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到書桌對面,方寒正色看着兩人。
內務部的兩人皺皺眉頭,覺得彆扭,素來都是他們俯看警察,彷彿天空的蒼鷹一樣,要洞徹對方黑暗的心,此時卻是被方寒俯視着,心理優勢一下被打破,不由生出怒火。
“方警長,我們奉命調查史達甘比諾案件。”斜長臉警察沉聲道:“我是鮑比亞。”
“艾瑞克。”圓臉警察道。
方寒合上筆記本電腦:“史達甘比諾案件?跟我有關?”
“史達甘比諾是死於毒殺。”鮑比亞淡淡說道,雙眼緊盯着方寒:“你是知道的吧?”
方寒驚奇的問:“他是被人毒死的?……哦,我以爲是射殺。”
鮑比亞露出一絲冷笑:“你真的不知道?”
方寒搖頭。
“五月五日晚上二十點至二十三點之間,你在哪裡?”鮑比亞問。
方寒想了想:“我好像在參加慈善晚會吧?”
“你在二十二點已經離開了!”艾瑞克道。
兩人凝視方寒的臉,一眨不眨,想發現任何一絲波動,要看透他是不是說謊。
方寒一怔,皺眉道:“你們懷疑我是兇手?”
“所有人都可疑。”鮑比亞道。
方寒失笑:“這應該是重案組的案子吧?內務部什麼時候代替重案組辦案了?”
鮑比亞冷冷道:“方警長,請不要轉移話題,……內務部辦案不需要你的同意,也沒必要向你解釋!”
方寒打量着兩人,笑笑:“好吧,我沒看時間,離開晚會後,我直接護送安妮回貝弗利山莊。”
“回山莊之後呢?”鮑比亞冷冷道:“不會一直呆到天亮吧?”
方寒道:“因爲壓力大,我開車去兜兜風。”
鮑比亞哼道:“去過金牛山別墅嗎?……方警長,身爲同事我好意的提醒你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
“謝謝。”方寒搖頭:“我不知道什麼金牛山別墅。”
“新聞報天蓋地的報導,你竟然沒聽說過!”鮑比亞冷笑,拿出兩張照片遞給他:“這裡。”
照片上是方寒找到史達甘比諾的別墅。
方寒搖頭:“沒去過。”
“方警長,你知道假口供的罪刑,請你慎重,五月五號晚上二十點至二十三點之間,你真沒去過金牛山別墅?”艾瑞克意味深長的說道。
方寒正了正身形,肅然道:“沒有。”
艾瑞克嘆口氣搖搖頭,惋惜遺憾的看着他。
鮑比亞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有人在現場看到你,方警長!……你以爲咱們是詐你?”
方寒笑道:“不可能。”
“就知道你不會老實。”鮑比亞又拿出兩張照片遞給他,冷笑看着他:“人證物證都在,別想抵賴!……方警長,我理解你的想法,不能同意你的做法,這裡是米國,不是你們中國!”
“我能說你歧視中國嗎?”方寒淡淡掃一眼他,看向照片,搖頭道:“這不是我!”
“歧視?我說的是事實!”鮑比亞冷笑:“你跟甘比諾家有仇,有殺人動機,又出現在現場,你有麻煩了!”
方寒指指照片:“這不是我!”
艾瑞克搖頭:“方警長,很明顯這是你,雖然只是側影。”
方寒道:“這個世界相似的人有很多,照片中的人跟我很像,拿這個當證據,太可笑了!”
鮑比亞冷冷道:“你的動機加上這兩張照片足夠了,方警長,請你隨我們回去接受調查!”
方寒微笑:“沒上級命令,我不會回去。”
鮑比亞與艾瑞克對視一眼,沒想到方寒如此強硬。
“方警長,只是調查。”艾瑞克道。
方寒道:“抱歉,我很忙,就不送二位了!”
鮑比亞臉色陰沉,沉聲喝道:“方警長,你有義務配合調查!”
方寒笑了笑:“莫名其妙!……因爲一個惡名昭著的混蛋來干擾我的任務,我會去內務處投訴你們!”
“等着你!”鮑比亞冷笑道。
方寒道:“把警力浪費在一個惡棍身上,記者們一定很樂意探個究竟!”
鮑比亞臉色一變,冷笑道:“敢跟記者說,我保準讓你滾回中國!”
方寒笑道:“我很害怕!”
他從兜裡拿出手機接了一下,裡面傳出三人剛纔的對話,清晰可聞,甚至能聽出每個人輕微的語氣。
鮑比亞與艾瑞克臉色大變。
“你敢!”鮑比亞朝手機撲過去。
方寒往後一仰避開他的手,把手機收回去,微笑看着兩人:“我的身手你們該知道的!”
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現在沒人懷疑方寒的身手。
方寒道:“我不管是什麼人想整我,出手了就要承受後果!”
“該死的!這是正常的調查!”鮑比亞憤怒的瞪着他:“有人舉報,內務部就要調查!”
方寒擺擺手像揮開蒼蠅:“沒證據的調查是騷擾,恕不遠送了!”
