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對兩人而言都不陌生，開車追捕犯人，手到擒來破了案載譽而歸。
此時再次經歷這般情形，方寒有幾分感慨，一年時間而已，好像過了很久，夢中世界對他影響很大，現實一年覺得有十年之久。
“明月，有什麼煩心事？”方寒開着車，笑眯眯問道。
孫明月白他一眼：“沒！”
他總算正常，叫自己明月不再喚孫所了，他一叫孫所她就渾身不自在。
方寒恍然：“明白了，有男朋友了！”
孫明月扭頭瞪他：“胡說什麼呀，誰有男朋友啦！”
方寒眯眯笑：“除了男朋友，還有什麼可愁的？”
“我要想的事多了去！”孫明月斜睨他哼道：“方寒，我知道你從心底裡看不起我！”
方寒失笑：“這帽子有點兒太大了吧？”
“大男子主義，瞧不起女人！“孫明月白他一眼哼道：“我身爲一個所長，處處都得管！”
方寒道：“公事有什麼可愁的，按部就班去做就好。”
“唉……，哪有這麼容易！”孫明月搖搖頭嘆道。
方寒笑道：“給自己太多壓力根本沒必要，放鬆一點，頂多就是不做這個所長了唄，憑你的本事，警隊可不敢開了你！”
“你真沒追求！”孫明月哼道：“你覺得我當所長就到頭啦？”
方寒眉頭挑了挑：“喲，還想更進一步？野心不小哇！”
“要幹就幹好！”孫明月道：“憑什麼女人就不以在政治系統出頭？”
“你要做第一個。”方寒點點頭笑道：“有志氣！”
孫明月斜睨他：“你覺得可笑吧？”
方寒一隻手擺擺：“可沒這意思！……這志向難得，我支持！”
“我走到這一步都是你幫忙。”孫明月嘆口氣，搖搖頭：“憑我自己根本做不到所長！”
方寒苦笑：“又來了！”
“難道不是嗎？！”孫明月哼道：“我連你一成的本事也沒學到！”
方寒道：“所長再往上不是考驗你的破案能力，是你調教手下的能力，這個你挺擅長的。城關所裡那些小夥子們個個精神頭十足，很有氣勢，都是你的功勞！”
孫明月露出一絲笑容，她也發現自己擅長驅使人，不管男人女人，都能得心應手的調動。城關所的精神面貌很不一樣。
她臉色忽然一變，沉下來哼道：“你跟李棠分手了？！”
方寒看她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忘了這位是李棠的忠實粉絲呢。
孫明月冷笑：“跟李棠分手，然後和安妮科爾好了，是不是？！”
方寒道：“媒體的話你也信？”
“無風不起浪！”孫明月哼道：“你就是個花心的傢伙！”
方寒道：“我是花心，但不薄情，怎麼可能跟李棠分開？！……你不是大所長嘛，怎麼有時間關心這些娛樂八卦！？”
“這麼說沒跟李棠分手？”孫明月道。
方寒道：“你覺得我會跟李棠分？”
孫明月白他一眼道：“我是覺得李棠會一腳踹了你，你根本配不上李棠！”
方寒摸摸臉無奈的搖頭。
————
方寒一邊開車一邊與孫明月鬥嘴。時間過得很快，兩個小時一眨眼過去，奔馳越野下了高速，駛入一座小城。
“咦？！”他忽然皺眉。
“怎麼啦？！”孫明月忙問。
方寒搖頭道：“他們正在離開！……有意思！”
“什麼意思？”孫明月問：“離開？這麼湊巧？……難道有內鬼？”
方寒看她一眼，笑道：“你挺警覺的嘛！”
孫明月道：“現在的人不禁誘惑，什麼事都幹得出！”
方寒道：“看看吧，現在下判斷爲時過早。”
越野車加速，待來到一座賓館時停下。方寒搖搖頭：“晚一步，人走了！”
孫明月道：“先下去看看吧？”
方寒點點頭。兩人下車進了賓館，這是一座頗爲豪華的賓館，在這麼一個小城市裡顯然是數一數二的。
孫明月亮了證件，與方寒來到十二樓，進了一個房間，一股嗆人的煙味撲面而來。
大堂經理是個溫婉的美女。雖不如孫明月，仍能打個八十多分，氣質很好，她打了個電話後告訴孫明月，這間房剛退不久。不到半個小時，打掃人員還沒來得及清潔。
這正合孫明月的意，兩人進了房間，孫明月拿出證物袋拾了兩個菸頭，還有牀上的毛髮，衛生間的牙刷。
房間裡煙味很大，卻很乾淨，其餘的什麼沒留下。
方寒皺眉道：“是兩個人吧？”
大堂經理點點頭，是兩個人，而且是一男一女，可以通過入住時間來調動監控看到他們。
孫明月與方寒隨大堂經理來到安保室查找監控，找到了房間的主人，一男一女，看上去是中年人，好像外地來的遊客，笑眯眯的一看就不像壞人。
