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時分,行政長官府邸!
半數的燈光都已經熄滅,只有格盡職守的護衛還在花園之內來回的巡邏着,除了個別幾個傭人還沒有休息隨時等候着主人的差遣之外,其餘的人一個都見不到。
二樓書房之中,代表着粵區最高權力的陳慶濤坐在那裡,黃建恭敬的站在一旁,本應該早早休息的陳慶濤,此刻卻是一臉無奈之意。
因爲陳浩又回來了。
被楚天斷掉了手接上之後,陳浩一直安心的在醫院之內療養,將近好了出院按照陳慶濤的意思去深市參加一下馬家大小姐的婚禮,然後再和唐家敲定一下最後的婚禮細節,過幾天正式的迎娶唐韻進門。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酒店都已經訂好,請帖也發了出去,但卻傳來唐婉兒的聲音,唐家和陳家的親事到此結束,唐韻不會嫁來陳家,唐家的任何一個人也都不會嫁入陳家。
陳慶濤心裡對此十分的憤怒,也親自和唐建國通過電話,但是唐婉兒的決定哪怕就是唐建國都無法改變,陳慶濤也只能是接受這個現實。
隨即也在陳浩的嘴裡知道原來他趁着唐韻生病意圖不軌,正好被唐婉兒撞到,陳慶濤惱怒這個兒子死性不改,也知道唐婉兒爲什麼會發出那樣的聲音。
唐韻無所謂成爲陳家的女人,但是在沒有成爲之前她都是唐家的小姐,陳浩做出這樣的事情就是在挑釁唐家的威嚴和唐門的十多萬子弟,解除婚約也在預料之中。
但陳慶濤此刻好奇的是,說好明天才回來的陳浩怎麼大半夜的跑回來,依照他對這個兒子的瞭解,肯定是闖禍了。
不然的話,那就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
而這一次陳浩不單止答應回來,而且還提前回來,最重要的是陳慶濤收到深市那邊的人來的消息,唐韻在醫院之內失蹤了,介於對自家兒子的瞭解,他潛意識的覺得這一切都和陳浩有關,但是後者就是說這和他毫無關係。
也是那麼晚了還沒有休息的原因,陳浩越是這樣,陳慶濤就越感覺有問題。
端起冷卻的茶水,淡淡的看了面不改色的陳浩一眼,和以前面對他時候那種忐忑緊張多了淡定和從容,欣慰的同時就是無奈,這也就證明想要從陳浩的嘴裡知道一些東西,難如登天。
但肯定陳浩有東西隱瞞,陳慶濤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小浩,你是我的兒子,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很多東西哪怕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很欣慰你的這種成長,只是唐韻雖然不被唐婉兒放在心上,甚至不在乎她的生死。”
“但她終究還是唐家的人,如今唐婉兒纔是唐門真正的主事人,不要玩火啊!”
以前陳慶濤也覺得唐婉兒就是一個有點火候纔不足爲慮的女孩子,但是通過和唐建國的電話,已經在那字裡行間知道,如今的唐家,雖然唐建國還是家主,但真正的主事人,決定一切的是唐婉兒。
陳浩眼角微微牽動,隨即正聲的回道:“我只是覺得在深市呆下去太丟臉,因爲被退婚,所以提前回來而已!”
“真不是我綁架了唐韻,不然的話爲什麼她沒有在我回來的車裡呢?”
陳慶濤掠過淡淡的失望,陳浩越是這個樣子他就越肯定有問題:“小浩,我相信不是你綁架的,但你確定你沒有藉助別人的手?不要和爲父玩這些字眼遊戲,你是我兒子,我懂你!”
陳浩索性搖搖頭:“不是我!”
陳慶濤喝光了杯中的茶水,把杯子放下讓黃建去給他重新泡一杯茶,等黃建離去之後站起身來,走到陳浩的面前擡起手來一巴掌把陳浩扇倒在了地上。
無緣無故的捱了一巴掌,陳浩愣然之後怒吼:“你幹麼,楚天那樣對我不見你去給我報仇,現在只會讓我什麼都低調一點,現在我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你竟然還打我,你怎麼不把你的強勢用來去對待楚天?”
“只會教訓自己的兒子,你有什麼用?”
