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狂歡楚天並沒有參與其中,而是被管家帕羅在中途的時候邀請,此刻來到了古堡之內一處守衛森嚴的房間之外。
其次,還有索菲雅跟隨在旁邊。
楚天也大概知道,帕羅邀請他來這裡是要見一個人,神秘的羅斯切爾德家族族長,杜邦!
傳言杜邦接任族長已經三十五年的時間,當年纔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但是已經手握世界金融內閣,甚至羅斯切爾德家族在他的手中相比半個世紀之前,上漲了五倍不止。
但是在十五年前,本身就很少走動的杜邦徹底的沒有出沒,如果不是羅斯切爾德家族依舊還是正常的運作,很多人幾乎都以爲杜邦已經死了。
如今就要見到這個傳奇的族長,楚天心裡還有一點期待,金融內閣的真正掌控者,必然有着他不一般的地方。
“少帥!”
帕羅還是如當初在琺國見到的時候一般,看不出絲毫的鋒芒:“你和索菲雅小姐進去就可。”
楚天點點頭,走前推開了房門,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面而來,索菲雅緊蹙秀眉跟隨在後,看着楚天的背影總有擡起腳來踹一下的意思,但是她清楚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凱撒第一個就會把她逐出羅斯切爾德家族。
這是一間面積兩百多個平方的書房。
楚天和索菲雅走了進來,房門也被帕羅拉回去關上,見到兩百多個平方的空間之內有一張書桌和一個衛生間,其次就是並排過去的書架,一共十四個書架,上面都堆放了許多的書。
聽到走動的腳步聲,楚天看去,一個銀髮,面容慈祥的老者從後面走了出來,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身上的穿着十分的隨便,更是拖着一雙拖鞋,看起來人顯得有點單薄。
索菲雅卻是走上前去一步,恭敬開口:“父親!”
楚天嘴角牽動,眨下眼睛甚至想揉一下自己的耳朵是否聽錯,隨即掠過苦笑,不過對於這一點雖然在預料之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無疑,眼前的人就是羅斯切爾德家族的族長,杜邦!
只是和楚天開始的設想存在着一點區別,那就是杜邦沒有那種天生貴族王者的氣息,更好像是一個普通的白人老者,頂多就是多了一點溫和的氣息。
杜邦擡起頭來,扶下眼睛:“來了,都坐!”
沒有絲毫的架子走過去先坐下來,把手裡的書放在了桌上,笑容看不出來一點做作:“少帥,是不是很失望?”
楚天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看看書房之內的環境,點點頭:“對於杜邦先生的形象的確有點失望,但是對於杜邦先生的爲人,卻是在楚天的預料之中,或者說杜邦先生的涵養,超出了楚天的預料。”
杜邦問道:“怎麼會那麼說呢?”
楚天笑了起來,也沒有多少客氣的意思:“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了杜邦先生,我會覺得你是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頭,但是在這裡見到杜邦先生,我對你的涵養,表示佩服!”
一個人培養出涵養和素質不難,只要慢慢的成爲了習慣那麼就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一個人要坐到杜邦這個位置還能如此的隨便,甚至可以說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那麼就是難能可貴的,因爲走到了這一步的人,大多數都會在意自己的對外形象。
現在,楚天似乎有點明白,凱撒到底爲何會成爲這個樣子了,因爲他的父親,就是一個不以規矩做事的人。
“少帥,你是第二個那麼說我的人。”
杜邦溫和一笑,指着那些書架:“這裡一共有一萬三千四百五十二本書,或許別人覺得那麼多的書一輩子都看不完,但是到目前爲止這裡的書我全部都已經看過,你知道爲什麼嗎?”
楚天看了一眼那些書架之上的書籍,很難想象一個人的一生能看了那麼多書,但是杜邦如此說,楚天沒有任何的懷疑,因爲在杜邦的身上,楚天可以感覺到華國文人的那種氣息,這不是可以裝出來的。
必然是要讀過萬卷書的人,才能表現出這樣的氣質來。
收回了目光,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溫潤弧度:“杜邦先生,是希望藉助讀書,來壓制你內心的狂野,還有你的雄心,你不想死那麼早。”
索菲雅進來都一直沒有說話,這一次也開口了:“楚天,不要胡說,我父親讀書是一種喜歡,一種情操,你的庸俗,不要胡亂的說我父親。”
杜邦卻是沒有什麼不快的,饒有興趣的問道:“少帥怎麼會如此說?”
