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上,林玉婷都是使勁的給楚天夾菜,加上媚姐的“爲虎作倀”,楚天的碗里根本就沒有空過,在被勸了三碗飯後終於祈求林玉婷放了他,在彼此的笑聲中結束這頓愉快的晚餐,讓諾大的公寓顯示出溫馨。
吃過飯後,楚天就陪着媚姐和林玉婷聊天看電視,把自己許久以來的冷落全部補齊,這讓林丫頭生出恍惚,宛如回到昔日相伴讀書的日子,雖然平淡無奇,卻是最甜蜜的回憶,可惜,現在的執手漸成奢侈。
或許這就是人生,變幻莫測。
聽到楚天心有餘悸的講述答辯風波,媚姐她們全都掩嘴笑了起來,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楚天竟然會畏懼京城的老學究,普天之下,能讓楚天背後滲出冷汗的人,想必也就只有那些準國寶級的教授了。
咬下幾口哈密瓜,媚姐忽然開口問道:“不過我也有點好奇,下水道的井蓋爲什麼是圓的呢?省材料嗎?”
林玉婷坐直了身子,笑着回答:“我好像看過答案,圓的井蓋不會掉到井裡去,因爲在圓中任意兩點的長度小於其直徑;若是方的,則可能從對角線的方位掉進井裡,其次容易挪動搬走,畢竟方的難於滾動。”
媚姐恍然大悟的點點頭,轉手削着富士蘋果道:“弟弟,玉婷說得很有道理,你當時是怎麼回答啊?不過不對啊,這題目不是邏輯學教授出的嗎?它似乎跟物理或者工程學才能扯上關係,跟邏輯學牛頭不對馬嘴。”
楚天輕輕微笑,靠在沙發上緩緩迴應:“看起來沒有關係,但那些老傢伙又怎麼會無的放矢呢?出題的邏輯學教授考的就是我逆向性思維,答案很簡單:因爲下水道的洞口是圓的,所以覆蓋的井蓋就是圓的!”
媚姐和林玉婷微愣,這答案似乎有點雷人。
楚天稍微停緩片刻,繼續補充道:“你們誰看過,下水道洞口爲圓形的時候,覆蓋的井蓋是方形或者多邊形呢?那些教授就是讓我察言觀色,結合出題人所執教的課程回答,如果我從其它角度回答,必死無疑啊。”
媚姐她們被雷的目瞪口呆,但細想之後卻發現確實如此。
林玉婷呼出幾口氣,嘆道:“楚天,我被你打敗了!”
媚姐把蘋果遞給楚天,宛然輕笑道:“還是弟弟聰明!”
楚天咬着清甜的蘋果,拉過旁邊的報紙用來放果核,他的眼睛也趁機掃視了幾圈,忽然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娛樂版上,左側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臺灣新星夏秋荻來瓊傾情獻唱,演出收入全部捐給兒童基金會。
夏秋荻?怎麼會那麼熟悉呢?楚天感覺到幾分奇怪,忽然靈光閃過想到刀鋒,那傢伙臨死的時候讓自己替送份禮物給他妹妹,只是當時以爲刀鋒藉此調整位置,方便明刀刺殺自己,所以事後並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難道他真的有妹妹?楚天苦笑起來。
楚天又簡單的掃視了幾眼內容,知道演唱時間是今晚,也知道十七八歲的夏秋荻是臺.灣剛崛起的新秀,並沒有太大的名氣,所以來大陸演唱並發動募捐,以此來宣傳自己的新片,這招似乎是娛樂圈必用的寶典。
演唱地點在海南大劇院。
時間已經指向十點半了,楚天決定起身離開公寓,畢竟林玉婷明天還有最後兩科要考試,今晚逗留太久都可能耽擱她複習了,臨出門的時候,楚天笑着開口:“林丫頭,如果明天考試通過,我送份神秘禮物給你!”
