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天的話,衆人愣然。
風雪君更是恨不得豎起中指,自己剛剛簡報沒有什麼線索,這傢伙竟然冒出三條線索,這不是明擺着讓自己難堪嗎?不過她也不相信楚天能說出些什麼,於是洋溢着笑容回道:“那就請你幫我們解說解說!神探。”
楚天知道自己落了她的臉,但自己過來是破案的,不是給他們面子的,所以也就不管風雪君俊俏臉蛋之下的怒意,大步流星的走到講臺上,向她輕輕點頭示意後,就面對着衆人開講起來:“線索確實有三條!”
風雪君閃到旁邊看着,衆人也擡頭望着。
楚天沒有翻閱圖片,而是直接開講:“首先就是C4,剛纔風組長也說過,航班爆炸不是意外,而是被C4炸燬,衆所周知,這種炸藥通常是軍隊使用,民間很難弄到,所以追查軍火交易是條重要的線索!”
風雪君微微搖頭,想不到楚天是老調重彈,於是忍不住冒出幾句:“這點我們都很清楚,只是天朝範圍那麼大,暗中存在的大小軍火商超過幾百個,要想通過軍火交易追查,恐怕查出來的時候,破壞分子都跑了。”
楚天呼出幾口悶氣,這制服麗人還真跟自己扛上了,不過正好讓她引出自己的思路,所以毫不在意的笑過幾聲,就緩緩的開口:“大家可以想想,如果你們是炸機犯,你們會不會跨越省市攜帶C4來鄭州?”
衆人稍微發愣,一箇中年人就出聲回答:“肯定不會,如果跨越省市,必然要乘坐交通工具,這就導致要經過不少安檢,炸機犯怎麼會如此冒險呢?即使他乘坐不用安檢的長途大巴,帶着C4在身上也極其危險。”
楚天點點頭,笑道:“你說的沒錯!”
風雪君粉臉有些陰沉,又提出個假設:“他還可以自己開車,炸藥放在車上運進鄭州不行嗎?”
楚天自己倒了杯水喝着,隨即纔開口回答:“風組長所說並不是沒有可能,但C4威力十分強大,如果長途運輸過來誰能擔保中途沒有意外呢?受熱,顛簸,被盜,關卡都會導致他的任務失敗,甚至性命不保。”
衆人都點點頭,對這小子的分析開始有些佩服了。
風雪君沒有說話,起碼暫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把杯子放下後,楚天繼續補充:“當然,我們也難保炸機犯就是神經病,他就是固執的從鄰市購買C4運過來,所以我們在鄭州全力追查C4來源的時候,也可以請鄰近城市的警方協助追查,以此做到萬無一失。”
衆人相互對視,這確實不錯。
風雪君臉上揚起笑容,意味深長的問道:“第二條線索呢?”
楚天端着水靠在牆壁上,懶洋洋的回答:“炸機犯的目的,航班爆炸之後,有沒有人向政府提出要求或者威脅?比如給他幾千萬或者釋放某個要犯,都沒有吧?那麼炸機犯究竟想要幹些什麼呢?純粹炸機玩玩?”
衆人笑了起來,望着楚天的目光柔和多了。
風雪君的嘴角也有笑意,但還是肅穆的問:“然後呢?”
楚天把紙杯丟給前面的女警,示意她爲自己倒上半杯,隨即纔開口道:“炸機犯當然不是玩玩,那麼他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從黑市購進C4,又想盡辦法把炸藥安放在飛機,沒有政治和經濟目的,那爲了什麼呢?”
風雪君訝然失聲:“炸人?”
