫字樓的二樓。

醫生鬍子刮的很乾淨,有點像被閹割過的優伶。

“噢上帝啊,你的腦袋是金屬做的嗎?”

醫生驚訝無比地看着張賁的額頭上,有一顆子彈卡在那裡。

馬克咂吧着嘴:“嘿,你最好快點兒,這兒還有一個傷員!”

張賁端坐在那裡,醫生讓他躺下,在無影燈下,只看見醫生戴上口罩,邊上來了一個護士,是個第比利斯的小妞,應該是哪個護理院校剛剛畢業,能夠看出來她很青澀,臉上有很多小雀斑。

戴上口罩,似乎要給張賁打麻藥。

“不,不用麻藥。”

張賁用俄語說道。

“不要麻藥?!你瘋了!”

馬克大聲叫喚了一聲,然後又捂着肋骨:“該死,我的肋骨……”

醫生詢問一般地看着張賁,張賁點點頭,醫生無話可說,於是就按照張賁所說的那樣,沒有麻藥。

這簡直就是人世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之一。

馬克看了就覺得自己都疼。

這兩個傢伙渾身都是血漬,烏七八黑,沒有一處完好的。

馬克赤裸着上身,宛如蘭博,肌肉發達,還有處處傷疤,穿着一條迷彩褲,皮帶解開,然後笑眯眯道:“其實我還有個地方需要呵護一下……”

第比利斯小護士臉色一紅,有點兒害羞。

“真強壯。”

小護士輕聲說道。

馬克嘿嘿銀笑,雖然肋骨依然很痛,不過還是自鳴得意:“其實我不介意讓你知道我更強裝的另外一面……”

他的大手掌在小護士的臀部捏了一把。

張賁冷冷地說道:“真不知道你這樣的姓格,是怎麼在槍戰中活下來的。”

“運氣!”

馬克嘿嘿一笑。

然後不理會張賁,問第比利斯小護士:“你叫什麼名字?”

“娜塔莎。”她忽閃的一雙大眼睛看着馬克。

張賁搖搖頭,真想不明白馬克的口味,這個小護士根本長的連好看都談不上,臉上全是小雀斑。

“你的小雀斑很可愛。”

馬克嘿嘿笑道。

張賁無話可說了,這傢伙的審美觀絕對有問題。

手術結束,醫生也是有點精疲力盡的感覺。

大概是晚上一點鐘,診所中才有人造訪,是基裡連科。

這個死胖子一臉的激動,然後看着張賁,大聲道:“我的上帝,萬能的上帝,中國虎你太強了!太強了!”

馬克一愣:“中國虎?”

基裡連科奇怪地看着馬克:“這個傢伙好像在哪兒見過?”

邊上有個一臉緊張的保鏢小聲地對他耳邊說道。

基裡連科渾身一顫,驚訝地看着馬克:“你就是馬克?”

馬克掏了掏耳朵:“幹什麼?我和你有仇?”

“真是令人驚詫……你比想象的還要強壯。”基裡連科激動地說道。

“嘿,離我遠點兒,我可不是基佬。”馬克厭惡地看着基裡連科,揮揮手,“死胖子離我遠點兒。”

“一千五百萬美金,記得給他。是他幹掉了謝爾蓋耶夫,不是我。”張賁冷冷地說道。

馬克嘿嘿一笑:“一千五百萬美金喲……哇哈哈哈哈,可以喝多少酒,可以抽多少雪茄,可以瓢多少女人!”

讓基裡連科.阿爾瓦耶夫立刻拿出一千五百萬美金,他也未必拿得出,必須籌措一下。

畢竟他在中國投資高新冶鐵,那是十幾億美金的事情,要從海外抽一些資金回來還真是麻煩事情。

不過可以直接海外走賬就是了。

“謝謝,幫我報了大仇。”基裡連科這個死胖子連忙說道。

張賁在一旁潑冷水道:“如果不是一幫精英盡失,今天或許這個白癡就死在那裡了。”

馬克一臉抽搐:“媽的,你有必要一再二提起嗎?”

張賁鄙夷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行的。”

馬克咂吧了一下嘴:“不管了,反正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倒是爽氣,張賁也是嘆了口氣,心說這傢伙興許就是這個樣子了。

兩天後,馬克身上裹着繃帶,張賁自然也是裹着繃帶,其實他的傷勢已經好了,只是不想讓人覺得驚世駭俗,所以就裹着繃帶,也沒有去拆。

“總算好多了。”

馬克扭了扭身體,“差點掛掉啊。”

酒醒之後回想起來,才覺得暗暗咂舌,覺得自己乾的事情絕對沒有比這個更加傻逼的。

張賁無奈地搖搖頭,帶着小蘿莉卡秋莎逛街,梅爾波娃這次倒是沒有陪同。

“去哪兒?”