神秘禮物?林玉婷臉上露出欣喜之色,少女的情懷顯露無遺,她緊緊的抓着楚天的胳膊道:“你送我神秘禮物?真的嗎?你放心,爲了你這份禮物,明天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全英文的財務管理拿下。”
媚姐輕輕嘆息,看來林丫頭要通宵複習了。
楚天微笑着點頭,刮刮她的鼻子就轉身離去。
夜涼如水,幾部轎車行駛在路上。
路邊的白燈宛如天上星星般耀眼,晚風之中夾帶着絲絲的寒意,風無情扭頭詢問今晚落腳何處,楚天深深呼吸幾口氣,漫不經心的道:“無情,去浪崖海灘,今晚就在那邊住下,明天再直接去海日餐廳。”
風無情點點頭,偏轉線路向浪崖海灘駛去。
浪崖海灘,並沒有天涯海角那麼出名,但也有它自己的特色,那就是它是個觀賞東海日出的好地方,其中有塊石頭位於最高頂端下滑之處,這塊岩石色澤青黑,斜探出崖壁,凌空憑風,又被當地人稱之爲觀日巖。
在度假村洗完澡後,楚天就向觀日巖走去。
幾分鐘後,楚天已經站在岩石上面,可惜深夜沒有太陽,昏暗的海面反光若隱若現,楚天衣襟迎風烈烈,拍岸的驚濤打溼了臉頰,他伸手抹去鹹潤的海水,就聽見身邊響起嬌呼:“呀,海南的夜海也如此漂亮啊。”
隨即,幽香從楚天身後飄來。
楚天微微皺起眉頭,如此深夜也有人跟自己神經短路似的,跑來觀日巖看月亮?他循聲望去,只見七八米遠的沙灘上,走來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孩,她邊望着茫然無際的海面,邊向觀日巖緩緩走來,嘴裡還發着感慨。
南方的女孩,大多數都是嬌小玲瓏,但這個女孩,卻有一米七左右。
就着海邊的幾盞路燈掃視,女孩的肩膀披着白色浴巾,跟身上連體的黑裝形成鮮明對比,海風把她的披肩長髮吹得如旗幟般飄舞,清秀甜美的面容帶着些許的迷離之意,如雪似玉的肌膚還泛着誘人的淡紅。
意識到自己說話的聲音,打擾到了楚天的凝思,女孩的臉上露出歉意的微笑,柔聲解釋道:“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我是剛剛下榻到浪崖酒店的住客,聽聞觀日巖是看海的佳地,所以就好奇的跑過來逛逛。”
“見它如此壯觀震撼,就止不住出聲了。
這女孩說話聲音糯而柔,如江天水波千迴百轉,再配上異花初綻般的微笑,彷彿水晶般透明的眼眸,不過她的解釋卻讓楚天不以爲然,但還是客氣的回道:“沒事,誰都可以深夜來看海,所以你不必在意。”
女孩已經跳上了岩石,但光滑的巖壁卻讓她疾然下滑,楚天微微吃驚,條件反射的踏前幾步伸手拉她上來,下一秒,女孩已經滑進了他的懷裡,還因爲動作過猛,讓連體黑裝向上移動幾寸,露出絲襪環圍的臀部。
黑絲的香豔讓楚天些許沉醉,隨即反應過來鬆開手。
這次輪到楚天不好意思了,摸着鼻子苦笑道:“不好意思,這岩石被海水打溼了,要上來只能穩步攀爬。”
女孩羞澀的從楚天懷裡閃出,舉動清新雅緻,但同時,又似乎有着可以感染他人情緒的嫵媚,她整理好衣服後,落落大方的伸出手道:“謝謝你,否則我就要成落海雞了,我叫夏秋荻,我可以認識你嗎?”
夏秋荻?這世界似乎太小了吧?楚天感覺自己可以買彩票了,但很快恢復平靜,禮貌性握手迴應:“楚天,天京大學的學生,是來海南打醬油的!你叫夏秋荻,可是臺灣來海南大劇院演唱的夏秋荻?”
聽到楚天的話,夏秋荻撲哧笑了起來,隨即平緩心緒回答:“楚天,你說話太有意思了,很久沒有人跟我開玩笑了,你猜測的也沒錯,我就是臺灣來的夏秋荻,想不到你竟然知道我這種三流小歌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