楚天鄭重的點點頭,有意無意的掃過她的胸脯,緩緩的說:“風組長冰雪聰明,沒錯,他肯定跟飛機上的人有深仇大恨,所以纔會用極端手段炸機,因此,我們要調查死難者的背景,看看誰招惹的恩怨足夠炸機。”
“鎖定死難者,進而鎖定其仇人,以此來找到突破口。”
話音剛剛落下,衆人全都鼓掌起來,雖然風雪君惱怒楚天落她的面子,但見到這小子說的頭頭是道,還有理有據,對於偵破航班事件有很大的幫助,不由也刮目相看起來,看來彭書記介紹的人還真不是飯桶。
楚天沒有顯現出絲毫的受寵若驚,像是個禪定老僧接受衆人的吹捧,這讓風雪君的目光有點恍惚,她忽然覺得看不透這個年輕人,年紀輕輕就如此心思慎密,面對讚揚還能寵辱不驚,這需要怎樣的歷練才能達到呢?
目光終於落在了爆炸的圖像上面,楚天的眼裡閃過些許難言悲慼,他極其不希望事件的真相跟自己有絲毫的牽連,那會讓自己愧疚和痛苦,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份痛苦也唯有古代的王導所知。
風雪君親自給楚天倒了杯水,然後輕柔的遞到他手裡,肌膚相互觸碰之際,她竟然會莫名的心跳,再擡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有幾片難於掩飾的潮紅,風雪君於是忙退在旁邊問道:“那麼,第三條線索是什麼呢?”
楚天向她輕笑,隨即淡淡開口:“最後,C4怎麼放上去的?任何陰謀家都不會實施陰謀的時候,把自己的性命搭上,當然,啦登大哥的恐怖活動除外,因此,我們要調看108航班的人員和環境監控錄像。”
風雪君稍微思慮,頓時明白楚天的意思:“你說得沒錯,要把C4安置在飛機裡面有兩種途徑,第一,有可能是炸機犯假扮工作人員提前安放,第二,就是以旅客身份進機安置,但他隨即離開飛機,逃過劫難。”
楚天讚許的點點頭,這個制服麗人並沒有想象中的笨,於是說:“對,因此我們抽調人手審查能夠接觸108航班的工作人員,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可疑,並且比對監控錄像人員,查看人員是否有所不同。”
風雪君笑容綻放開來,緩緩補充道:“再抽出人手,看看有沒有臨時下機的旅客,如果有的話,馬上甄別他的身份並逮捕他來審查,相信數管齊下,航班爆炸案很快就會告破,大家也就爲死難者作出最好的交待。”
衆人朗聲回答:“是!”
楚天靠在牆壁慢慢喝水,偏頭聽完風雪君佈置人手辦事,就準備回帥軍據點睡覺,自己要做的都已經做完,如果風雪君這樣都還搞不定炸機犯,那就是不是共.軍太狡猾了,而是國.軍太無能了。
領取到任務之後,各個部門都迅速的行動起來,臨出門的時候還善意的向楚天微笑,原本茫然無緒的事件被他深入分析,竟然變得思路清晰,做起事情來也格外有方向,想到能夠快速破案,都對楚天生出感激。
衆人離去不久,楚天也緩緩的向門外走去,收拾文件的風雪君忙上前幾步,拉住楚天的胳膊說:“你去哪裡啊?”
楚天摸摸腦袋,不解的說:“回去睡覺啊!”
這小子說話還真直接啊,風雪君差點被氣死,不過現在還要倚仗他,於是苦笑着說:“事件還沒偵破,你竟然能夠睡得着?怎樣,有沒有空去樓下喝杯咖啡啊?我順便向你請教些事情?權當陪陪我。”
楚天掃過風雪君曲線玲瓏的身軀,還有制服釦子之間閃現的雪白,臉上就揚起了微笑,淡淡的說:“喝咖啡可以,談公事就免了吧,沒有手下人彙報上來的資料,咱們也做不了什麼,風組長,你說呢?”
風雪君感覺到楚天灼熱的目光,見他瞄向自己胸部,頓時哭笑不得,這個小屁孩怎麼跟其他男人似的,於是伸手掐着他的胳膊,‘惡狠狠’的說:“小子,別以爲有彭書記撐腰,還有幾分才能就可以胡作非爲啊。”
楚天忙逃離她的魔手,回道:“是你邀我喝咖啡的!”
風雪君追了上去。