張賁問開車的馬克。

“找個酒館泡着。”馬克嘿嘿一笑,“我請你。”

他笑的神秘,張賁覺得奇怪,不過車子開的倒是不快,又是一個小巷子,道路都是石頭鋪砌的,能夠看到一些年代久遠的路燈,不遠處就是十八世紀就存在的大澡堂,這裡引入的溫泉,是個很有名氣的地方。

來的人從來都是不會少的。

張賁奇怪問道:“你不會是叫我來澡堂吧?”

“當然不是,下車吧,走一段距離就到了。”

馬克笑了笑。

卡秋莎坐在張賁的脖子上,她不想走路了。

舔着棒棒糖,抱着張賁的腦袋,卡秋莎感覺自己長高的好多,換了一個好大的世界哦。

“哥哥,糖。”棒棒糖舔掉一個了。

張賁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遞給她。

熟練地撕開了糖紙,然後塞到口中,青蘋果味道,滋滋滋滋地在嘴裡炸裂,有無數的碳酸氣泡在那裡冒出來,讓小蘿莉感覺好爽好刺激。

走過了兩個路燈,這是一個坡道,毗鄰蘇羅拉克山麓,這兒能夠看到四世紀的古城堡廢墟,不遠,不過這是直線距離,實際上兩個地方相距起碼有二十公里。

能夠看到女修道院,建築很明顯,在這兒附近有不少東方面孔。

馬克告訴張賁,這兒是一些東亞人的聚集區。

看到幾個南朝鮮的棒子,嘰裡咕嚕地說着什麼,然後看到高壯的馬克和張賁,都是有些害怕地離的遠遠的。

在外行走,能夠這麼彪悍的東亞人,只有中國人。

“這兒倒是個不錯的居住區。”

張賁點頭說道。

馬克嘿嘿笑了笑:“還算可以就是了。鐵錘幫以前也在這裡收保護費,不過現在嘛,應該會好一陣子,直到以後還有別的幫會出現。”

“什麼意思?”

張賁不解地看着馬克。

“總得有人出來摟錢不是?”馬克嘿嘿一笑。

張賁疑惑地看着他,心頭有些瞭然,不過卻是不說破。

馬克笑了笑,領着他進了一個小院子,這院落佈置的很亂,到處都是雜物,舊傢俱,舊電器,還有舊汽車,前蘇聯的卡斯汽車,白色的,窗玻璃破破爛爛,裡面塞着一大堆的東西,什麼都有。

院落有很多花草,有迎春花。

“這兒是你的地方?”

張賁驚訝看着說道。

馬克點點頭:“很早的一個地方,後來沒怎麼住,一直都是懶的收拾,本來是一個老傢伙住的,後來嗝屁了,就留給我用了,有好多年了。”

外頭雜亂,但是進入玄關之後,竟然是豁然開朗。

裡面佈置和外面迥然不同。

有點別有洞天的感覺。

抱着卡秋莎,將小蘿莉放下來,她吧嗒吧嗒地跑到沙發上,自己找了個舒服的位子坐下,然後興致勃勃地在趴在魚缸旁邊,這浴缸裡,養着銀龍魚。

兩條。

有一隻很大的水缸,應該是中國產的,外面是褐色的,裡面是藍色的,白色的底,養着金魚,七八尾的光景。

收拾的不錯,有書香氣。

書架子還有的木製的藤椅,這是傳統中國的家居環境和佈置。

書架上有一套史記註解,還有一套左傳。

看得出來,都是老書了。

主人應該是經常看這些書的,褶子邊似乎是特意折過。

一塵不染,應該是一直有人打掃。

“你這兒還有人?”張賁奇怪地問道。

馬克哦了一聲:“以前一直有人收拾,我來了,就暫時離開。”

他將一聽橙汁遞給了卡秋莎,小蘿莉嗯了一聲,然後打開,喝了起來。

兩人坐下。

張賁奇怪道:“你找我到底幹什麼?”

