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羊城軍區醫院。
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軍警在來回的走動着,作爲羊城重點一級的醫院,比之粵區醫院還要高檔大氣上檔次,雖然住進這裡是免費的,也在外面打着軍民一家,但真正能住進這裡的人,全部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所謂的軍民一家,不過只是說說而已,真要做起來的時候,民願意,軍也不樂意。
此時,一臺掛着粵區a1牌照的奧迪慢慢的在夜色之中行駛而來,到達軍區醫院大門之外的時候停了下來,門口的警衛員敬個禮上前,十幾秒鐘的時間走回去打了個手勢,門口的障礙就緩緩的升起,放行。
特權之人,走到哪裡都是方便行事的。
a1牌的奧迪直接的行駛到了住院部的大樓之前停下,駕駛座的車門打開,黃建從裡面鑽了出來,快速的跑到後面打開了車門,身子前傾流露着一抹恭敬態勢。
車裡,似乎這些天來憔悴不少的陳慶濤鑽了出來,看了一眼輝煌大氣的住院大樓,偏頭帶着黃建就走了進去,沒有過於的張揚,反而顯得特別的低調,甚至一個保鏢都沒有帶,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危險一般。
穿過了住院部前端的兩個關卡查探,陳慶濤兩人走入了中間的一個電梯,按下了其中一個樓層,進入電梯還是到達所在樓層,兩人都沒有多說一句話。
因爲這裡是軍區醫院,距離羊城軍區也特別的接近,陳慶濤就沒有安排陳氏保鏢來照顧陳浩,完全的任由醫院去安排。
今夜陳慶濤來的特別低調,甚至沒有讓醫院的領導知道,就如一個普通的父親一般,只是簡單的來看看自家的兒子。
出了電梯,看着顯得空闊的樓層,陳慶濤帶着黃建來到陳浩病房之外,微微偏頭給了黃建一個眼色,然後就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黃建似乎知道要做什麼一般,轉身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看似自然,但也有一點詭異。
病房之內,煙霧繚繞,走進來的陳慶濤皺起了眉頭,語氣也帶着陰冷:“難道不知道這是病人住院的地方,禁止吸菸嗎?”
“陳區長來的真快,看來你真的很心疼你的寶貝兒子啊!”
只見,陳浩所在的病牀旁邊,一個儒雅青年坐在那裡,手中拿着一根菸,時而的抽上一口,密閉的病房之內,因此顯得有點菸霧繚繞:“不過這樣也好,接下來我們的談話就可以順利一點的進行了。”
陳浩在山中的時候被楚天折磨到生活不能自理,雖然及時的送到醫院去手術,但因爲是舊傷未好再添新傷,就算是最後治好,也只能是恢復當初的七成。
此時,陳浩睜大着眼睛,有些不適應以前喜歡抽,但是現在很不喜歡的煙霧,見到陳慶濤到來,流露喜色:“爸!”
陳慶濤揚手示意兒子不要說話,促狹雙眼看着這個夜晚約自己來醫院的儒雅青年,不驚不喜:“一個人,能悄無聲息的來到戒備森嚴的軍區醫院,看得出來你也是一個有背景的人,事情可以談,但我不會和陌生人談,也不會和不是朋友的人談。”
“哈哈哈哈”
儒雅青年放聲笑了起來,病房的隔音效果讓他不需要去擔心被人聽到什麼,站起身來對陳慶濤伸出一隻手笑道:“軍區醫院雖然森嚴,普通人很難進來,但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可以攔得住我的地方,哪怕是中楠海,我只要願意也可以進去坐坐。”
停頓一下,流露一抹玩味和自信:“就如當年,我大大方方走進米國總統府,和奧總統把酒言歡一般,所以陳區長沒必要用這個試探我,我找你來,是帶着誠意的。”
“對了,忘記自我介紹,我叫殷勤,你以前不認識,但你以後肯定會認識我,熟悉我,因爲我是你最好的朋友。”
陳慶濤沒有去握上殷勤的手,感覺到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回味了一下眼睛一凝:“殷氏帝國的人。”
想通什麼流露冷笑之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殷太子今晚來找我,是想和我一起聯合對付楚天吧?”
