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掛斷蔣勝利的電話二十分鐘之後。
一個神色刻板丟到人海之中就難以找尋的男子走進了一處秘密的據點,隨着他走進這個據點,各處角落之中快速的出現了幾十個相似普通到讓人無法記住的男子,粗略的數了一下七十個人之多。
“幫主來電。”
刻板男子看看這些躲藏之中出來的人,神色多了一些冷漠的色彩:“計劃出現了一點變故,合作的人臨時的背叛,讓我告訴你們啓用另外一套方案,探查楚天的行蹤,進行抱定死志的襲殺,成敗都要死!”
除了這個男子,現場有六十九個人,聞言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只是一種冷漠到極致的感覺。
刻板男子從他們的臉上一一的掠過:“因爲,楚天死華國必亂,不能讓人知道我們來自於哪裡。”
六十九個人在同一時間全部站正了他們的身軀,身上都流淌着血腥的味道:“誓死遵從!”
“去吧!”刻板男子微微點頭,說道一句。
很快六十九個人分批的離開這個秘密的據點,就好像來到京海尋覓生機的許多普通人一般融入了茫茫的人海之中,只剩下刻板男子一人站在這裡,臉上刻板的神色,出現一抹柔和。
看看周圍的安靜,微微一嘆:“家國,再見了!”
轉身之際忽然嗅到一抹危險的氣息,刻板男子臉色微變做出了反應,手中閃電般的出現一把刀,但當他看見站在他面前的人時,手中的刀也已經低垂:“李隊長!”
來者正是李神州,但是在別人的認知裡,現在的他應該在賓市跟着周龍劍處理陵墓的事情。
李神州還是那種人畜無害的笑容,轉身把大門給關上,走了過來拍拍刻板男子的肩膀:“你在竹聯幫潛伏了十二年,一直認認真真,這是第一次做事也是你人生最後的一次做事,闇火,老爺子讓我問你,你可有什麼心願?”
“這一次爲了給楚天找到一個無懈可擊的登島藉口,你必須死。”
刻板男子神色沒有任何的波動,身軀依舊的筆直:“爲國盡忠,死而後已!”
隨即神色緩和了一點涌現一抹柔和之色:“如果可以的話,請老爺子爲我的父母送終,在他們的眼裡我已經是一個死去了十二年的人,但是我的內心深處永遠有着他們的存在,兒不能盡孝,只能如此!”
李神舟微微點頭,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內心深處的柔弱:“老爺子對你們每個人的父母都當做自己的父母對待,每一年他都會讓人裝作愛心人士給予他們幫助,不至於讓他們榮華富貴一生,但小康生活到死,還是可以的。”
“養老送終,你不需要擔心,老爺子不能讓你們流芳千古,但也絕對不會你們死不瞑目。”
刻板男子的臉上在聽到老爺子三個字的時候涌現敬畏之色:“老爺子,是華國最大的忠臣!”
“只可惜,他終究是要下地獄的人。”李神舟微微點頭,但神色掠過一絲暗道,不想被面前的人見到他的這絲神色,偏轉話鋒:“聽說你在寶島有一個妻子,兩個孩子,你就要死去,需要我們做點什麼嗎?”
刻板男子的神色涌現柔和,隨即變的堅定:“我生是竹聯幫的人,死是竹聯幫的鬼,等我死後衛幫主會照顧好他們的,不需要擔心,所以不需要老爺子操心這個問題,我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不能讓我的死沒有價值。”
李神舟臉上涌現敬佩之色,重重的拍拍刻板男子的肩膀:“闇火,你是密組的驕傲,等你死後你的功績會成爲密組每個人需要學習的榜樣,去吧,少帥的意思是,假扮成殷氏的人襲擊,他要一箭雙鵰!”
“再見!”刻板男子淡淡的回道一句,走過去打開門直接的離去,走的很堅定很穩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更是沒有一絲的留念,哪怕此行無歸!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李神舟轉身,望着遠去的身影低語一句,身體九十度對着他離去的方向鞠躬:“一路走好!”