馬克笑了笑,在一隻櫃子前找了找東西,然後一隻木頭的小茶几,類似托盤,上面放着一隻紫砂壺模樣的酒壺,這也僅僅是像紫砂壺,實際上僅僅是一隻酒瓶子,能夠看到上面的雕花,杏花,還有一個牧童騎牛的圖案。

瓶子上蓋着紅布,用紅繩子繫好。

熱水在盆子中,馬克將酒壺放在了裡面,然後拿出兩隻二兩半的酒盞。

一人一坐,對面對地坐下。

“什麼意思?”

張賁奇怪問道。

馬克道:“救我一命,敬你一杯酒。”

一分生死天註定,一杯清酒報恩情。一生一死,一命一杯酒。

“汾酒。”

“嗯。”

點點頭。

兩人都是裹着紗布,這光景其實不應該喝酒,不過馬克還是看了看辰光,差不多了,就將酒壺拿了出來,揭開了紅布,酒氣四溢,那香氣,連小蘿莉卡秋莎都是眼巴巴地看了一眼,伸出手指沾了一點兒,放在嘴裡,吐吐舌頭,又是覺得好聞。

“淺茶滿酒。”

馬克低聲說道。

右手提酒壺,左手按住酒壺脖子,酒水出來,落在酒盞中,澄澈無比,美酒一盞。

“這是敬你的。”馬克雙手托起酒盞,平舉一尺,又和雙目平行,往外推出,直至臂展最遠處,收回,然後一飲而盡。

張賁單手拿起酒盞,“請。”

亦是一飲而盡。

汾酒香醇,一線入喉,回味無窮。

“嗯?怎麼又滿上?”張賁奇怪地看着他。

馬克給張賁滿上之後,又給自己滿上,看了張賁一眼,道:“交杯換盞。”

張賁按住他的手腕:“我不明白。”

馬克正色道:“你的氣量,足夠讓我佩服,從今往後,我可視你爲義氣兄弟。志同道合,彼之理想,亦是我之理想。”

張賁搖搖頭:“不行。”

馬克奇怪看着他:“爲何?”

張賁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平視馬克:“明年我二十歲,正式成年,如果開堂的話,可以喝這酒。”

馬克搖搖頭:“開堂是你的事情,喝酒,卻是我的事情。”

張賁鬆開馬克的手腕,正色道:“好!”

兩人各是右手持酒盞,隨後送到對方門前,左手接過對方的酒盞,然後雙手持酒盞,平舉對視,收回,一飲而盡。

這是最簡易的儀式,喚作交盞換杯,一飲而盡。

沒有焚香爐,沒有沐晨光,沒有祖師爺,沒有三支香,亦沒有歃血酒水。

三杯汾酒之後,兩人各是抽出軍刺,紮在桌前,拿走了對方的軍刺,這個儀式就算是完成了,拿着義氣兄弟,志同道合的武器,表示將來對敵,是兄弟齊心,其力斷金。寓意深遠。

這等儀式,在北方亦有一種簡易方式,叫摔碗三杯,南方則是交杯換盞。

這種儀式在大西南大西北還有不少人用,以彝族和滇東北川西南一些山民還保存着這種方式。

以前川人滇東北的好漢行走,一開口,先打個照面,問問看,我把兄弟,我磕頭兄弟誰誰誰你認識不認識。

認識的,好說,請了。不認識?龜兒子的,今天老子弄死你嗦!

江南一帶,還流傳這種簡易儀式的,也不多見,只有一些渡過各種時期的兇悍之輩,將這種風俗傳了下來。

江西浙北江蘇的農村,尤其是大姓而居的村落,尤爲如此。

馬克應該算是南方人,張賁則是江蘇的,這個儀式,都是知道。

這酒也不是輕易就能喝的。

馬克之前敬張賁的一杯酒,是報恩酒,表示喝了這杯酒,這酒進了我的肚子,和我融爲一體,將來這恩情,也是永遠都不忘記,除非是死了,那麼身體和這酒水都煙消雲散。

爲什麼說一命一杯酒,就是這個緣故了。

張賁如果不接,也是可以,不接是道理,表示不希望你死。接是人情,表示認可你的義氣心胸,相信你的人品作爲。

這種說道在以前三刀六洞的時候,也是要喝完酒認賬,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以前有白扇子師爺的時候,是要主持這種儀式的,一般來說是龍頭坐鎮,擡嶽王爺的像,卻是不敬關二爺的,那嶽王爺的像,是岳母刺字的畫像,龍頭擺出其實,周圍是刀斧手若干,掌旗手若干,鼓號手若干,紅巾黃巾力士若干,師爺唱諾,一道道的規矩下來。