作爲粵區第一行政長官,粵區地界上發生的事情,只要影響巨大陳慶濤都是知道的,而最近楚天和殷氏帝國的對抗,對於下面一層的人來說就是永遠不可觸及的秘密,但對於他陳慶濤來說,並不是什麼秘密。
陳慶濤沒有和自己握手,殷勤沒有什麼不快的,能走到今天他早已經可以適當的剋制自己:“不愧是陳區長,姜果然還是老的辣,比起和我弟弟合作,但是直到最後都不知道我弟弟何許人也的陳少,強太多太多了。”
“不過我來找你,對付楚天是其次,最主要的還是一點事情,需要陳區長點點頭,給點方便。”
陳慶濤意味深長的一笑,從殷勤的身邊走過去,把陳浩身上的被子給他蓋上,輕輕的拍拍兒子的手背,示意他不需要擔心,如果殷勤真的要殺他的話,早就已經動手,而現在更是證實,殷勤找他來,另有企圖。
沉默了片刻,陳慶濤坐在陳浩的牀邊,目光銳利的看向殷勤:“如果我給你方便,只對你提出一個條件,你覺得如何?”
殷勤眯起眼睛:“那要看是什麼條件,付出和回報是不是值得!”
陳慶濤目光瞬間變的深邃,盯着殷勤看了三分鐘,似乎是在思慮,也似乎是想看出來殷勤的可信度,隨後才輕聲的開口:“我要你們爲我結束一條人命的同時,把我付出去的東西收回來,其他的一切都好談。”
“記住,這就是一個條件,連貫的,不打折!”
陳慶濤沒有說要他殺什麼人,但殷勤心裡已經大概的知道,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這個條件我答應你,但是陳區長竟然提出的是這個條件,那麼我就要增加一點附加條件,不然的話,殷氏帝國會很虧的。”
陳慶濤毫不意外殷勤這一手,點點頭表示同意。
接下來病房之內,陳慶濤和殷勤足足的談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殷勤才從窗外之外悄無聲息的離去,陳慶濤站在窗戶的邊緣,看着不走尋常路的殷勤,落到下方的時候,走出去不遠上了一臺軍車離去。
眼睛輕微的眯起,雖然沒有看清楚是軍區哪個部門的車,但能夠開到住院大樓這裡,還能自由出入,位置必定不低,輕聲一嘆:“千年王八萬年龜,希望這一次我賭對了吧!”
躺在病牀上的陳浩剛纔一直聽着陳慶濤和殷勤的交談,此刻臉色還有點蒼白和震驚,張嘴問道:“爸,你真的要和殷氏帝國的人合作,雖然殷勤表現的很有誠意,但是不亞於和與虎謀皮,就算他們沒有害你的心,但從此你也就有一個把柄落在他們的手裡了。”
經過被楚天連續的肆虐,陳浩已經成熟起來了很多,看東西也比以前更加的透徹,此刻雖然商量的事情看起來對陳慶濤沒有壞處。
但陳浩明白,只要最後殷氏帝國真的成功的話,陳慶濤這一生不死,也要被殷氏帝國拿捏,成爲一個傀儡了。
只是,陳浩沒有等來陳慶濤的回答,病房的門就被打開,黃建走了進來,神色凝重:“離開的車,是楊家的!”
“哦!”
陳慶濤聞言頃刻之間涌現濃濃的玩味,手輕輕的拍在牆壁上面,嘴角掠過戲謔:“雖然我丟失了一個可以進京城的機會,但一方諸侯,也好過在皇帝的腳下做事,時時刻刻都要提心吊膽的啊!”
一隻手朝後輕輕的一揮:“把這個消息動用一切的關係壓下去,也許不久之後,這就是我手中的一個籌碼,可能一生都用不到,也可能很快就會用上!”
黃建輕輕點頭,沒有問主子要怎麼去做,恭敬的退出了病房,還順手的把房門給關上。
等到病房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陳慶濤走到牀邊神色嚴肅的開口:“我知道你恨不得幹掉楚天和唐韻兩個讓你蒙羞的人,但有些東西小不忍則亂大謀,明天我會派黃建去唐家堡,讓你和唐韻的婚事,繼續!”
“等你出院,就給我迎娶唐韻,唐家先對不起我們,我還如此大度,整個粵區誰還能撼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