陳浩的質問,讓陳慶濤神色一滯,也掠過一絲內疚和慚愧,當初楚天肆虐陳浩他毫無辦法,可那是牽涉到方方面面也不適合和陳浩解釋。
走上前去想把陳浩給拉起來,但是陳浩根本沒有那點意思,起來整理一下衣領,言語陰冷:“我說不是我,那就不是我!”
“老爺!”正在這時,去泡茶的黃建走了進來,神色帶着一絲凝重:“剛纔下面來消息,唐婉兒來了羊城,現在正在往長官府邸而來,隨行的還有一千唐門子弟。”
眼角看了一下陳浩,猜測道:“我想,唐婉兒肯定是衝着少爺來的!”
聽到唐婉兒的到來,陳浩臉上惱怒父親無爲的神色僵直了一下,眼神深處閃過忌憚之色,顯然還記得在唐門別墅區被唐婉兒肆虐的事情。
剛纔的強勢和針對陳慶濤的堅定,此刻都出現了鬆動:“父親,唐婉兒不會是還在惱怒我對唐韻的事情,覺得我綁架了她,找我算賬吧?”
陳慶濤眯起眼睛,對黃建說道:“去把小浩的車徹徹底底的查看一次,任何的蛛絲馬跡都給我抹除,另外看看有沒有人知道他的車在高速到機場位置停了五分鐘,讓他們閉嘴,是永遠的閉上嘴巴!”
黃建微微點頭就走出了房間去安排,而陳浩已經眼裡流露震驚和訝然,在回來羊城的路上,他的確在前往羊城機場的路口讓車停了幾分鐘,可是他父親怎麼知道的?
忽然想到他的保鏢,陳慶濤已經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嘆息一聲:“薑還是老的辣,爲了防止你再做出愚蠢的事情,你身邊的保鏢有我的人,你也不要想知道他是誰,只需要知道他不會害你就是。”
“告訴我,那些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你帶他們離開深市?”
陳浩臉色牽動,他覺得神不知鬼不覺的事情,沒想到陳慶濤就看在眼裡一般,纔想到身邊的保鏢哪個是陳慶濤的人,也想起剛纔黃建去倒茶回來彙報唐婉兒來的時候,似乎和陳慶濤有那麼一個眼神交流。
顯然剛纔出去就是找人詢問確定去了。
暗道一聲薑還是老的辣,陳浩知道任何的隱瞞都是毫無作用的,因爲陳慶濤此刻已經知道,搖搖頭:“人不是我綁架的,甚至在那些人找上我之前,我都不知道唐韻被他們綁架,而是見到唐韻被擡上車,我才知道的。”
“當時我就感覺到事情不對勁,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可是對方用刀抵着我,我沒有辦法!”
陳慶濤在陳浩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等他說完冷聲的喝道:“這個時候你還不和我說實話,你是真的想死了嗎?”
陳浩身體一震,觸及陳慶濤那威嚴的眼神,覺得經過楚天的事情他已經可以淡定對待一切的心竟然莫名的出現害怕,說話也不清楚:“父親,我說的是真的!”
陳慶濤失望的搖搖頭:“你是我唯一的兒子,但是我還有一個女兒,如果你不告訴我實情的話,我不介意把你丟給唐婉兒平息那個女人的怒火,大不了以後讓喬慧找一個優秀的人上門,成爲我陳家的人!”
感覺到陳慶濤話語之中不可逆轉的堅定,陳浩終於慌神來,撲通一下的跪在地上:“父親,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只是他們找上我的,問我想不想楚天死,當時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想到可以讓楚天死我就答應了。”
“但他們也不需要我做什麼,只需要我偷偷安排他們進醫院,另外在唐門戒嚴之後帶他們離開深市。”
說着話眼神不敢多去看陳慶濤一眼,陳浩低着頭:“我想着沒有太多的風險就答應,回來的路上在機場路口停下,他們都是坐他們自己的車離去,不會有事的吧?”
陳慶濤身軀一晃,他愈加的感覺到坑爹這兩個字是怎麼形成的了。
指着陳浩想要狠狠的給他一巴掌,但是終究是唯一的兒子,剛纔那麼說無非也只是讓陳浩慌神而已,眯起了眼睛:“黃建!”
書房門打開,黃建走進來之後,陳慶濤大手揮過:“把小浩的四個保鏢送走,他們今晚會出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