不過那玩意兒自然是活不長久,到了新中國,這些東西都是和當時的社會格格不入,大家都在忙着吃飯,哪兒管得了那麼多啊。

張三賢祖上,滿清末代的時候,有個祖宗的拜把子兄弟,河北滄州人,前來投靠,因爲是磕頭兄弟,所以要仗義疏財,這一小住,就是兩年八個月。

可見這碗酒的約束力,是何等的強大,這碗酒的責任,又是何等的重要。

一盞酒不重,重的是道理,是人情,是恩義。

卡秋莎忽閃忽閃着一雙大眼睛,看的卻是不懂,他不知道爲什麼,怎麼就喝酒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喲。

她又偷偷地沾了一些汾酒,落在口中,咂吧了一下嘴脣,然後眯着眼睛,好像很酸很酸的樣子,很是可愛,又不知道是不是很辣很辣,還是很香很香。

奇奇怪怪,讓人苦惱喲。

張賁摸了摸她的腦袋:“小孩子,不要喝酒哦。”

卡秋莎吐吐舌頭,掏出一顆巧克力,丟在嘴中,嚼了起來。

“明年你開堂,我一定到場。”馬克正色道。

張賁點點頭。

兩人將軍刺收好,這個儀式,就算完成了。

不過這是簡陋儀式,還有一個正式的儀式,到時候,是用從男人的左手中指放出血來,滴落酒碗中,歃血之後,這表示堂堂正正,對外即是兄弟。

義氣兄弟的姓質,有點像志同道合的理想主義者的集合,當然,你說是兄弟來解釋,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馬克至今沒高看過誰,哪怕是尚和心尚老闆,落在他的眼中,也不過如此這樣一個評價。

跟他闖蕩江湖的那些小崽子,則是大多數受他恩惠多過他受他們恩惠。

不過他被張賁救了一命,倒是切切實實的。

更何況,張賁氣量人品放在那裡,這是值得交盞的人物,一等一的人物。

有志不在年高,無志空活百年。

意氣相投,即可爲兄弟也。

“如果開堂,你我八字可以拜一拜,請一下嶽王爺,到時候,請上行走的兄弟朋友,也好熱鬧熱鬧。”

張賁如是說道。

馬克笑了笑:“哈哈哈哈,你我聯手,遇神殺神,遇佛滅佛,誰人能當?土雞瓦狗,宰了便是。”

他爽氣豪爽,張賁笑了笑,道:“我現在還是亡命途中呢。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低調回國。”

馬克道:“你放心。尚老闆既然留給你聯繫方法,自然是不想抓你。他這人別的說不準,行事作風,還是很有一套的,人靠得住。”

馬克這麼說,張賁自然是信了,點點頭:“這樣倒是好一些,否則,麻煩的很。”

卡秋莎有些奇怪地問道:“哥哥,你們爲什麼要換杯子呀?”

張賁摸着她的腦袋,道:“以後,也要記得叫他哥哥,知道嗎?”

卡秋莎眨巴着眼睛,看着馬克,忽閃忽閃,然後點點頭:“哦。”

“嘿……伊凡的女兒,這個世界,真是小的可怕啊。”兩人都是小酌,美酒對飲,放着一點兒乾果,卡秋莎拿着胡桃夾子,在那裡夾着小核桃,然後挑着核桃仁吃了起來。

“他現在人在阿富汗。”張賁說道,“就是尚和心告訴我的。”

馬克愣了一下:“和美國佬對幹?”

張賁點點頭:“不過時間應該不會太久,或許今年應該會離開阿富汗。”

馬克嘿然一笑:“過陣子,我就要去格羅尼茲,巴薩耶夫的金庫,那玩意兒,總是得找到啊。完事之後,可以去伊朗轉轉,如果樂意的話,轉道阿富汗和伊凡會會也無不可。”

“噢?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話,就幫我給他帶個平安就好了。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卡秋莎只要沒事,就算大功一件。”

張賁如是說道。

馬克笑道:“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如果我去阿富汗,肯定會幫你把話帶到,順便也好會會這頭北極熊,和他好好打上一架。”

“嘿……那個傢伙可不是什麼菜鳥。”

馬克哈哈大笑:“就是覺得那個傢伙有趣,纔會找上他啊,不過之前嘛,先和你打上一場!”

“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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