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京海,水榭花都。
“槍傷”醒來的楚天在今天早晨受不了醫院之內的煩悶氣息,隨後提前出院來到了這裡,各方訝異楚天就是打不死的小強這樣都沒死掉。
但也因爲楚天的醒來和出院,讓各方緊繃的那根弦輕鬆了一點,這樣就不用被當成帥軍和唐門,甚至國安的泄憤工具,也就這一次,許多人都覺得楚天活着比死了更好。
因爲楚天醒着只要不招惹他就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發生,但是如果楚天死了,他旗下的勢力必定做出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最大的可能就是殃及池魚。
中午,十二點!
簡單吃個午飯的楚天坐在輪椅之上被薛痕推着從裡面出來到了花園之內,曬着溫暖的陽光,來到後面的山坡之上,看着花園之內黑箭佈置下的數百護衛,外面還有四十個張榮貴安排的警員看守着。
這樣的安保力量楚天不擔心被人窺探出什麼來,但小心駛得萬年船,楚天還是演戲到底,哪怕就是在水榭花都之內都保持着受傷的態勢,除了黑箭等個別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楚天的槍傷只是一種假象。
看着遠處,楚天目光深邃帶着一抹沉思。
他當天離開芙蓉酒樓就直接的回到了京海,趁着夜幕來臨進入了京海醫院,期間沒有任何的變故,也相信當初襲殺的那個殺手不會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因此也不擔心他爆出什麼事情來。
再者如今他已經回來,哪怕爆出來他也有很大的周旋空間,這個不是楚天在意的問題。
而讓他在意的是芙蓉夫人手中的兩個秘密,武力奪取必定是不可行的,那個女人太聰明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開始不以爲意,可是回來這兩天認真的思慮,兩個未知的秘密,甚至一個關乎東瀛方面,楚天始終放在心上。
薛痕站在後面,從楚天的側臉看出來他心裡的糾結,輕啓紅脣:“除了娶她,難道就沒有其他可行的辦法?”
那一日回來之後,楚天和薛痕說過這個問題,當局者迷,看看薛痕是否可以窺探出來芙蓉夫人手中的兩個秘密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其事,但薛痕瞭解之後對此只是一句話:芙蓉夫人屹立冰都多年,不屑撒謊。
也就是因爲薛痕的這句話,楚天對那兩個秘密說不出的上心,也在想着除卻娶她這個辦法之外還有什麼辦法。
呼出一口氣,楚天輕聲的說道:“如果有其他的辦法當時她就已經說出來,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那肯定不容改變,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十分執着的女人,我也清楚她不是爲了她自己,只是不想那深愛他的男人白死。”
爲了芙蓉夫人心中可以說荒唐的夢想,爲了她可以找到一個位至巔峰的男人,楚天沒有見過那個男人,但卻給他打上了偉大的標籤。
換做他,楚天自認爲他做不到這樣偉大的行爲,他只會高舉屠刀殺出一個朗朗乾坤,用鮮血和白骨去鋪就那條巔峰之路,完成心愛女人心中的夢想,而不是有點自棄的死去,用他的一切來爲這個女人鋪路。
但楚天也不會因此就鄙夷那個已經死去的男人,因爲這是愛的體現。
想到芙蓉夫人那傾城之姿,心裡卻是一個可以說很天真的夢想,就好像許多如今的女孩那種灰姑娘的夢想一般,不同的只是,芙蓉夫人願意用第一閣爲嫁妝,成就她自己,也讓那深愛她死去的男人,瞑目!
這沒有絕對的對,也不是絕對的錯,楚天無法去評斷芙蓉夫人的執着是否可取,他現在只知道不答應那個堅定執着的女人,他也許就一世都無法得到那份情報,兩個重大的秘密。
看着糾結的男人,薛痕也能理解芙蓉夫人的那份執念,除卻爲了她自己還有爲死去的男人,嘆息一聲:“我不介意的!”
楚天溫和一笑,把薛痕拉到了前面,握着女人嫩白的雙手:“我知道你不在意,我也相信其他的人不在意,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的底線很簡單,那就是不想傷害你們任何一個人,迎娶玉芙蓉,你們難道真的不傷心?”
“答案顯然是肯定的,所以我不會選擇那麼去做,而且我也堅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其他的辦法!”
嘴上雖然那麼說,臉上也十分的自信,但楚天和芙蓉夫人接觸之後很清楚,那個女人的堅定十分的可怕,幾年前就可以蒐羅世界青年才俊的資料,更是接觸過連不敗的女人,可想而知想要改變她的想法何其之難。
薛痕知道楚天的性格,也就不再勸說,但是在她的內心很希望楚天可以拿下第一閣,雖然那樣楚天會迎娶芙蓉夫人,但是可以爲這個男人的強大奠定基礎,薛痕甘之若飴!
楚天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準備走一步看一步:“殷氏和寶島怎麼樣了?”