直起身來李神舟走出了這個秘密據點,一臺車也開到了他的面前,坐上車去,李神舟撥出了電話:“少帥,計劃已經實行,隨時可以收網!”
此刻的楚天坐在大廳之中悠閒的喝着茶,接到電話臉上笑容多了幾分,但也有一絲落寞:“做的不錯,這一次過後殷氏和蔣勝利註定都要掉一層皮,他是一個英雄,一個真正的無名英雄,我可以知道他的名字嗎,不想做什麼,只想記住這個名字。”
“闇火!”李神州回道一句之後就掛斷了電話,楚天也收起了手機:“殷氏的人,怎麼樣了?”
薛痕目無表情回道:“明天,最後一批三百人,也是最重要的一批人才,就會離開!”
“不用離開了,讓他們全都留下吧!”楚天揚起一抹笑容起身,一股殺機迸射而出:“另外安排一下,今天晚上我要去張榮貴家裡拜訪一下,張大海都親自來電話了,我應該去的,不然蔣勝利的人,怎麼殺我啊?”
薛痕微抿嘴脣點點頭,心裡對那蔣勝利充滿了同情,損失一個可以創造許多利益的地下賭場,但依舊還是在楚天的算計之內。
而此刻,遠在千里之外蔣氏花園之內的蔣勝利打了一個噴嚏,心情莫名的有些沉重。
衛破竹從一旁走來,眉頭緊緊的皺着,蔣勝利正在那裡往水池之中丟魚飼料,見到走來的衛破竹那難看的臉色,心裡出有點不好的預感:“怎麼了?”
衛破竹站在蔣勝利一米之外,躬身謙虛的回道:“按照你的交代,我聯繫了早前潛伏進去要和凌天合作對楚天致命一擊的負責人,但是無法聯繫上,我懷疑他們已經進入埋伏期,因爲去之前,按照你的意思下達了一道指令。”
“如果凌天三天之內沒有聯繫他們,那麼他們就直接用死亡去衝擊楚天,嫁禍給凌天,而今天是第七天,估計他們已經策劃了四天,快要行動了!”
衛破竹看了一眼蔣勝利逐漸深皺的臉,補充道:“還交代過,爲了防止楚天死去活着活下來找到蛛絲馬跡,行動之前一天,他們就必須丟棄和端掉所有的通訊工具!”
蔣勝利杵着柺杖身軀搖晃着退後,衛破竹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老人,險些後者就差點掉到水池之中,而裡面飼養着幾條食人魚。
蔣勝利揚揚手示意自己沒事,深皺的眉頭沒有絲毫的鬆懈:“賭場的資料呢?”
衛破竹低下頭:“在你和楚天結束通話之後已經安排人送過去,現在應該在航班之上,楚天派人在京城等待!”
蔣勝利忍不住撲哧的噴出一口鮮血,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雖然那批人都沒有在日常生活之中出現,查起來十分的困難,但是困難不代表查不到,更不要說還有凌天這個不確定因素存在。
想到失去賭場,現在很可能又要被楚天再次的撕毀承諾,蔣勝利氣急攻心。
衛破竹神色着急的拍着蔣勝利的背部:“蔣先生,我送你去醫院吧!”
“不用,虛火上升而已。”蔣勝利擺擺手,抹去嘴角的血跡目光微沉:“行動已經無法阻止,只能希望最後楚天無法查出他們的身份,但是我們也不能抱着僥倖的心理,回去讓竹聯幫備戰,另外安排車,我要去見馬先生。”
“這是我的疏忽,防患於未然,怎麼也要和馬先生交代一下,不然楚天登島,我們就被動了。”
十五分鐘後,衛破竹目送着蔣勝利坐上車前往最高領導的府邸,站在蔣氏花園之外目光平靜,那冷漠堅硬的臉龐之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等到視線之內已經看不見蔣勝利的車隊,衛破竹才轉身往另外的一邊走去,上了一臺車往竹聯幫開去,目光平靜的看向開車之人:“楚天登島那是必然的,長則兩月,斷則十天半個月就會有行動。”
“我是否能登頂,取締以前連不敗的位置,就看這一次,希望配合!”
前面開車的人是一個男子,戴着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聞言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