“因爲羅斯切爾德家族太強了。”楚天大概已經知道,所以回答的沒有一絲拖泥帶水:“而一個勢力要不就強大到讓人不敢招惹的地方,要不就是強大到讓人恐懼反抗的地步,物極必反,盛極必衰,這是一個千古不變的道理。”
“到了杜邦先生這一代,羅斯切爾德家族已經到了一個巔峰之上,如果杜邦先生還具備野心雄心的話,對於歐洲各國和世界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也很清楚這一點,羅斯切爾德機家族很強,甚至讓歐洲諸多王室和國家現在都還欠着你們家族的錢,可是如果你再表現出野心的話...”
後面的話楚天打住沒有繼續的說下去,相信杜邦也能明白。
一個勢力強大到了讓人忌憚,甚至讓許多國家欠下鉅債,這對於一個家族勢力來說是一種殊榮,但是主事人還過於強勢的話,難免那些欠債的人就會變成要命的人。
杜邦是個聰明人,他懂得去把握尺度,讓各國根本沒有聯合起來的機會,這也就保證了各國聯合起來壓制羅斯切爾德的生存空間。
而沒有聯合的國家,光靠一個兩個是玩不過羅斯切爾德家族的,杜邦如此做,就是讓人覺得,羅斯切爾德家族只愛錢,不愛權。
原本還想斥責楚天胡說八道的索菲雅都皺起了秀眉,以前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楚天那麼一說,她想想似乎也是這樣的道理,甚至這些年來家族的發展方向似乎都是如此。
不斷的斂財,甚至培養武裝勢力都只是保證家族的安全,可從來沒有參與到各國政治之中去的意思,如此說來只愛錢不愛權,纔是對家族最大的保護。
因爲只要有錢,難道還擔心沒有權利嗎?
杜邦也笑了起來,拿掉了臉上的黑框眼鏡笑道:“那麼多年來,除了凱撒你是第二個這說的人,我終於知道爲什麼凱撒會如此的推崇你,甚至不惜得罪所有族人,都要和你合作了。”
楚天只是一笑,但沒有回答,因爲他知道杜邦是一個睿智的人,一個懂得讓家族長盛不衰的人。
這一點和周明王有點像,或者說,杜邦也許做的更加好,他的目的很明確,他只要錢。
“不過,不說這些了。”
杜邦也沒有繼續和楚天討論這個問題,他要的就是家族穩步發展,而不是去觸摸會死人的政治和奪權:“少帥,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羅斯切爾德家族的半個人,作爲一個父親,我知道索菲雅不適合你,但是作爲一個族長,我必須要選擇把她嫁給你。”
楚天饒有興趣的露出笑容,杜邦說話做事,還真的挺直接的。
杜邦也沒有直接的尷尬,指着索菲雅:“所以,少帥怎麼想都好,我只有一個請求,如果可以的話,請給她一點愛。”
索菲雅心繃緊了一下:“父親!”
杜邦搖搖手沒有讓索菲雅說下去,繼續對楚天說道:“這算是我一個作爲父親的請求,至於你和凱撒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理會,羅斯切爾德家族求財,以前是,現在是,未來也是,但我們也需要絕對團結的內部。”
楚天肅然起敬,已經明白了杜邦的意思,站起身來點頭:“只要保持現在的狀況,羅斯切爾德家族,永遠是我的盟友。”
“我還是你的岳父。”杜邦笑了起來,頗具詼諧的說道一句,又拿起那本書,擺擺手:“不過我相信少帥是會尊重我的,去吧,訂婚也算訂了,該去拿走屬於你的東西了。”
“不過月黑風高,小心火燭,着火就不好了。”
楚天心裡一動,但沒有說話,點點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