“蔣勝利經過搶救和數日的觀察,已經算是度過了危險期。”薛痕也沒有繼續糾纏這個話題,臉上掠過遺憾之色說道:“但是目前還在昏迷之中,竹聯幫在衛破竹的掌控下,加上官方暗中的支持,已經和殷氏在本土以及國外,較量了數次。”
“但是雙方誰都沒有賺到便宜,短時間之內不會結束這種對峙。”
“看來我們可以輕鬆一點。”楚天微微點頭,隨即勾起一抹不置可否的笑容:“至於蔣勝利沒有醒來純粹是鬼話。”
人是周龍劍安排的,老狐狸絕對不會讓蔣勝利如今死去,所以楚天猜想得到一些東西:“他肯定已經醒來,之所以對外宣稱還在昏迷,只是增加寶島手中的籌碼而已,對壘殷氏也就可以從容一點,甚至消弭他暗中挑撥令殷氏損失的事情。”
嘴角翹起,露出睿智自信的弧度:“畢竟只要蔣勝利還活着甚至醒來,那麼殷氏三百個絕對精英人才的死就可以推翻一切,這個年代人才是很值錢的,殷氏培養多年潛伏在華國,更是可想而知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
“如今蔣勝利昏迷還可以扯淡,但如果他醒來,就會顯得他沒有太大的事情,輿論和一切,都會站在殷氏一邊,所以老蔣已經醒來,只是不想出來。”
薛痕蹙眉:“醒來卻是不出,用意何在,如今他不是更應該出來應付紛亂局面嗎?”
楚天微微搖頭:“局面有衛破竹在,加上寶島官方的暗中支持,亂不起來,因爲雙方都捨不得丟進老本去拼,如此除了增加籌碼之外就是做給我看,所以一舉兩得的情況下,老蔣肯定選擇無憂無慮的養傷。”
“當然我對他的瞭解來說,蔣勝利不會太老實的,我應該給他來一點猛料。”
薛痕疑惑之中,楚天揚揚手:“想辦法拿到寶島中山醫院的資料,再想辦法得到主治醫師的口供,醒來還裝作昏迷,殷氏肯定會說蔣勝利居心不良!”
薛痕眉頭一揚,知道楚天是要讓蔣勝利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正準備下去安排,楚天又拋出一句:“另外,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手掌青幫的蔣勝利擁有着足夠讓殷氏動心的籌碼。”
“讓人給我盯着兩邊,我可不想被他們暗度陳倉合作在一起,那對我來說不是好消息,對華國也不是好消息。”
“明白!”薛痕點點頭,就走下去安排。
一陣風吹過,楚天手中的電話也響起了歡快的鈴聲,低頭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楚天身子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迅速平靜下來才按下接聽鍵:“老爺子!”
電話是蘇老爺子打來的,而蘇老爺子一般情況下都只會是叫蘇蓉蓉轉達他的意思,很少直接打電話,所以楚天此刻保持着十二分的精神,爭取不錯過任何的一個字眼。
蘇家後院,蘇老爺子站在樹下握着手機,天生具備的威嚴氣息填充在後院的每一個角落,似乎再也難以容納下一絲一毫的東西:“玉芙蓉已經住入了香榭小院,昨天晚上秘密邀請我們幾個老傢伙。”
“第一次對我們表態,她來京城沒有任何對華國的目的,另外和我單獨談過一件事情,她到京城只是爲了了卻心願!”
楚天心裡咯噔一下,訝然那個女人竟然能請動幾個大佬,但想到她第一閣主事人的身份也就釋然,好比是抗戰時期的情報頭子,誰不重視?
保持着平靜,楚天沒有問蘇老爺子他們去做什麼,也好奇玉芙蓉單獨和蘇老爺子談什麼,但依舊保持着恭敬語氣:“需要我做什麼?”
楚天很清楚,蘇老爺子親自來電話不會只是告訴他這個問題,很大可能是要讓他去做什麼。
電話那端沉默了下來,楚天也沒有出聲,但是隱隱有不好的預感,這一沉默就是五分鐘,蘇老爺子滄桑的聲音纔再度的傳來:“我知道你心中底線,這也是我至今都對你最滿意也是最不滿意的地方,你沒有一顆王的心。”
“楚天,任何的戰爭都離不開情報,有些東西我也可以告訴你,第一閣決然不是你看見的那麼簡單,抗戰之時,解放之初,我們都需要從第一閣獲取情報!”
楚天緊皺眉頭,隱約猜到了什麼:“老爺子明示!”
“我不會爲你安排什麼。”蘇老爺子波瀾不驚言語平淡,卻給人一種高山般的壓力:“蓉蓉我今早和她談過,她希望的是你走的更高,更遠。甚至不需要蘇家和任何盟友的存在借力,憑靠自身你也可以蔑視這個世界!”
“自己看着辦吧,得第一閣,得半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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