孫明月皺眉看了看，讓圖像放大，搖搖頭看向方寒：“會是他們？”
方寒道：“人不可貌相，見過才知道，……他們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咱們得加緊一點了。”
“那走吧！”孫明月道。
————
方寒開車速度快，開了一個小時，在一個高速服務區停下，孫明月看向他：“在這兒？”
方寒點點頭：“你呆在車裡。”
孫明月道：“他們是兩個人！”
方寒道：“兇犯身手挺利落，可能是退伍軍人，很有威脅。”
“我現在不是從前了！”孫明月道。
“……好吧，小心點兒！”方寒看她神情堅決，再者國內的槍械管理還是很嚴格的，沒再阻攔。
兩人下了車往衛生間走。衛生間在超市的盡頭，兩邊擺着各種吃的玩的，方便旅客隨時駐足購買。
人來人往，不時有客車停進服務區，有旅客下車進洗手間，方寒與孫明月裝作情侶。慢悠悠往洗手間走。
孫明月的眼很尖，漫不經心的瞥一眼就看到要尋找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個玩具攤前觀瞧。
她毫無異樣轉開目光，瞥向方寒，方寒輕輕點頭，慢慢來到中年男人不遠處，擺擺手。
孫明月明白他意思，沒停下徑直往洗手間走。
方寒停下來輕輕一拍中年男人，他動作輕柔如風，中年男人很警惕。餘光一直在掃視四周，方寒偏偏進入他目光盲區，無聲無息的拍一掌。
中年男人頓時僵住，一動不動，看似在專注的打量地上的玩具，孫明月跟着一箇中年女人從洗手間出來，待中年女人來到方寒身邊時，方寒又輕輕一拍。
“走吧。”方寒道。
孫明月扶着中年女子。方寒則拉着中年男子，四人一塊進了越野車。上了車後，孫明月直接把兩人拷住，方寒開車離開。
十分鐘後，兩人行動恢復，中年女子大喊：“你們要幹什麼？！”
“警察！”孫明月亮一下證件，望向中年男子：“東窗事發！”
中年男子很沉着。皺眉道：“這位警官，我們到底犯了什麼事？你們抓錯人了！”
“是嗎？”。孫明月笑了笑：“你真以爲有天衣無縫的犯罪？最少殺了三個女人！”
中年女人忙道：“同志你一定搞錯了，殺人？太冤枉了！”
孫明月盯着她看，不錯過微小的表情，搖搖頭道：“你可能不知道你丈夫殺人吧？”
“不可能。老張是個老實人！”中年女人斷然否決。
“老實人就不殺人？”孫明月道。
方寒從後視鏡裡盯着中年男子的眼睛，暗自感慨，這傢伙的心理素質很厲害，不好對付，即使抓到了也夠孫明月磨的。
中年女人道：“你們有證據嗎？沒證據不能亂抓人！”
孫明月微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她從包裡拿出兩上證物袋，甩動兩下：“這就是證據，回去一對比，就能斷定是你！”
中年男人搖搖頭道：“我不是殺人犯，你們抓錯人了！”
“嘴硬有什麼用，證據在此。”孫明月道：“即使你不說，也能判你的罪，你甭想再殺人了！”
孫明月也暗自皺眉，看出這個傢伙是硬茬，想審出結果沒那麼容易，不過好在抓到人了，知道了身份再查就沒那麼難。
————
開了兩個小時左右，下了高速路，他們在一個小城入口遇到了幾輛警車，是城關派出所的人到了。
把戴手銬的兩位轉移到派出所的車上，方寒獨自開車離開，城關派出所的人與孫明月一塊走。
城關所一共來了三輛車，中間押運犯人，孫明月坐在最後一輛車上，能看到兩犯人，防止他們逃走。
不過已經給他們上了鐵鐐，幾乎不可能逃掉。
李婷坐在副駕駛位，鄭元平開車。
“所長，他們就是兇手？”李婷一身警服很苗條，俏生生的，瞪大眼睛：“怎麼是兩個？”
“那男的。”孫明月道。
鄭元平道：“所長，確定是他們？這也太快了吧！”
現場一點線索沒有，即使破案也要先找到線索，再找到人，然後再追捕，他們倒好，直接掠過中間步驟直接逮人。
孫明月蹙眉道：“這你就別管了，回去好好查查這個傢伙，狐狸再狡猾也要露尾巴！”
鄭元平道：“所長，方先生讓我們覺得破案太簡單了！”
“對他來說就是簡單。”孫明月道：“人抓到了，要是還找不到證據，那不如回家種地！”
“絕對沒問題！”鄭元平道。
孫明月搖搖頭，她沒那麼樂觀，方寒剛纔臨走時跟她提過醒，這個傢伙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