鮑比亞喘着粗氣怒瞪着他,方寒神情淡然。
“你這黃皮猴子!”鮑比亞怒吼道:“我一定要把你趕出警局!”
方寒搖頭笑了起來,扭頭看艾瑞克:“你也這麼想,艾瑞克?”
艾瑞克忙把鮑比亞扯回座位:“方警長,對不起,鮑比亞說氣話呢!”
方寒指了指門口,看着鮑比亞,淡淡吐出一個字:“滾!”
鮑比亞更怒,推開艾瑞克,衝到桌子前,指着方寒方寒吼道:“小子,我一定讓你滾蛋!”
方寒冷冷道:“看誰先滾吧!”
“走着瞧!”鮑比亞轉身就走,重重關上門。
艾瑞克無奈的搖搖頭:“方警長,你不該得罪鮑比亞的!”
方寒聳聳肩,不在意的笑笑。
艾瑞克道:“史達甘比諾是你殺的吧?”
方寒笑了笑:“艾瑞克,你們內務部一向就麼無聊嗎?”
“好吧好吧,那再見。”艾瑞克舉雙手做無奈狀,伸出手去:“抱歉,打擾了。”
方寒與他握了一下,目送他離開。
門關上之後,方寒拿出手機,按下了錄音停止鍵,然後將錄音文件直接複製發送給凱瑟琳,再撥通她,原原本本將情況說了一遍,問是不是有人想搞掉自己。
凱瑟琳肯定的回答,他這次太出風頭,擋住了某些人的路,當然會有這些手段,不過大多數人對他都是友好的,敬佩他是個英雄。
方寒問,有這份錄音,能不能收拾了鮑比亞,給其他人一個警告,凱瑟琳想了想,說差不多,她會跟警監反應,絕不會讓他吃虧的。
她低聲問,史達甘比諾的死到底跟他有沒有關,方寒忙否認,自己可沒那麼大的膽子。
凱瑟琳低笑一聲掛了手機,他說自己沒那麼大的膽子,沒說沒那麼大的壓力,她能肯定,十有八九是他做的。
此舉大快人心,甘比諾家族的存在就是警察之恥,方寒做了無數警察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而且甘比諾家族還殺過警察,苦於沒證據而逍遙法外,警察又不能亂來,方寒此舉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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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敲門進來,慢慢坐到書桌對面:“方,他們是你的同事?”
方寒苦笑:“是來調查我的。”
安妮暗歎果然來者不善,皺眉道:“他們有證據?”
方寒道:“兩張側影照片,構不成證據。”
“沒正面的吧?”安妮道。
方寒笑道:“有正面的我現在已經在警局了,放心吧安妮,不要緊。”
“真的沒問題?”安妮盯着他。
方寒肯定的點點頭。
他身上有聖術,鏡頭捕捉到的是一片模糊,好像籠罩一層霧氣,根本看不清他的身體。
安妮鬆口氣,白他一眼。
方寒笑道:“謝謝關心了!”
“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了!”安妮哼道,起身嫋嫋出去了,不打擾方寒的寫作。
方寒重新掀開筆記本電腦時,盯着屏幕發呆,內務部調查要講證據,甘比諾家族卻不需要!
他很快斬除雜念,專注於抄書了,鍵盤的聲音啪啪啪響成一串,好像連綿不絕的河水。
一口氣打了兩個小時的字後,他停下來,捏了捏手指,伸了個懶腰,終於完成了。
他合上電腦,走出書房,看到外面沒動靜,揚聲喚來塞西莉亞,問安妮去哪兒了。
塞西莉亞道,小姐她去外面逛待了。
方寒臉色一變,塞西莉亞忙道,小姐說他別擔心,她只在貝弗利山莊,不會出去,有警察跟着呢。
方寒無奈的搖搖頭,她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還敢出去!
塞西莉亞悄悄退了出去,方寒重回書房,拿起書來看,他直覺安妮沒有危險,不用着急。
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安妮進來。
方寒放下書感嘆道:“你好大的膽子。”
安妮笑道:“現在他們不敢動我的,尤其在貝弗利山莊。”
方寒道:“小心爲妙,……外面有幾個警察跟着?”
“四個。”安妮抿嘴笑道:“兩個女警,感覺不錯!”
方寒笑笑,她膽子小,但很有潛力,現在被逼迫得豁出去了,反而膽大起來,就像佛家的頓悟。
“往後出去招呼我一聲。”方寒道。
安妮問:“書進行得如何?”
“寫完了。”
“寫完了?!”安妮明亮的大眼瞪得更大。
方寒笑着點點頭。
“這麼快?”安妮驚奇之後搖搖頭:“不會是隨便寫的吧?你可別壞了SNOW的口碑!”
方寒翻開電腦推開她:“你來看看吧。”
安妮開始盯着屏幕看起來,好一會兒後,她眨了眨乾澀的眼,擡頭道:“我想打印出來看!”
方寒點頭。
安妮讓塞西莉亞買了打印機,一個小時後,方寒的稿子打印出來,安妮捧着稿紙看起來,晚飯都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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